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算是回答了他的话,她也没有撒谎。
这个人,的确,在她的生命之中,已经死了。至于是真死还是假死,她也不愿意去追究。
背负的责任太多,不似她一般忍辱负重,只为自己的国家。离开……也许未尝不好。
似乎是敲击到了她心中的伤心事,他有些不忍,将那幅未完成的画稿轻轻地卷了起来。或许,真的如她所说,是故人……她说是故人,那么就是故人吧。将画稿放在一旁,走到凤然的身边,执起她的手。这几天,楚离秋似乎性子就是这么倔,说什么去哪里都要带上凤然,还要执手,看在他人眼里怪得很。凤然警告数次,却也无济于事,现在,干脆就对他这种举动如若未闻。
寄人篱下,她也没有话可说。自己昨夜重新拟了一封书信,以飞鸽传书与父王。
恐怕……一场血战在即,她也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细节。楚离秋却好似十分在意般。
“我带你去走走。”说完,也不顾凤然愿意不愿意,扯着她的手就弃了那幅画稿往外走去。
时间一晃,又过了好几日,距离凤然离开皇宫也有半个月多的时间了。
这日,絮儿打点好了一切,让自己手下一个心腹侍女易容成自己的模样,留在皇宫之中。
因为伺候絮儿的生活也有一段时间,那个侍女已经将絮儿的喜好都了解清楚,要扮起假的絮儿也是驾轻就熟。即使有那么一点点的破绽,也能因为侍女早已经被训练出来的心理素质给镇压过去。絮儿则是换了一身黑衣,趁着寒枫暮去上朝的时间,释放被封印已久的内力,施展轻功离去。
如自己的属下所说,哪里都找不到主上的人,那么,就只可能在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虽然是主上所说的禁地,不允许属下随便进入。
可她好歹也算是个堂主,又有重要的计划上报,光凭这两点,絮儿就已然有恃无恐了。
快马加鞭,为了避免让他人认出自己,絮儿也易了容。黑纱一裹,化装成那假扮自己的侍女模样。
飞快地挥动着马鞭,离开了皇城之后就迅速朝她认定的目的地赶去。时间最好是赶在寒枫暮下朝之后要回来……虽然说,对于自己的属下假扮自己的能力她并不在怀疑,只是寒枫暮的观察力太过于敏锐,只怕一点点的小破绽,都会让自己前功尽弃。
所以……絮儿从来不相信别人,什么事情,都要自己亲力而为。
山脚下,赶了近一个时辰路的絮儿将马拴好,便施展轻功,踏着一山的桃花瓣飞离而去。
那座被主人神秘隐藏的小屋出现在眼前的时候,絮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小屋的门前是干净的,没有掉落的桃花瓣。这足以证明,小屋中是有人居住的。
然而,隐藏在桃花树上的絮儿,准备跃下树枝的时候,就被那从小屋中走出的两人给怔住了动作……她立刻借着风吹过的力道将自己隐藏在茂密的桃花瓣下,飘飘扬扬的桃花瓣隐藏了她的身形。她人本就显得有些娇小,此时要隐藏,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她却要死死捂住自己的唇,才能阻止自己发出惊呼声!
只见那从屋中走出的人,竟然是失踪了半个多月的祁凤然……还有……一袭紫袍的楚离秋!
见他们在说着什么,絮儿忙聚起内力,好让自己能够听得清楚他们的谈话。
楚离秋还是那般霸道地执着凤然的手,数日如此。凤然也已经习惯了他这般无礼的举动,既然挣扎也没用,亦或许楚离秋会更加嚣张,那就让自己当做看不见好了。自从那日,她展现了自己精湛的画艺之后,楚离秋就已经缠着她,为自己画了两幅画像。
两幅画像都被楚离秋当成了宝贝,带回了自己的屋中,挂在正中央……
其实,他想要做的,就是执笔,在那幅自己的人物画像身前画多一个她……
只是,凤然的细节实在是描绘得细致无比,让他连下笔的空地都没有,只能作罢。
两人如往常一样在院中轻轻地走动着,这样……当朋友,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有关于祁国的消息,我已经命宫中的眼线探查到了……你,要不要听?”楚离秋故意卖着关子。
“既然如此,还请楚公子告知一二。”对于他眼中那抹好笑之意如若未视,她现在关心的,只有祁国,晚城,皇宫,以及父王他们的消息。楚离秋的势力实在是让她惊讶了许久,没想到他已经将自己的势力打入皇城的这么深……难怪,他可以随随便便出入皇宫,还能将自己与大内高手如云的皇宫中带走。
“有没有什么表示?为了替你探查消息,我派去的人差点回不来。”
楚离秋也漫不经心地绕着弯子,对于凤然这淡然的态度,他的心里,十分的不满。
“楚公子想要什么表示?”巧妙地将话题丢给了楚离秋,凤然也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我想要的,你还不知道吗?”挑了挑剑眉,一双紫眸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那么还请楚公子放凤然离开这里,凤然自己会去探查。”
“好了……我怕你了。”楚离秋摇摇头,凤然每一次都会用离开的借口来绕开话题,虽然明着不是在威胁他,实际上,却很有这样的意味。“皇帝果然是狡猾的狐狸,于你还没有嫁到天朝之时,就一边派遣使臣,一边准备着暗中潜入祁国的三支军队。人数不多,却是……难以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