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孙天聂又是一声长叹,“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只求婷儿能早日恢复过来。”
林夕无言,他根本没有处理过这样的事情,就更不晓得如何说了。
“既然这样,一切都是我们自作多情,小兄弟既然有事,那就请自便吧。有怠慢之处,还请原谅才是。”孙天聂慢慢说道,完全是一个父亲的沧桑。
林夕想走,可是见到孙天聂这样,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或许,这就是孙天聂的高明之处,欲擒故纵。
想到孙彩婷对自己哀怨的眼神,白衣炫不知身在何处,林夕还是决定离开这里。既然已经伤了人家的心,那么留在这里也是多余,而且看吴爽那么虎视眈眈和种种的刁难,呆在这里更是自找苦吃。
“如此,那么在下告辞!”林夕抱拳,对着孙天聂说道。
“好走不送!”孙天聂苦笑着对林夕说道。
林夕看了一眼孙天聂,又看了一眼吴爽,转身朝着孙彩婷跑走的方向看了一眼,拔腿便走,好似抛却了一辈子的杂念,下了重大的决心,永不后悔似的。
刚出门没两步,天空中忽然黑压压的一片,仿佛如一片蝗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瞬间落在了林夕的面前,这个属于无极宗的院落里。
林夕一惊,孙天聂终于要行动,要露出狐狸尾巴了吗?
再次回转身,看向出来的门内,那个正坐在堂内的孙天聂。
“你什么意思?”林夕对于任何一个对自己有威胁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态度,即便他有着良好的修养,即便他刚刚还是一个“前辈”、“宗主”的叫着。
孙天聂一个闪身来到林夕的面前,惊人的速度再次出现,林夕勉强躲过,与之对视。
孙天聂却面对着那群来人,怒不可遏的说道:“仇天海,你逍遥派是什么意思,竟然这么多人来我无极宗?莫非要与我为敌不成?”
仇天海——逍遥派开山掌门人!高层紫级实力。门派成立几十年而已,与根基颇深的玄刀门、神秘的无极宗相比之下,显得柔弱而渺小。
但是,逍遥派既然能以这么年轻的身份,在众多实力之下生存,落得一席之地,就必定有他的不凡之处。
“孙天聂,你莫要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能瞒的过别人,还能瞒的过我吗?”仇天海冷眼盯着孙天聂,嚣张跋扈的说道。
“仇天海,你把你的话说清楚!我无极宗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你倒是说与我听!”孙天聂气急,身后的无极宗人都已经从房间里、院落里纷纷出来,站于孙天聂的身后。
“哈哈……”仇天海大笑着,“你以前做的的确是滴水不漏,可是从你落井下石玄刀门开始,到今日之事看来,就显示出你的狐狸尾巴了!”
“玄刀门作恶多端,正道人士自当人人得而诛之,我无极宗甘冒灭门之险,前去讨伐。而你逍遥派又做了什么?只不过是一个缩头乌龟罢了!你说今日之事,今日又有何事?你不妨说出来听听!”孙天聂被仇天海弄的有些莫名其妙。
“哈哈,不错不错!”仇天海竟然拍起了手掌,嘲笑着说道:“趁人之危,在玄刀门腹背受敌之时,前去讨伐?这难道就是你说的人间正义?就是你说的人人得而诛之的行动?当日玄刀门鼎盛之时,你无极宗又在干些什么?我逍遥派的确不敢与玄刀门作对,可是更不耻于做那种下三滥的勾当!”
“你……”孙天聂被仇天海的话语,噎的说不出半个字来,脸色涨红,难堪至极。
“你问今日之事?”仇天海步步紧逼,一副恍如天真却含讽刺的语气问道,“你令你女儿前去搭救林夕,使得林夕觉得欠你们恩情,又想假意提亲,以牺牲女儿的幸福为代价,好趁机夺取断剑,此等心机,真的是禽兽行为!好在林夕识破你的诡计,并未上当,才让你的愿望落空罢了。”
林夕并不感觉惊讶,首先他自己的名字,恐怕江湖中人无人不知了。其次,对于仇天海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的,林夕也没有很大的困惑和疑问。因为他经历的迷茫实在是太多了,好像每件事情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却又都解释的过去。所以,林夕干脆不去理会。
一切事情,皆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林夕不禁有些好笑,此时他更是想看看这两人究竟是耍些什么把戏。
孙天聂浑身散发着逼人的气势,怒不可遏的眼色直盯着仇天海道:“仇天海!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今日前来,究竟为了何事?不妨直说,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林夕、断剑!”仇天海镇定且神情自若的说道,全然不会有任何的羞愧之色。
林夕抬眼望去,只觉得那个稍有伟岸的身躯里,显得是那么的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态度,有的是和尹凡一样的果断决绝。有着清晰的目的,不管别人怎么看待,只管一意孤行,我行我素!
“你休想!”孙天聂鄙夷的眼色看向仇天海,“休说这断剑不在林夕身上,即便是在他身上,我也绝不会让他在我无极宗里,受到丝毫的损失。”
一副凛然大义的模样,阳光拖着孙天聂的身影一直蔓延到身后的墙壁处。
林夕被这两人的话语,搞的有些模糊。这种状况,完全打碎了他原有对孙天聂的所有的坏想法。可是,他冥冥之中,又感觉到有了一丝清晰的认识,具体是什么?他一时并未理会过来。
“就凭你?”仇天海回头示威性的看了一下身后的手下,尔后又回转头来,挑衅的看着孙天聂。那种意思是:我们都是从天空中而来,实力,你也应该清楚的很吧?
“我很好奇,是什么原因竟然让所有的人,都窥视我的兵器?我想,武林中人,没人最不缺少的,便是符合自己的兵器了,那为何还要舍近求远,不惜搭上性命,做这种无谓的事情呢?”林夕此时,插在两人中间,淡淡的口气,轻声说道。
话毕,林夕慢慢的抬起了那张美艳绝伦的脸庞,那种令男人都窒息的俊秀模样,真的会让人一时失去思考能力。什么断剑?什么武林?甚至是什么天下第一?与林夕这种脸孔相比,都显得是那么的荪色无光、黯然失色了。
“小娃娃,你不会明白的!既然身为习武之人,那追求巅峰的愿望,就是与生俱来的。成为武林至尊、世界第一人,那是何等的荣耀?……”仇天海一边说着,一边陷入了无边的美好憧憬之中,嘴里还不时的吧唧吧唧嘴,发出啧啧之声,好久之后,好像是在那美好的幻想中回到了现实,“你是不对懂的,因为你还太年轻,根本你会理解的透。”
林夕看似自嘲,却又好似含带讽刺的一笑,缓缓说道:“我的确是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