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块头,你能不能别这样,同志哥我也看过不少了,像你这样儿的还真是极品,你的这个表现让我想起几千年前地球的一个城市——沈阳!不过人家至少长地算清秀,你倒好一副硬汉造型整了这么一出,反差也太大了一点吧,”邓国民晕乎乎地进了帐篷,一着急就脱口而出开始数落这个‘强人’。
“头儿,人家本来就是这样儿,”说到这儿国字脸上浮现一抹羞红,引得众人一阵恶寒,“人家叫鲍宇不叫大块头,看!人家多苗条啊,”说到这儿不忘扭了扭比水桶还粗的大蛮腰,接着又疑惑地看向邓国民,“头儿,地球是哪里呀?还有沈阳有很多我这样儿的良人嘛?”
“额,地球……这个、这个……地球就是一个球啦,说了你也不明白,沈阳是一个人名,跟你很像,”邓国民擦了擦汗,暗骂自己说漏了嘴。
“哦,真滴啊?你可要介绍给人家认识,这年头像我这么有深度的人已经很少了,竟然有个叫沈阳的良人,可一定要介绍给人家哟,”鲍宇向众人抛了个媚眼,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好了鲍宇,说说你的情况,”见老扯这个话题不是事儿,打断了他卖弄风情直入主题。
“人家从懂事开始就在夜来爽香阁,小时候人家可招人疼了,都说人家投错了胎,上辈子肯定是个漂亮小姐,从小就跟哪里的姐姐抚琴习画,听‘妈妈’说等人家大一点就可以到达官贵人家做良人,那时就有好日子过了,每天只要陪贵人们唱唱小曲儿喝点小酒儿,”说到这儿鲍宇一脸地向往,随即黯然,“可是从十岁开始长个儿开始就变了,人家一天比一天的饿,‘妈妈’还只给人家一小碗儿米饭,实在饿的人家受不了了就偷,有次被发现了,厨子们就把吃食看地紧了。后来有个客人说去草原抓一头大白熊卖了能让人家吃饱,有次饿地实在难耐,就偷偷地去草原抓熊,到现在草原已经没有熊可抓了,‘妈妈’又不再疼我了,不给饭吃,只好来当兵了。”
邓国民纠结啊,这个家伙明显就是被当女人来养大的,看来身世也算可怜了,把他教育成这样已经是种了不起的成就,“好了鲍宇,你先坐那儿呆着,以后别老‘人家、人家的’,以后兄弟们没在战场上死成,估计也被你这‘人家’给弄死了。”
“是啊、是啊……”周围一片附和。
“除了刚才知道名字的,其它人也自报家门吧,我就不一一点名了,”他也不想老在鲍宇身上纠缠,赶紧转移话题。
等了一会儿见没人上前,角落里从开始到现在都不被众人注意到的人咳嗽了一声,“各位,吾名巩遇,父母都是种药的,今年收成不好,买不起新药种,待在家中无所事事便被赶了出来,见募兵就来了。”
“好好好,军医也有了,以后大家有什么不妥就靠你了,”邓国民高兴地看向巩遇。
“吾只会种药不识用药,”巩遇为难道。
“就这么定了,你比大家强至少你认识药吧,”邓国民不容置疑的道。
……
“下一个!”
“大人,吾叫温圳,父亲给吾说了房媳妇,娘子劝吾投军,以期挣得一份功名好光宗耀祖,”一直中规中矩的温圳老实回答。
“好好干,说不定以后还真能在咱们这儿出个把将军,”邓国民稍微地鼓励了下。
“孙沛,家父尽情于贸易通货之道,奈何吾迂腐不懂变通,以致家资颇有受损,如此落魄无颜面对高堂,即无商贾之缘,不如转而投身军旅,”此人虽说地落寞,脸上却不曾流露些许悲观,淡然而平静,唯有眼眸深处燃烧着火焰不为人察知罢了。
其它几人正准备自报家门时,“邓老弟,梁大人令汝与我为前队即刻启程,吾所有弟兄业已整装待发,汝赶紧收拾下吧”。
“刘大哥,请稍候片刻,”邓国民先回应帐外的刘伍长道,转身对其他人:“你们赶快收拾下,别让人家等急了。”
“尊令!”
稍许,“刘大哥让你久等了,咱们出发吧。”
“等等,吾已在一刻前派出探子,汝需再派一名前方探路,以作保险,”刘伍长对这个看好的年轻了娓娓道来,“邓老弟,行军打仗中在军情,大军开拔前必派探子现行,切记切记。”
“受教了,”躬身行礼后,转身望向孙沛道:“你对大家比我熟悉,你看派谁合适?”
孙沛沉吟片刻指着不远处一直在搓着手指的瘦小男人道:“大人,由柏最合适。此人机巧灵敏,原先干的就是‘三只手’无本钱的勾当。”
“由柏,你去探路,宫朱你将口令告知于他”。
宫朱大喜手忙脚乱地拆开封存的军令,转身一跳对由柏转述去了。
由柏搓着双手谄笑地点头轻击右胸行了个军礼,“头儿,您就放心吧。”接着一个转身钻进了不远处的草丛中消失不见了。过得半刻钟,刘伍长才挥手让大家启程。
接下来的日子,邓国民过得紧张而又充实,在行军时跟着刘伍长学习军法调度、修习《聚阳功》,早晚之间带着手下弟兄跟着操练,刘伍长也不藏私将自己在生死考验悟出的经验、狠招都倾囊相授,邓国民及手下众人都认真领会。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习在个人,邓国民作为基因改造人利用强悍的素质自然一点就通,但其手下几人也颇为表现不俗。
孙沛在领悟的同时常常提出一些奇思妙想的问题,令刘伍长大为艳羡一个劲地拍邓国民肩膀,“老弟你捡到宝啦。”
还有个叫李宏的人也开始脱颖而出,他对所有要领的掌握与孙沛不相上下,做出的各项动作堪称完美,而且也能举一反三,要说他与孙沛的区别在于,孙沛走的是诡道而他则正统战阵对决的王道。
其余诸人也都表现不俗,唯独巩遇表现的稍稍落后,不过也只是稍后而已。除此之外,还有两人让人诧异,他们都是不要命的训练,那股狠劲连刘伍长都大为诧异,要说不同之处在于其中一个叫巫沃的走的是刚猛路子,不管是战阵还是刀法都是一副不要命的架势;另一个就是苏凯了,他也玩命的修炼,不过在刘伍长看来,他不管怎么出招都透出一股刁钻阴狠,使得这个老军务不禁嘀咕:“这次是怎么了,平时这些好苗子一个都不出现,现在不但出现了还扎堆,看来王国往后百年无忧矣。”
本来刘伍长对巩遇的留意主要是因为落后的原因,但是在行军第五日的午休让他彻底记住了这个家伙。当时刘伍长下令埋锅造饭,邓国民又亲近的和他坐到一起,见他有些萎靡拍了他肩膀一下,“刘大哥,看来这次急行军大家都累坏了,我让巩遇熬点解乏的汤水让大家恢复一下?”
“随军大夫只有千夫长身边跟着一名,难道巩遇还有如此本事不成?”刘伍长眼前一亮,对于军人而言如果队伍中有一位军医,无疑给众人增加了一道保命的筹码。
邓国民撇撇嘴对于这个来自医学高度发达世界的人来说,煮个解乏汤连文盲都会,那还要什么医术,不过这些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出于对刘伍长的尊重还是笑道:“此人原先是药农,对药物有些了解,我就让他负责医疗了。”
刘伍长大喜,一蹦三尺高,“甚赞,甚赞,如此兄弟们可以多一条命矣。快快令其煮来,吾等有福咯,哈哈……”
于是满心欢喜的刘伍长见众人喝下了巩遇整出的“解乏汤”,不久所有人员全倒地不起,唯独几个有功夫底子的人尚在勉强支撑,令他诧异的事儿就是邓国民手下这帮人,只倒下了几个人,其余众人还能端坐,比起自己所带弟兄还要强上一些,要不是知道处在腹地,这些人马都是子弟兵,都要怀疑邓国民等人是公治王国派来的探子,尤其是见到对方一个流着哈喇子的新卒,瞧着个碗嚷嚷不够喝的时候,让他吓出一身冷汗。
好在对方也有人不支倒地,那个喜欢抠脚丫的柏关连晕倒手都没离开脚丫子,还有那个闭着眼睛猛灌地纪良,直到倒地不起嘴巴还在嚷动着。
他只好强压下惊惧喝问邓国民道,“国民老弟吾待汝如兄弟,奈何加害与我?”
“误会,误会!刘大哥别激动,让我问清楚再跟你解释,”邓国民也没想到会整出这么一出,“巩遇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解释清楚我,我……军法从事!”
巩遇这会儿也急了,不停地擦着满头大汗,“头,头,头……头儿……我也不知道啊,明明用地是刚采集的解乏活血草药熬制地,待我查查再,再……禀报,请大人稍,稍,稍待片刻。”
“慢,汝速去取些采集的草药于吾一观,”刘伍长喝住已经六神无主的巩遇道。
“遵命,遵命,”说完一溜小跑的蹿到大锅旁,拾起几株残余的枯草又屁颠屁颠地跑了回来,顾不得擦拭滴进眼帘的汗水,迅速地递了过去,“大人就是此“甘心草”及“天会根”请您过目”。
刘伍长接过凑到鼻子处嗅了嗅,皱了皱眉头再仔细拨弄一番,用力往大腿一拍,“此物非甘心草,尔等瞧此处,”说着指了指苗干,“分明长着尖利的毒刺,而甘心草枝干平滑柔软,乃毒物也。”
“刘头儿……那,那,那你说此为何物?”巩遇已经全身湿透了。
“汝乃药农尚且不知,吾又有何理知悉?”刘伍长瞪了他一眼,继续道:“吾在敢死队之时见过此物,当初在出击前夕,大人们都会提供一些毒草,命吾等涂抹于兵刃之上,以期一击致命之功效也。然此物赫然在其中矣,汝如此浅显之药物尚且不知,如何让吾等放心把受伤勇士交付与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