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张呢?”连胤轩捻起那张新画,递到她面前,“闻闻看。”
映雪闻过,道:“墨香浓烈,你觉得是哪种?”
“阿若绮指甲缝里的墨香是前面一种。”连胤轩脸色沉重下来,望着映雪:“月筝的房里有一张刚刚描摹过的旧画,跟阿若绮指甲缝里那种墨香一样,而那张画是湄妃。”
映雪听着,心头也是乌云罩顶:“原来你早就怀疑月筝了,却为何让画师给我作画?”
“想对比一下月筝对你的上心程度,以及旧画重描后与新画的墨香不同之处。”连胤轩道,为她解释:“月筝这段日子并未作新画,我怕误解了她。”
“现在知道了,你打算如何处置?”她在考虑要不要将阿若绮告诉给她的事告知他,如果真是月筝,她会是最被打击的一个。
他眸子一沉,没有回答她,而是示意公公将那幅旧画细细卷起,收好,而后牵着她往馆外走:“我们回去歇息。”
既然他不想答,她也不好再问他,安安静静随他回到了鸣鸾殿,沐浴更衣,梳发看书。
而他在她沐浴的这段时间去暖日阁处理了下公事,随后回来寝殿,速速沐浴完,爬上床来。
这个时候,她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本来他不上来的时候,她安安静静躺在被子里微微的燥热。现在他一进帐子来,她便浑身热起来。特别是他故意裸着上身贴近她的时候,她腹内竟然有股热流在窜动。
“睡了没?”他从后抱着她,大掌若有似无的在她曲线上游走,沙哑性感的声音在她耳边撩拨。
她的身子立即绷起来,只觉体内的火燃烧得更剧烈,于是拼命忍住不动,装睡。
“……”他狡黠的低笑了声,霸道的将她翻过来,用手去剥她的中衣,并在她准备反抗的当会,很及时的用唇去吻她,掌下不停。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反应很奇怪,准备推他胸膛的手在碰到那堵墙后下意识的改为抱,并非常渴望他的吻,想念他的触摸。这样想着,她也这样做了,仰着头承受他的吻,乖乖的任他将她剥得一丝不挂,任他揉捏探索,而白嫩如剥葱的大腿则紧紧缠住他,粉嫩的掌心嫣红。
“连胤轩……”她抱住他在她胸前探索挑逗的头颅,扯他的墨发,“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乖,随你身体的反应来,不要特意去抵触。”男人在她胸前含糊不清,舌尖缠住那小红点,就是不肯放。她被刺激得蜷缩起脚指头,“嗯 ̄ ̄ ̄”一声娇吟就这样脱口而出,而后是第二声,第三声……男人却还在继续,火热大掌由圆润紧实胸脯转战到大腿内侧,到腿根……
“嗯啊……”她娇啼一声,腹中火热迸发,陡然一下子将男人骑在身下,三千青丝飞舞,雪白玉体划出一道诱人的波浪,嘤咛不成声,“你卑鄙,竟然燃了催情香……”
他躺在她身下,捏着她雪白的臀,哑声道:“女人,这次让你来……”而后陡然托起她的腰,往下一沉……
“嗯 ̄ ̄ ̄”她吟哦一声,即刻闭上水汪汪的大眼睛,咬着红唇道:“连……胤轩,你真……卑鄙……”
后面的声音,随着动作碎成一片片……
来了一次,他将室内的催情香熄了,抱着疲累的她入眠。
“把你和孩子累坏了。”他吻吻她汗湿的玉额,唇角满意勾起,“不过你总算将我喂饱了一次……小女人,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我要让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以弥补这些日子对我的冷落……”狡黠的轻笑,再吻吻已经陷入熟睡女子的红唇,餍足的闭上墨眸。
翌日天大亮,映雪被自己的梦给惊醒了,搂着被角直喘气:“胤轩?”这是什么鬼梦,竟然梦见这个男人出事了!
“娘娘,皇上与皇后娘娘在长宁宫见太后娘娘……”侍立帐外的宫女见她醒了,连忙出声道,“娘娘,您现在要起来梳洗吗?”
“起吧。”看看外面的天色,估计都晌午了,再睡下去今日就不用起了。
“娘娘请穿衣。”
梳洗整装完,她吃过御膳房特意为她准备的午膳,带着芷兰在花园里散心。她在看那盆绛霜送给她的金牡丹,看着看着,陡然有些怅然若失。
“娘娘,您知道吗?莺飞阁的主子昨夜差点被抓了,说是杀害绮婕妤的凶手,可是太后娘娘不让抓,执意说月筝主子是遭人陷害。”
“芷兰,这话你听谁说的?”映雪暗暗一惊,赏花的心思全没了,难怪昨夜那男人不肯告知她,原来早打着这个主意了。
“回娘娘,这是整个后宫皆晓的事,据说太后娘娘还……”
“还什么?”映雪眉梢一挑。
“还说娘娘您肚子里怀的不是龙种。”芷兰声音越说越低,头也低得不能再低。
“本宫怀孕的事你泄露出去了?”映雪反倒不太惊讶,静静坐在凉亭里,瞧着那棋盘怔愣。
“娘娘,奴婢没有。”
“那太后娘娘是如何知道本宫有孕的?敬事房那边也根本不知……”
“娘娘恕罪,奴婢真的不知。”芷兰这下被吓得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所以,皇上和皇后娘娘就是为这事而去的?”她没有再吓这个小宫婢,让她起来,吩咐道:“你去敬事房将本宫侍寝的记录要一份来。”
“是的,娘娘。”
难道果真是月筝向太后娘娘告密了吗?她站起身,直直往长宁宫方向走,恰好长宁宫那边遣了人来接她,她便顺水推舟过去了。
这次大家都在,宁太后没有给她罚跪,只是脸色很难看,不给好话。连胤轩的脸色也很难看,让她坐到了他身边,护着她。
月筝则跪在大殿的中央,一直垂着头,没有说话。
“有人向哀家告密,说绾青你肚子里怀的不是胤轩的孩子,这事可是真的?”质问开始了。
“母后。”连胤轩一听这话,俊脸立即黑了,厉声道:“是不是儿臣的孩子,难道儿臣不清楚吗?您又何苦听信其他人谗言,中了此人的离间计?”
“谗言?”宁太后冷嗤,笑不达眼底,“一个多月前在北海的一个小岛与岛上一男子有了一夜,便珠胎暗结,不敢公众于世。绾青,你说母后说的对吗?”
“回母后,这纯属传言。”映雪自然是有些难堪,但压在了心底,淡定道:“倘若母后不相信,儿臣可以让太医来把脉,并调出敬事房的侍寝记录,推算出怀孕日期。”
“映……绾青?”连胤轩让她的反应吓了一下,扯扯她的手,“你……”她不是应该不知道事情真相吗?
映雪看他一眼,再看看跪在地上的月筝,对太后娘娘道:“母后有没有想过告密者为何要编出这样的谎话来陷害儿臣?这个告密者是否就是上次陷害皇后娘娘的人?”
“放肆,这个还轮不到你来对哀家进行说教!”太后娘娘决然打断她,有些恼羞成怒的模样,再道:“月筝一直跟在哀家身边,她有没有做过,哀家又岂会不知!没错,之前哀家确实让人监督绾青的一举一动,然后让月筝转给哀家,但是东西都是原封不动呈上来的,月筝根本什么也不知晓。反倒是你,嫌疑才最大!”
“母后!”连胤轩实在忍无可忍了,眉一拧,威严生起来:“母后身子欠安,以后静养清泉居,无重大事宜,务须出来!至于筝婕妤,即刻送交理事府,等候挂冠受罚!”
“胤轩!”宁太后急了,眯眼道:“你是打算跟母后撕破脸皮吗?好,好极了,既然你今日执意要挂冠受罚,那么他日母后也要逆典犯罪废后!”
“母后这是什么意思?”连胤轩腮帮子一紧,眸子锐利起来,“废后之事是朕说了算,母后只需安心静养便可!来啊,给朕将这女人押下去,没有朕的手谕,任何人都不得私自去探监,包括太后!”
“胤轩!”
“皇上,姐姐,你们真的不相信月筝吗?”一直沉默不作声的月筝终于在这个时候说了一句话,悲戚道:“也许我曾经是真的妄想过,因为那种相思真的很苦很苦,让人身不由己,但我真的没有想过杀人害人……姐姐,我很感谢你对我的信任,感谢你将我当成好姐妹,只是没有想到原来终是一场试探……”
映雪听得心情很沉重,想去相信这个女子,又害怕去相信,遂道:“一切都证据确凿了,不是吗?”
“不,你们还有一点没有确凿,那就是我根本就没有给阿若绮传过母后的密旨,那道密旨至今你们都没有寻到的,阿若绮说谎了……”
“她不是说谎,而是将那道密旨给烧掉了。”连胤轩锁眉不展,面色沉重:“青画馆的墨为你爹爹所制,所以你也会用这样的墨,而朕在你房里发现的那幅湄妃画像上,确实有被描过的痕迹,且墨里掺了冰火两重天的惑极散……你杀阿若绮,是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