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一份年少的痴狂,穿一件梦想的衣裳,听一路青春的张扬——
很多时候,我十分怀念在艺校念书那几年的时光,可是当有人用探询的目光问我那时的生活状态时,我拒绝回答:因为那年的结业成绩让我至今想起来都觉得惭愧:虽然现在我依然是曾经不知天高地厚的梦想者。
那时我17岁,17岁的我开始在偌大的校园里跑来跑去:我迷恋艺术院校的喧闹、繁华,更迷恋它有序的自由:就这样很长一段时间我睡懒觉,看风景,听流行音乐,看闲书,在树上刻泰戈尔的诗句,追着太阳跑。
那时我以为我长大了,长大了就不屑于那些偶像和崇拜:我开始给一个叫陶的主持人写信。只因他在节目中播放的那些优柔的老歌和他富于沧桑的嗓音令我着迷。
那时我单纯地以为,陶也和我一样喜欢看太阳升起雪花飘落,喜欢在最佳的生命状态中感慨人生并憧憬未来。于是当我小心翼翼地把他的名字落在信纸上时,充满了虔诚的仰慕和膜拜。我字斟句酌地讲了我的困惑和我单薄的人生观、理想及童心未泯的生活状态。
后来为了看陶的一个现场节目,我花掉了我半个月的奖学金买了一大捧看上去惊心动魄的鲜花。那是一个周末,我和我的同桌走了很远的路跑到市中心。这时满街耀眼的车灯和广告垂直牌子打在我们怪诞的学生服上,充满了未脱的傻气——那晚我见到陶,他离我很远。被巨大的玻璃隔开,人很多,花被挤得七零八落:我心疼得想哭:和同桌面面相觑后我们相视大笑,然后手拉着手走回去。
回到学校已是华灯初上,琴房和练舞房的灯亮着:我看见音乐系的一些男生自由自在地站在顶楼迎风吹口琴、小礼堂里一个酷爱摇滚的小乐队在歇斯底里唱《海阔天空》;乱哄哄的到处都印证了青春的痴狂。
这种经历后来让:我学会了安静一下来思考一些问题,一些与成长有关的问题:但那年我还无法摆脱真实的诱惑,而且总觉得自己拥有的不是自己理想的高度。
艺校念到最后一个年头,逃课已经成为了一种成长的必需和见证。我的名次开始在中间晃,专业全优,可文化课常常亮红灯,我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了校外;给杂志社写稿,跑采搞调查或者为儿童杂志写美。好的童话故事并配插图,轻松地寻找属于自己的空气,那个刮大风的日子树全秃了。从考场访出来,一个人走在人声扰嚷的街上,阳光打在我鼓囊囊的校服上:然后我穿着它站在一群高高矮矮的人群里只听“咔嚓”一声,毕业照上就留下了我们最“惨不忍睹”但又最纯真的一种状态,这种状态一回忆起来就特别温暖。
你别问我如今长大了没?我拒绝回答。
只是我依然热爱沸腾的音乐,青春的张扬和嚣张当某种似曾相识的旋律飞扬,我依然沉醉地尖叫、有时我也流泪,想起我迷恋过的某个人,某种声音的成长有关的某种天气或情怀,然后就会在喧闹的音乐中听到了青春破碎的声音。
那声音一定也与成长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