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张雷结实的身体差点将木地板砸出一个大洞来。
杜佳佳上去就给了张雷一台灯,那青铜台灯沉重的很,一股脑狠狠的砸在张雷的左边额头上,顿时一股鲜血从张雷的额头流淌出来。
“啊?这……”杜佳佳没有想到自己出手会这么重,更想不通刚才那个滑溜无比的家伙怎么就突然不躲了呢?
看着张雷瘫在地上痛苦的闷哼,杜佳佳有些慌神了,这个家伙虽然有些无赖,但并不坏,她心里也明白,如果刚才对方真的一心想要对自己做什么坏事的话,以自己的力量根本没办法反抗。
“你别吓我啊。”杜佳佳半跪在地板上面,丝绸睡衣下,曲线清晰的浮现在张雷的面前。
张雷心里暗道:“大小姐啊,我装次死容易吗?额头都出血了,难不成你还想我鼻血也喷出来?”
“喂!臭流氓!你别吓我,我,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你找医生去。”杜佳佳看见张雷的额头鲜血汩汩直流,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打鼓,自己这一下不会真搞出人命吧?那爷爷还不得把自己给活煮了?
不过杜佳佳显然不知道,这些其实都是张雷运转体内的劲力,压迫血管让血液喷出来的,因为,除了杜佳佳之外,房间里又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果然杜佳佳刚想出门拿手机打电话,就被一只黑洞洞的美国产柯尔特m1911手枪,顶在了脑门上。与此同时,一把在黑夜中闪着一丝蹭亮白光的岛国短刀,也架住了她的脖子。
“别动,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拿着手枪的黑衣人阴冷的说道,语气不容置疑。
“你们是谁?竟然敢摸进我杜家的地盘,知道老娘是谁吗?”杜佳佳也预感到事情不妙,对面两人都是一身黑衣,带着绑匪常用的头罩,只露出五官。虽然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好吓唬的善茬,但杜佳佳还是想用杜家的权势为自己争取一点机会。
不过杜佳佳的冷静应对显然没什么作用,左边那拿着手枪的刺客冷冷一笑:“既然这是杜府,那么我们就没找错,看起来,杜大小姐好大的脾气啊,不如,安安静静跟我走一趟吧?”
“七号,还有个人不见了。”一旁拿着岛国短刀的黑衣人眼睛刚瞅着张雷还在,一眨眼的功夫,便发现“身受重伤”的张雷突然消失了。
这大晚上的,不是是见鬼了吧?
拿枪的七号也转头看了一眼,当即头皮发麻,要知道对于他们这种杀手来说,在行动中丢失了自己的目标,很可能接下来就会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仅仅只有一秒钟,七号的预感便发生了,就在他失神的一瞬间,唰的一声,他的喉咙里便多出了一把银叉,半寸宽,三寸长,正是刚才杜可可进来送甜点的时候,留下的餐具!
同时倒地的还有七号的同伙,另一个拿刀的黑衣人,他的眉心处,一把小小的袖珍餐刀,神出鬼没的插在那里。
“你!你是……”七号努力的捂住咽喉,想要说什么,但喷出的鲜血,很快就让他的生命回归地狱,最后只能徒劳的睁大着无神的双眼。
“我最讨厌有人用枪指着我的女人,尽管,这个女人我也不喜欢。”张雷一脚踩在七号的脖子上,反手拔出叉子。
“额,好恶心。”杜佳佳转过头,双手遮住了眼睛,虽然她是神经大条,冰山暴力,但至少还是个女人,一般的女人,只要不是在军队里打磨过或是经历过特殊训练,基本都有些害怕残暴血性的的场面。
张雷却不以为意,一副习以为常的无赖嘴脸:“你懂什么?最恶心的事情,是他将短刀割破你的喉咙,然后那血喷啊喷的,满房间都是,回头别人还以为你大姨妈来了一整年。”
“讨厌鬼。”杜佳佳嚷嚷了两句,脾气也消了不少,她眼里的未婚夫张雷确实有些讨厌,但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是在动车上还是现在,有这个流氓在,感觉安全好多。
一天碰上两次这种危险到极点的突发情况,而且好巧不巧都是辈自己鄙视的流氓贱男救下,虽然同时也被他毛手毛脚了两次,但杜佳佳心里,完全是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味道,只感觉身心疲惫,当下撑个懒腰:“我要去睡觉了,你一个人处理尸体。”
“等等,别急。”张雷抓住了杜佳佳的肩膀,后者不能动弹分毫。
“你干什么?本小姐要回房睡觉了!你要是真的精虫上脑****焚身,就用五指山解决下吧。”杜佳佳横眉瞪眼的看着张雷。
张雷伸出手,从死去的两个黑衣人身上摸出两个项链吊牌,脸色凝重:“这次,只怕咱们碰上大麻烦了,你爷爷睡哪间房?我们一起去找他。快!”
“不就是两枚破铁牌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杜佳佳的脑子似乎大部分时间处于当机状态。
“大小姐,你长个脑袋用来装水的吗?”张雷无语,翻了个白眼,无情的鄙视了杜佳佳的智商:“仔细瞧瞧,这铁牌有什么不一样的。”
杜佳佳猫着腰端详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
“唔,造型比较古朴,风格很是简约大方,很适合你们大男人佩戴,再搭上一身黑,或者休闲一点的夹克,很酷。”杜佳佳苦思冥想,说出了一番自己的高见。
“要是在配上一个鸭舌帽或者独眼龙眼罩,是不是显得霸气外露?是不?”
杜佳佳一下子跳跃起来,兴奋的说道:“你也喜欢cosplay啊?”
“那倒不是,只是没吃药的一般都这么想。”张雷有一种以头抢地的冲动,他摇了摇头:“算了,跟你说了也什么用,你带我去你爷爷那。”
被张雷一脸不屑的鄙视了一顿的杜佳佳有些不爽,恶狠狠的说道:“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死流氓到底卖的什么药。”
当张雷和杜佳佳敲开老爷子的房门时,后者明显有些不爽,但看着张雷凝重的表情,却是瞬间清醒过来,皱眉道:“大半夜的,你们俩怎么搞到一起去了?有事?”
“没错,有很重要的事情找您。”
杜老爷子狐疑的打量了杜佳佳和张雷两眼,打开门,将张雷和杜佳佳请进了房间。杜佳佳害怕爷爷通过自己破破烂烂的睡衣发现自己和张雷有些什么,干脆换了一套正式的衣服,两只脚并拢,坐在沙发上。
在自己的爷爷面前,杜佳佳始终以乖乖女的形象出现,偶尔发发脾气,也无伤大雅。张雷看着杜佳佳神奇的变脸表演,心里更加不想和杜佳佳弄假成真结婚了,有没搞错,这么会装,以后真发飙剪了老子,估计还得跑到他爷爷那里去告状,说自己要练葵花宝典破坏夫妻生活和谐。
“大半夜的找我有啥事?”杜老爷子倒了一壶茶,递给张雷。
张雷摆了摆手,杜老爷子很识趣的将茶杯放下。这个动作让杜佳佳瞬间无比惊讶,自己爷爷的脾气她可是最清楚不过,上回来拜访的那个副省长,爷爷也没给他亲手倒茶!
更别说张雷这个死流氓还不接受好意摆手拒绝?要是被外人知道了,绝对是要惊掉大牙的。
“杜老爷子,晚上有两个刺客摸进来,袭击我们,被我干掉了。”
“什么?”杜老爷子惊讶的道:“有人摸进来了?不可能!”
看着张雷的沉默,老爷子苦笑一声,如果是一些超级势力铁了心要对付自己,还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今天既然有人去劫动车,难道没有同伙尾随杜佳佳来家里找她的麻烦吗?这栋庄园也没有什么特殊的防备,虽然老爷子今天带了不少保镖住在外院,但是那些人对于真正的高手来说,屁用都没有。
张雷张开了手掌,手心浮现从黑衣刺客身上找到的花纹铁牌:“看看这个。”
杜老爷子在道上混了几十年,自然是见多识广,看到这两枚铁牌,稍微打量了一下,有些不打确定的说道:“阎罗贴?”“爷爷,你武侠小说看多了吧?”杜佳佳就算她在孤陋寡闻,也难以相信这种神乎其神的名字。
杜老爷子此时却临大敌,他和一些江湖上的奇人异士也多有接触,其中就有精通机关术的大能,因此对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有些研究。
当下杜老向孙女解释道:“这铁牌是某个神秘组织的杀手随身携带之物,一旦失手被擒,或者是濒临绝境的时候,他们会快速吞掉铁牌,铁牌和胃部盐酸反应,发动爆炸机关,全身变成一团碎肉不说,还会喷发出致命的毒气,十米内绝难幸免,从而达到和敌人同归于尽的目的。”
“这么恶心?”杜佳佳再度往墙角站了站,想起刚才自己差点鼻子尖碰上这玩意儿,心中没来由的发堵。
“张雷,你能确定,这东西真的来自那个组织?”杜老爷子担心的地方在于到底是不是那个传说中疯子一样的庞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