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爱他!”连胤轩咆哮了,俊脸气得铁青:“明日我就正式册封你为我的昭仪,然后册立太子……”
“不,我要做你的皇后!”她冷冷望着他,勾唇一笑:“我不做昭仪,只做皇后,你给得起吗?”
“你虽为昭仪,却是我最爱的昭仪,你明白吗?”连胤轩利眸眯起。
“呵,你果然给不起。”他没有再提陪她回莲绱的话,也没有说愿意为她放弃一切的话,原来枕边蜜语果然都是假的,虽然为故意激怒,却仍不免心凉无力。罢了,不知道是多少回了,他这样坚持又何尝不是她所期盼的呢。
她知道刚才连绛霜一定跟他说了什么,让他重新回到现实中,重拾他肩上的担子。是啊,如果他今日坦诚的说要放弃一切跟她走,那么他们以后会过得安心吗?
“我最后再问一句,你果真要跟他走,要嫁给他?”连胤轩面色依旧冷寒铁青,对她的嚣张跋扈并没有大发雷霆,只是咬着腮帮子,目光如利剑看着她。
“是!”她非常坚定的这样答了他。
“该死的!”他的怒火终于爆发了,猿臂一抬,对门外的大内侍卫吩咐起来:“给朕将这个私闯后宫的无耻之徒抓起来!”
“不可以!”映雪连忙伸开双臂挡在银面面前,凤眸圆瞪望着连胤轩:“放我们出宫,我想过平静的生活,你也说过不会让我呆在皇宫的……”
“那是以前!”他怒吼,再也没有以前的慷慨,“给朕将他抓起来!”
“映雪,快过来,小心他们伤到你。”银面没想到连胤轩会真的动手,连忙将挡在他面前的映雪护到一边,分身乏术的与那帮大内高手缠斗起来。
而这边的映雪,早在连胤轩让身后的侍卫捉人起就将她搂住了腰肢,一卷,退到了门外。
“他飞不出去的!”他道,搂着她腰的手依旧没有放开,并怒气冲冲的往外走,“你在吃绛霜的醋对不对?你不知道夏侯玄一直对你有男女之情吗?该死的,你竟然要答应嫁给他!”
吼着,手掌上的力道也加重了些,似是要借用这方式惩罚她。随即将她摔到龙车上的软榻上,高壮的体魄立即压上来,撕裂她的亵衣,夹杂着滔天怒火的霸吻随之贴上她的雪肤,“你竟然说要嫁给他……你爱的人明明是我!”
薄唇过,那片雪肤上全是青紫。
映雪香肩全露,高挺的雪白胸脯不断起伏,她被失去理智的男人半搂了起来,赤[裸的上身被抵在木板上,胸部的顶端被男人的唇不断刺激着,另一只则被他的大掌狠狠揉捏着,修长玉腿被他撑开……
“我……”她低唤一声,素手紧紧抓着他宽厚的肩,螓首无助的微仰:“我是真的想嫁给……”
却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映雪!”连胤轩连忙停止对她的惩罚,喘着气撑起身子,这才发现她的不对劲,“映雪!”
他的怒火瞬息如被浇了冷水,平息下来。这才发现眼前的女人脸色异样苍白,眼圈乌黑,玉额上冒着冷汗。
“快回鸣鸾殿!”他连忙用车上的薄被将她赤[裸的身子包裹起来,心疼搂在怀里,“以后不准再说这样的话气我,我知道你的心里不舒服,但是我现在没有办法放下绛霜,我……”
映雪躺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眉心紧皱着。
等到了鸣鸾殿,请来了御医,连胤轩才知道映雪是体力透支了,而且还有点轻微的风寒。
“绾昭仪的月子还未坐完,身子非常虚弱,现在极需调养休息,不然会落下病对以后的生活有影响……还有,坐月子期间不宜侍寝……”
连胤轩俊脸微暗,有丝自责一闪而过:“还有呢?”
“绾昭仪刚才可能泡过冷水,所以染了轻微的风寒,吃过几剂药就没事了,关键是要调养,不宜劳累。”
“好,你下去吧。”连胤轩挥退御医,踱过来坐在榻边,紧紧包裹住映雪的柔夷,暗哑:“你这又是何苦呢?刚才是不是在沐浴的时候忘记了时辰……”
“皇上。”正轻柔拨开映雪额前垂落的发丝,内侍太监小步跑进来,隔着重重纱幔小声道:“皇后娘娘过来看望绾昭仪了,正在殿外等着呢,皇上。”
“恩。”连胤轩应了他一声,从圆凳上站起身,“让她进来吧。”
“是。”
不大一会,连绛霜进来了,先是对连胤轩欠身问安,而后看看榻上的映雪,对他比了个“让我来照顾她”的手势。
“不必了。”连胤轩轻道,将她带到纱幔外,扶着她的双肩:“你现在怀了孩子,不能劳累,我会安排宫婢照顾她,别担心,嗯?”
连绛霜摇摇头,不肯依。
连胤轩无奈:“现在天快亮了,你先回去歇息,我明日去你那。”
连绛霜轻轻笑了一下,握起他的大掌,在掌心写道:“册封,不要忘了。”
“我不会忘的。”连胤轩亲自送她出门,站在殿门口:“我是一定会册封她为昭仪的,而且还是唯一的一个昭仪,等她身子好起来,立即举行册封大典。而你,怀了我的骨肉,也不要太操劳,听话。”
连绛霜眸中水波荡动,似欲言又止,却终是微微欠身,带着几个宫女踩着黎明的晨光往她的宫殿走。
连胤轩看着她的背影,剑眉纠结的更紧。
册封昭仪之事,太后娘娘没有再坚决反对,而是要求同日册封阿若绮公主以及在近期封满后宫七十二妃嫔,充盈后宫。
连胤轩应允了,同日册封映雪为昭仪,阿若绮为婕妤,赐昭仪宫人两百,婕妤一百,改茞若阁为茞若房,成昭阳之首。
册封大典后,映雪脱下一身沉重繁琐的宫装和金钗珠花,躺在榻上歇息。月筝在旁边陪着她,照顾她。
“月筝,你可知西门大哥怎么样了?”映雪穿着浅紫细滑的薄衫,青丝披肩,斜斜倚在床头,模样病态娇柔。她还未调养过来,睡了一日一夜,终是将紧绷的身子垮下来了,病来如山倒。
“西门大哥?”月筝在旁边为她插宫女刚刚采进来的鲜花,用指沾水洒了洒,回头对她笑道:“姐姐,你想关心的人不是西门大哥,而是夏侯玄吧?”说着,将素手擦干,走过来再对映雪认真道:“姐姐,不是妹妹说你,你那夜太冲动了,那样的节骨眼上,你怎么能火上浇油呢?夏侯玄大半夜潜入你房里,本已属礼数不合,又偏偏让皇上撞上了,你说他能不吃味吗?再加上姐姐你良苦用心说了那番话,只要是男人,都会受不了的吧?”
“恩。”映雪轻轻应了声,睫扇轻闪,“我才知道我冲动了,连累了银面。一入宫门深似海,果然是真的。”
“姐姐,如果你想离开,要慢慢来。”月筝在旁边劝道,微微的叹息:“皇上现在是不会对姐姐你轻言放手的,而姐姐你爱皇上,何不试试呆在他身边的生活?有的时候,不管他的身边有多少女人过往,又有多少女人被雨露均沾,但至少他是在你身边的,对不对?”
映雪扯唇一笑,没有做声。后宫女人一旦受宠,便会成为万矢之的,浪尖之舟,不管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多么爱你,却总是暗箭难防,双手难敌万箭。她爱这个男人,所以更不能斩断他的翅膀。
“姐姐,其实月筝一直觉得母后是个可怜的女人。”月筝又道,柳眉轻蹙:“姐姐离开景亲王府后,月筝将姐姐留下的子母果给母后服用,但是母后却一直执拗的认为是月筝养的子母果……”
映雪听着,水眸中划过淡淡感伤。
“月筝直觉认为母后其实是知道子母果是姐姐的心血,只是不肯接受这个事实,逼自己不去接受这个事实……”
“恩,因为她恨湄妃。”映雪轻道,微显苍白的雪颜上淡漠清冷:“如果是在宫外,也许她不会这么恨,但是在宫里这片处处暗藏豺狼恶虎的地方,人心是会变的,这个世上,又有谁看得透人的心呢。呵,也许有一天我不能出宫,那么我也会变。”
“姐姐。”月筝被她忧愁的样子吓了一跳,轻轻抓住她的手:“姐姐不要这么绝望,这里一直会有月筝陪着姐姐。”
“好妹妹。”映雪淡淡笑开,覆上她的手背,“不会绝望的,哪里有牵挂,哪里就有希望。”
“嗯。”
两人静默下来,有着各自的感伤。
“月筝,银面是不是被关起来了?”片刻,映雪终是问道。
“是的,听说被关进了天牢,择日审问处斩。”
“皇上的意思?”映雪心下猛然一惊。连胤轩竟然要将银面处斩,他何时做得这么绝了!
“自然是皇上的意思,私闯后宫已是死罪了,更何况他是叛贼。”
“不行,我得去见见他!”映雪立即急出一身冷汗,就要掀被起身。
“别,姐姐。”月筝连忙拉住她,将她按回床上,“那夜你执意要嫁给夏侯玄,皇上勃然大怒,现在还气着呢,你此刻再去为夏侯玄求情,只会让他心火难消。再加上现在皇后娘娘怀了龙种,我们怕是没有地儿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