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白衣炫是看见了秋梦基,所以才忽然改口将“凡间”说成了“那里”!
张倩噘了噘嘴巴,似乎将那个使者晾在一边很是过意不去,幽幽的说道:“再怎么说人家也是这里的使者,而且答应我们来这里游玩一下,我们也不好让人家等的太久啊。”
“好吧好吧,算我怕了你。等从这里出去,我们就回去找他,这样总可以了吧?”白衣炫立即投降,对着这个妻子,他是又爱又无奈。
张倩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笑着和白衣炫走到了秋梦基的桌子前面。
他们的话语,秋梦基一字不漏的听在耳朵里面,此时感觉两人的声音已近,慢慢的睁开双眼,静静的看着白衣炫和张倩。
“请问,你们这里是咨询什么东西的?”白衣炫好奇,对着这个咨询铺有过多的疑惑。
秋梦基职业习惯的笑笑,慢慢的说道:“一切你想知道的事情!只要是你的疑虑,在此都可以找到答案。”
“哦?”白衣炫有些吃惊,这个类似于凡间的算卦先生,他调笑的问道:“那么,你可知道我们想去什么地方吗?”
秋梦基有些哑然,对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顾客,他还是第一次遇到。“阁下想必是理解错了,不是我想知道,而是我能给你,你所疑虑的答案。”
秋梦基怎么会知道人家想去哪里?白衣炫问这个,和拆他的招牌差不多。
“我现在就疑虑你能不能知道我们要去哪里!”白衣炫似乎热衷于这种滑稽的事情,总是乐此不彼的停歇不下来。
“这个……”秋梦基的额头已经开始冒汗了。
张倩娇嗔的捏了一下白衣炫的手下,看着秋梦基那样为难的样子,似乎不满白衣炫对他的玩笑。
白衣炫撇了撇嘴巴,无奈的停下这个问题,转而又有了新乐趣,于是又问道:“那么,先生可会算卦?”
白衣炫本是粗心之人,他当然不会操心那些基本的神界之事,他只要他的心里高兴和满足就可以了。而白衣炫问秋梦基是否会算卦,是源于咨询铺这三个字,和秋梦基对他的解释。
既然是可以得到任何疑惑的答案,那么肯定就有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的能力。这是白衣炫的理解!而且,神界之人,必定有不寻常的本领,白衣炫也想尝试一下神界算卦的能力。
秋梦基无奈的苦笑,轻轻说道:“在下略知一二,不知阁下想算什么?”
“哦?”白衣炫顿时来了兴趣,随手在怀中掏出一块白布垫于凳子之上,兴奋的坐在了秋梦基的对面,说道:“那么,你就算算我们俩吧!”
说着,白衣炫牵过张倩的葱藕手腕,对着秋梦基比划着。
秋梦基点点头,眼睛里忽然射出两道别人看不见的紫红之色的祥和光芒,映照在白衣炫和张倩的身上。
忽然,秋梦基的脸上一白,面露震惊和绝望。
秋梦基这个表情,被近在咫尺的白衣炫看的一清二楚。白衣炫轻轻皱了一下眉头,有些忧虑的问道:“如何?”
秋梦基似乎不死心,又对白衣炫说道:“阁下再写一个字,在下要确认一下。”
白衣炫有些紧张,但是看着秋梦基那郑重其事的表情,也有些担心。白衣炫心里挂念林夕,想到他名字的由来,就在纸上写了个“梦”字。
秋梦基细细的斟酌着这个字,刚刚的绝望,和脸上的苍白,却更加的深了。秋梦狄无奈的叹着气,盯着两人许久,仿佛下了重大的决心,缓缓说道:“如果二位相信在下,赶快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即便是回不去,也最好找个无人的地方躲起来。莫不要……跟随任何人前去任何地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仿佛是一道晴天霹雳,击碎的不仅是两个人对神界的那种美好向往之心,更重要的是一种近乎安生之命的根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讲清楚,你可要知道,你得为你自己的话语负责!”半天的目瞪口呆,白衣炫渐渐的回过神来,谨慎的问道秋梦基。
事已至此,秋梦基没办法顾忌那个背后之人的地位、实力,只能赶鸭子上架的说道:“在下拿人头保证!如果在下所言为虚,愿意接受阁下的任何处置。”
不相信!绝对的不相信!
神界乃是凡间所向往的光明、神圣的地方,那是所有美好的存在,怎么会是秋梦基这种近乎危言耸听的说法?
“你不妨解来看看,如何是这样的结果?”矛盾的心情,虽然不相信,但是这种关乎命运的话语,却让白衣炫有些担忧。
秋梦基眨了眨眼睛,下定了决心,长长的叹着气,说道:“在下就拿你所书的这个梦字来说吧!梦者,虚幻之想象也,乃是人们所幻想出来的所有未知的事情。这就意味着,两位的此行,皆是空梦一场!”
这话一出,立马引来了白衣炫的不满,忿忿的说道:“梦也有美梦成真一说,为何却到了你的口中,尽皆是幻梦之说呢?或许我们此行,是实现梦想呢?”
秋梦基坚定的摇摇头,残忍的否定了白衣炫的说法,缓缓的说道:“在下让阁下所书之字,乃是关乎两位的命运,却不只这一个幻梦一层意思而已。梦字,上面为林,下面为夕!在下如果眼力尚可,两位应该是夫妻吧?”
白衣炫和张倩不可置否的点点头,白衣炫又问道:“那便如何?”
“一人为木,二人为林!这就代表着阁下两位的关系,然而,梦字下面,却是一个夕!夕者,夕阳西下也!即是日落西山、光辉消失之际!这就表明着……阁下两位的关系,已经是……”秋梦基抬眼看着白衣炫和张倩,顿了顿道:“日落西山的尽头!”
“啪……”白衣炫愤然的一拍桌子,一张木质方桌立即化成齑粉,睁圆的双眼恼怒的盯着秋梦基,白衣炫或许可以忍受秋梦基刚刚所说的一些其他的话语,但是绝不允许秋梦基对着自己和张倩的关系,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伎俩!
“你胡说什么?”白衣炫咬牙切齿,一双愤怒的眼睛也有些充血。
张倩也是杏眼怒睁,对着秋梦基的解释,打心底的气愤。
“阁下不必生气,即便是换做任何别的字,结果依旧如此!因为,两位真的是祸将临头!”秋梦基对白衣炫的反应,似乎早就在预料之中,所以对白衣炫的过激行为,并没有多少的指责。
“那你不妨接着说说看,我俩为何却有大祸临头,而且非要远走他乡?”白衣炫虽然怒极,但是一息理智尚存,他倒是想听听,这个人究竟是怎么来回答他所说的话语,又是怎么对他做的保证来自圆其说。
秋梦基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一些事情却又不得不说了,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么秋梦基也没有顾虑了,于是又说道:“两位是从凡间刚刚来的吧?……不必惊讶!在下是如何得知的,这个问题不重要,重要的是,将你们带上来的那人,却没有经过正常的渠道!千年之期,还差一年,现在两位是不是从一个布满危险的道路而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