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说到熊帝,熊帝说,等农场的蔬菜基地有了成果的时候,他来陪黄金荣唱歌,这让黄金荣感到非常自豪和荣幸。
因为农场的人都知道,熊帝说陪人唱歌,可他只陪市里的省里的或者中央的领导唱歌呀。熊帝不但歌唱得地道,而且他的舞也跳得好,蒙古舞跳得潇洒飘逸;藏族舞跳得热情豪放;新疆舞跳得活泼优美。三步恰恰,四步伦巴,拉丁舞急切,朝鲜舞悠扬,印度舞风情,华尔兹庄重典雅舒展大方华丽多姿……黄金荣听过熊帝的歌唱,也见过熊帝的舞蹈。在歌舞场上,熊帝还真是一个歌与舞均佳、艺术细胞活跃的积极分子,说他是哪个歌舞团出来的专业演员没有人不相信。农场集团高层领导说陪中层干部唱歌,那是一种莫大的精神鼓励呀。
我黄金荣不种好蔬菜,那50亩土地岂不浪费?那200多亩土地还等着开工盖宾馆呢。不种好蔬菜,啊?把农场养殖场动物粪便拉来撒在地里,仅仅是把那非洲黑猩猩赶走吗?不种蔬菜,让这一大片土地散发臭气,让梁婵生活在那种臭气熏天的空气里,于心何忍?我们农场种菜是光明正大的,这绝对不是阴损!黄金荣想想,心里就要笑,他的笑总是那么丰富多彩的。熊帝握别了黄金荣,笑着送他赶赴他的“前线”。
黄金荣带着熊帝董事长巨大的精神鼓励,回到了他的工作岗位,那一片生机勃勃的蔬菜基地。
蔬菜基地的背景,远方是黛色的山峦,青葱的树林是一幅水墨画,头上的天空,湛蓝湛蓝,朵朵白云,静静伫立,如贴在天幕之上。
田水娣他们,如舞者,他们碎步时,停一拍,行两步;他们行进时,大幅度摇摆,急促而游雅;那些叔叔们手里挥舞着铁锨一类的道具,扬起,转身,舒缓有力,张弛有度,节拍悠扬如优美的华尔兹。
啊,这是我们的土地,我们多么快乐的劳动;
啊,这是我们的田野,我们多么开阔的心怀。
美丽在劳动中生长发芽,
幸福在歌唱中开花结果。
太阳照在我们的农场上,
阳光撒在我们的心头上。
我们歌唱,我们快乐,
我们的农场兴旺发达,发达兴旺。
“手脑并用”的劳动,“手舞足蹈”的舞蹈,这就是人类成为“万物之灵”的根本原因。柏拉图说“劳动具有意义是永恒的真理”。大胡子的马克思说,人之为人,正因为劳动,是劳动创造了人。那么远离劳动,也必然造成人的退化。能劳动是多么的幸福!该是多么的骄傲!
我们劳动,播出种子育出丰收,
我们舞蹈,改造沙漠变成绿洲;
我们歌唱,养殖蚕丝织出锦绣,
我们快乐,五谷丰登酿成美酒。
劳动就是阿房宫飞檐的风铃悠悠,
劳动就是华山石阶上的凿痕依旧,
劳动就是兵马俑身上的流芳异彩,
劳动就是万里长城石的坚强不朽。
在田水娣看来,劳动不是诗歌,劳动不是舞蹈,劳动就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基本需求。劳动最直接的意义就是可以得到回报。快乐的劳动,身心的愉悦。这一切,牧歌现在是体味不到的。牧歌,你好,我想你。
太阳渐渐西陲,轻轻舔着树梢飘出的温柔,慢慢倾入林间,一眨眼,便溜进了山峦,晚霞漫天。
田水娣怀着劳动的愉悦,回到家里。淘米做饭,打开电饭煲就可以了;洗菜炒菜,打开煤气灶就行了。这些生活的细节一成不变,轻车熟路。可是现在没有了牧歌。
孩子们上学还没有回来,田水娣一边做饭一边想着孩子。大孩子开始叫“穆田”,那是穆革牧歌和田水娣第一个爱情产品。后来改叫“穆天田”,天地宇宙之意,显得大气,小名就叫“田田”。老二是个女孩叫“穆水”,这个“水”也是田水娣名字中取来的水呀,更是她身上的骨血。上学的时候,老师说“穆水”这个名字中性化,男孩可以叫,女孩也可以叫,性别不明显,中间加一个“雨”字,就“穆雨水”了。嗯,名字女性化了,可那个“雨”字又太实了,没有诗意,老师再改,就成了“穆茹水”,一下子就诗意莹然了。他们第三个爱情产品又是一个男孩,那理所当然就叫“穆弟”了。这样,“田水娣”这三个字就分别给了三个孩子。穆弟今年刚上一年级,老师一看,“穆弟”,叫起来像“墓地”,感觉怪怪的。了解了这孩子是老三,就改“穆三弟”,好听了一些,但是有一些土气,就再改,最后就改成了“穆山迪”,洋气十足了。穆田,穆水,穆弟现在都在,可是却没有了爸爸牧歌穆革。
不一会儿,三个孩子都回家了。田水娣收拾桌子,端菜,盛饭,喊孩子们先吃饭,再做作业。孩子们不前不后坐在桌子旁。吃饭,捡菜。爸爸牧歌在墙上看着孩子们吃饭,脸上带着永远的微笑,却不能下来和田水娣他们一起吃饭。牧歌啊,我们的产品都在,可是爱情没有了。
吃完饭,孩子们又去做作业了,田水娣又来收拾碗、筷,洗擦锅、铲,停当下来,去了浴室,洗去一天的劳累。再给孩子们洗浴。安排孩子们去睡觉了,田水娣再来洗刚刚换下来的衣服。一切停当,已经夜里九点半了。走进厅堂,墙上的牧歌仍旧微笑地看着妻子,可是他不能下来陪她。
待回到房间,打开电视机,掀开被子准备休息睡觉的这当儿,却听见有人在窗棂的外面轻轻地喊“水娣,你睡了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明天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