毕竟,背上扛着人的宫千斗不是那几个身材魁梧的黑衣人的对手。很快,宫千斗就被身形矫健的那几个人抓住了,四个人各抓住了她的四肢,把她当空架了起来。宫千斗抵死挣扎:“我宫千斗是不可能向你们组织屈服的……”
被宫千斗刚才颠得七荤八素的北佳人,通红的头加上乱七八糟的头发,花容失色地看着宫千斗说:“这是我这辈子最丢脸的一回。”
一个黑衣人突然开口:“小姐,我们该把她怎么办?”
“小……小姐?”宫千斗突然震惊地问,“他们是你的……”
“保镖。”北佳人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
换了一身衣服的宫千斗和一脸高傲冷清样子的北佳人坐在练歌房里。两个人半天都没有说话,气氛尴尬的安静。两个人像是在进行一场沉默比赛,先说话的那个人就要输了。
“你没事吧?你的额头上起来一个大包。”北佳人突然开口。宫千斗停了摸了一下那个大包,是刚才垃圾桶的底砸出来的。她继续说,“那个垃圾桶平时都是四个人抬才能抬起来的。”
说完,北佳人咧开嘴笑了起来,宫千斗挑了一下眉,也笑了起来。
片刻,宫千斗问:“我在好奇,你为什么要去戏剧院呢?”
北佳人不再像先前一样冷若冰霜,脸上露出了些许羞涩:“其实……其实我的爱好是小丑表演。”
“啥啥啥?”宫千斗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从小不高兴的时候,就爱看游乐园里小丑的表演。渐渐的,我也就迷上了小丑的滑稽表演。我也经常扮小丑。但是我不会画上那些妆。我在家里有好多位知名小丑演员的表演视频,我经常偷偷地练习。我发现扮小丑是我最大的乐趣所在。看那些搞怪的表情,滑稽的动作,夸张的衣服。正是最美的艺术所在。让其他歌剧芭蕾等都黯然失色……”
北佳人绝美的脸上充满了神圣的光辉。
她继续讲:“今天是国际著名小丑大师的表演,我是去找他签名去了。但是,我的家人没有人知道我喜欢这个,所以我才躲开保镖一个人来。”
北佳人的语气里透露着幸福,她这个样子给人的感觉,像是一个邻家的女孩,不再是高傲到不可接近的人。
宫千斗不禁感慨:“北佳人啊,你知不知道,你笑起来很好看。为什么不经常笑呢?还要用不屑的眼神看人呢?”
北佳人的脸突然变得微红,犹豫了许久,她才说:“是因为金明宇。在我过七岁生日的时候,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一个个子不太高的金黄头发的小男孩,一直在用慵懒的眼神张望着四周。他长得就像是我已经去世的宠物momo一样,眼睛一样大,给人的感觉一样好看。就连头发的颜色都是一样的。”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混血,他妈妈是美国人,也长得无比漂亮。他小时候是在美国长大的,那个时候刚才回国。但是直到现在他的英文竟然不怎么样。呵呵,是不是很有意思。原来他只可以说,不会写。他的口语是标准的美国腔。”
宫千斗注意到,当北佳人说起金明宇的时候,嘴角不经意的上扬,脸上会带有无限美好的表情。
“我当时跑过去,一把抱住他,叫着‘momo’,然后对他说了一些我想对momo说的话,我以为是momo又回来了。他却把我推开了,对我说‘我不是你的momo,而且我也讨厌像你这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女孩。’”说到这里,她的神情透出几分伤感。
“从那以后,我就改掉了自己爱说话的性格。也是在那次生日宴会上,我知道了他是我未来的丈夫。为了可以当配得上的妻子,我一直在要求自己把任何事情都做好。为了他,我也离开了繁华盛的贵族女校,来到了青郁葱来读书。想着每天能见到momo,我就觉得很幸福了。”她又露出幸福又知足的微笑。
宫千斗看着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讲:“太感动了。你的辛酸血泪励志奋斗史,真的是好感人。我现在都格外佩服你呢。你喜欢了金明宇有十二年了吧。竟然为了他做出了这么多事情,甚至把自己的性格都能改掉了,虽然这对一般人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话还没有说完,就发现身边的北佳人早已经不在,她此时正站在点歌机前拿着话筒,按了片刻之后,就听到一阵诡异的声音。接着北佳人对宫千斗露出了高贵美丽的笑容,像是天空飞翔的高贵优雅的天鹅。接着,她开口唱道:“大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宫千斗额头三道黑线,抽搐着嘴角,还是接受不了北佳人高傲的外表和粗犷的声音之间的强烈对比。不知过了多久,当北佳人唱道“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的时候,宫千斗露出了坦然的微笑。无论什么性格,都其实是改不掉的。
另一头,在刚刚平息风波的剧场门口,一个带着帽子的身影四处张望,接着他拿出手机:“左刀,你确定查的就是在这里吗?为什么我没有找到她和那个男人?”
“那是发生外星人事件的地点吗?我在卫星上显示,她在和你通话的时候就在外星人出现的地点没错。”
“是啊,”花澈少渊边戴着帽子边张望,“真是好奇那样的女人会和什么物体约会呢,竟然连从来没有缺过的课都不上了。”
“老大,发现你这段时间变了,变得很奇怪。你什么时候因为一个女人,让我大费周折不惜任何代价找到她的踪迹呢?”左刀的声音还是那么沉稳,让人不容置疑。
“我只是……”花澈少渊还是想用老借口来充当原因,但现在,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了。
他感觉到左刀的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头脑里,瞬间让自己变得无比清醒。他现在格外看清楚该死的现实,发现自己真的是无比的该死的莫名其妙。
是啊,为什么竟然来寻找她的行踪,而且听到她有约会的时候,心又该死的一闷。脑海里什么理智都没有,下意识地想找到她,嘲讽她的约会对象,希望破坏她的约会。
“知道吗,我现在又不想找她了,我现在回去找你喝酒。”花澈少渊挂掉了电话,决心离开这里,不再让自己变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