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吃了。”放下手中的饭碗,他搂住她,“不用吃了,没关系的,等你饿了我们再吃。”他不要看到这样的她,她应该是生气勃勃的,可爱的,倔强的,绝不是现在这样没有任何生气的。
“可是……”
“我说不用吃了。”他语气温柔的说着,声音带着些许的心疼,“不想吃就不吃了,没关系的。”
“对不起,又让你受到了伤害。”祖圣渊诚恳的倒着歉,声音里充满了落寞:“我只是太担心了,担心你会被那个家伙抢走,我只是被妒意冲昏了头脑。”
他不想要伤害她的,可是,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不安的在他怀中挣扎着。
“宝贝,不要动,听我说。”祖圣渊再次抱紧她,和她一起躺在了床上,轻轻凑近她耳畔,“我在乎你在乎得就快要发狂,又怎么可能去伤害你,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每次我做错事都只能用道歉来解决,对不起……”
如果“对不起”可以让她不再害怕,不再生气,他可以说上一万遍,十万遍也没有关系。
甚至……
一辈子也可以。
只要她听不腻。
日本,仓井家族。
原野均走在走廊的一侧为乔政宇引着路。
长长的,空旷的,木质走廊,昏暗,昏暗,空气压迫得人的心里好慌好慌。
“少爷,这边请!”原野均的语气完全就像是一个最卑微的奴隶,再也没有一丝小时候的亲昵。
“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乔政宇伸手拉开眼前高大的门,脱了鞋,走了进去。
仓井雄就坐在房间正中间的榻榻米上,他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和服,和前几天相比,他似乎精神了不少。
“爷爷。”在离榻榻米两尺远的地方,乔政宇站住,微微鞠了一躬,生疏得就像在给别家的长辈在请安。
仓井雄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孙子,眼里闪过一丝的悲哀,就算是喊了他一声爷爷,却还是这么的生疏吗?不肯和他亲近,不肯不说一句话。
乔政宇坐在了仓井雄的对面,却坚持不肯看着眼前的老人。
这个家,承载了他太多的恨意,他想不去恨,想忘记那些痛苦的记忆,可是却忘记不了。
那些过往的一幕幕,总会在深夜出现在他的梦中,他多少次从梦中惊醒。他还记得在深夜的大雨里,小小的他,手被妈妈紧紧的攥着,浑身被淋得湿透,身体不住的颤抖着站在那扇高大的门前。
漆黑的夜晚被闪电划破,他们就这样站着,站着,看着那扇门内耀眼的灯光,想象着里面的华丽景象,期盼着门能打开让他们进去。妈妈说过,爸爸和爷爷在里面,他们一定会开门的。
可是,等了好久好久,门却依旧紧闭着,没有丝毫要打开的迹象。
很久,妈妈忍不住敲了敲门,却没有人来为他们开门。
他抬头,疑惑的问妈妈,这不是爸爸的家吗?为什么没有人来给他们开门。
妈妈的头发和衣服湿透,脸上说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她说,爸爸只是没有听到他们的敲门声,爸爸会来为他们开门的。
妈妈不死心的继续敲门,门终于被打开。出来一个很凶的管家,他恶狠狠的看着被淋得浑身湿透的他们,眼中没有一丝的怜悯,丢给他们很厚很厚的一叠钱,还大声让他们滚。
妈妈伤心欲绝的看着那个门,没有捡起地上的钱,牵着他走了。
不久,妈妈生病去世,年幼的他被送进孤儿院。孤傲的他在那群孩子中显得那么的不合群,他经常被欺负,被打得脸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这样的日子过了有两年。直到有一天,来了几个穿着一样黑衣的的人,他们在孤儿院待了一会,仔细询问着院长一些事情,又带他去了医院,然后他被带回日本。
回到日本,日子并没有想象中的美好。他们告诉他,那个很凶很凶的老爷爷是他的爷爷,那个整天喝酒的颓废不已的男人是他的父亲,他以为回家了,会有疼爱自己的爷爷和爸爸,可是没有,他整日整日的见不到他们。爷爷更是把他丢给那几个凶恶的训练老师,他每天24个小时只能睡上4个小时,其余的时间都要用来训练,他们说想要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的最好办法就是变得强大。
于是,他每天拼命的训练,枪法,刀法,各种管理学习,各种生存学习,在血腥残酷的训练中他渐渐长大。
“爷爷,相信您应该知道我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乔政宇慢慢的说着,努力压下心里的愤怒和不满,他无法忘记那些,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我知道。”听见乔政宇的话,仓井雄仿佛一下子又苍老了几岁,他的孙子开口除了这句话,就没有别的要和他说了。
“我回来继承仓井家族的事业,我会让这个家族的事业做得更好更大的。”乔政宇自信的保证着,开出了他的条件:“我会回来是因为我现在需要借助这个家族的力量去抢回我心爱的女人。”只要可以得到小樱,只要可以和她在一起,他可以放弃自由。
仓井雄的眼里闪出锐利的光芒,他沉思半晌,缓缓开口,“你就这么自信我会答应你的条件吗?你以为仓井家族就非得由你继承不可吗?”
乔政宇仰头,眼里更是自信满满:“爷爷您还有更好的人选吗?现在除了我,谁的身上还留着仓井家族的血液?”这个家还可以找到比他更适合的继承人吗?他知道老头子是不会让仓井家族的事业落入别人的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