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被震得一荡一荡的,溅到茶几面上,和她的心痛一起蔓延开来。
为什么他丝毫不能体会到她的心?
他的心满满的,连一点小小的空地也没有,这几年,无论她怎样讨好,怎样努力都无法让他的心为她留出哪怕只是一丁点儿的地方。
那她,算什么?
“那她……”
“除了会关心她,你还会问什么?除了提她,你就没有别的话要和我说吗?”牛奶被打翻在地,淘气的黑猫“喵……”的一声跳过来,心满意足的舔起地上的牛奶,不时的回头张望,似乎很好奇主人在干什么。
“佳宁,你怎么了?”凌佑宣愣住,佳宁的脾气今天实在是坏得可以。
“我怎么了?凌佑宣,她根本就不爱你,不关心你的死活,你为了她被追杀,她却和祖圣渊抱在一起卿卿我我,快乐到不行。”一想到咖啡厅里的情景,她就恨不得冲上去,给那个女人两巴掌。
“卿卿我我?”凌佑宣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却又马山女个异常坚定的反驳到:“不可能,不会的,樱儿她不会,不会这样对我的。”她说过,会等他回来。她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历历在目,她不可能这样对她。
“我亲眼看见的会有假吗?咖啡厅内他们抱在一起有说有笑,她不在乎你啊,根本就不在乎你。”林佳宁激动的说着。
“你骗我!”凌佑宣情绪异常的嘶吼着:“你在骗我,一定是你在骗我,她不会这样对我的,不会的,不会的。”他的樱儿,那个善良,温婉,美丽的女孩,那个他日思夜想的女孩,怎么忍心这样对他?
“我没有骗你,宣,我没有骗你,是真的,我亲眼看见的。”林佳宁哭泣着,颤抖的她抱住同样颤抖的他,企图用她的体温来温暖他。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凌佑宣浅笑着连连摇头,缓缓向后退去。她的笑容,明明就在眼前,触手可及,怎么可能……
不会的。
一定是佳宁看错了。
他的樱儿在等着他回来,等着他去接她,她不会也不舍得这样对他的。
泪水……
悄无声息的从眼角滑落,划出一道完美到令人心碎的美丽弧线。他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口中喃喃念叨着:“我不相信……”
“凌佑宣,你好残忍,你知道吗?你怎么可以这样?”林佳宁扑上前抱住他,痛苦哭泣着:“在你的眼里只看得到她吗?我站在原地一直在等着你,傻傻的等着你转身,等着你回头来看我一眼,这些你都看不到吗?”他的眼泪,彻底击垮了她心底仅存的一点希望,为什么在他的心里,只有那个已经属于别人的女人?
手慢慢攀上他的脖子,拉下他的头,她凑近,低吻着他脸庞上的眼泪。他的泪和她的泪混合着,口腔被苦涩的味道充满。
他的泪,冰冷冰冷。
她笨拙着吻着他的唇角。
下巴。
喉咙。
手颤抖的摸索着打开男式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
没等到他的拒绝,她的动作渐渐变得大胆。
手摸向他的皮带,打开裤子拉链,直接抚上他的急需宣泄的出口。
“够了。”她猛然被推开,重重摔倒在地上,他恼怒的盯着她,“滚……”
“宣……”她不解的看着如此绝情的他,她知道,他需要。于是,她鼓足勇气再次拉住他的手臂,“你可以把我当做她,你可以叫她的名字,我,不在意。”每说出一句话,一个字,她的心都被刺的生疼。她的爱,竟然需要凭借着他另一个女人的想念来完成。
爱他,竟会让她变得如此可悲。
这是她绝不允许的,可是却也无法抗拒。
“滚……”他甩开她的手,以箭一般的速度向门口冲去,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宣……”林佳宁回神,飞快抓过衣服,向外追去。
靶场四周有保镖紧密的把守,绝对不允许不相关的人进入,打扰到他们的主子。
靶场中央摆放着与真人颇为接近的仿真硅胶人,戴着帽子,穿着衣服。
“砰……”
一声枪响后,男人接下蒙眼的眼罩门槛着被子弹穿过头颅的硅胶人,满意的勾起嘴角,将枪递给了一旁伺候的小弟。
“少爷!”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上前,恭敬的地上手指的一叠资料,“这是我们的调查结果,我们的人会继续跟踪凌佑宣。”
祖圣渊将资料打开,一张一张的翻起来,仔细的浏览着,“只有这些?”
“是的,少爷。”中年男人谨慎的点头,随即补充道:“其余的我们正在追查,不过凌佑宣的情况很特殊,他所有可查到的资料都是五年前的,关于这五年中的,我们现在除了知道他是‘银狼’,还没查到任何详细的资料。”
“好,你先下去。”祖圣渊沉声命令到。
中年男人微微鞠躬,向外走去。
金属制的打火机喷出一抹妖娆的蓝色火焰。
资料的一角被点燃,火苗开始吞噬纸页。
祖圣渊将资料扔在脚下,冷眼看着他们化为灰烬,在空中飞舞。他从不会留下任何所谓机密的资料,秘密,只有消失,才能成为永恒。
“少爷。”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男人走进靶场。
穿着中长皮靴的脚狠狠踏上地上的灰烬,将它们碾得粉碎乌有。祖圣渊这才缓缓抬头,吩咐道:“这几天,减少祖宅的巡逻人数,降低警备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