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王爷,不是你想的那样,小姐她没有,王爷……”
“你给我闭嘴,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嘉儿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苍泽恒无情的打断,此时的他那还听得了解释,此时解释只会是越解约乱。“来人,先把她给我关进地牢。”苍泽恒说完便急冲冲的走了,他现在还担心着刘月,没空现在处罚玉岚悦。
“你,你们不要过来。”嘉儿死死的挡在了玉岚悦的面前,不让侍卫把人带走。“小姐,你,你怎么了,小姐,你不要吓嘉儿,你们不要过来。”嘉儿,转头看着玉岚悦呆愣的神情,嘴角的鲜血是那么的刺眼,她还看到小姐身子都被割伤了。看着虎视眈眈的侍卫,嘉儿拿起旁边断裂的桌脚,横在他们面前,厉声吼道。
“嘉儿姑娘,劝你还是让开,不然王爷怪罪下来,受罪的还是玉王妃。”其中一个侍卫看嘉儿那么担心玉王妃,而王爷也没有处置这个丫头,就知道王爷并不在意这个丫头,于是眼睛一转,就对嘉儿说道,而这句话正好戳中了嘉儿的痛处。拿着木头的手有些迟疑,就是这一迟疑,她便被另外一个侍卫制住了,然后越过她,架起玉岚悦便离开了。从头至尾,玉岚悦的神情都是呆滞的。
而嘉儿眼见自己已经不能阻挡,便想起了另外一个人,轩辕晴。立马也起身,跟着跑了出去,她要找轩辕晴帮忙,不能让王爷错怪了小姐。而殊不知嘉儿请来了轩辕晴,却更加的让玉岚悦万劫不复。
玉岚悦从来都没有想过,她还会再次的被送进这个地方,被无情判刑的那一刻,她所有的期盼与希望都被泯灭,可是她却没有哀嚎,没有求情,没有哭诉,她只是安然的接受了那个人的安排,心却痛的连泪都干涸。
“咦?咳咳……小女娃,怎么又是你?咳,咳咳……两次进来,都见你一身的狼狈。啧啧,真不应该。”押送的人都已经离开,本该无人的寂静牢房却响起苍老的声音,正是上次玉岚悦见过的那个妇人,没想到她竟然还在,不过现在玉岚悦没有回应。
“咳咳,我说女娃,自己心情不好,也不能不理人啊。啧啧,不就感情那点儿破事,值得那么神伤,连自己的身子都不顾?”妇人一直呆在草垛里,眼神转悠的看到了玉岚悦被刮伤的身子。还是上次的那个角落,时间过去那么久,妇人似乎从来没有移动过方位,也不知她是怎么存活的。只是没有等会玉岚悦的回音,却让她听到了玉岚悦难受的干呕声。
“呕,呕。”牢里陈腐的霉味以及四周散发的腐臭,原本没有什么感觉的玉岚悦,却突然干呕起来,还没有等她有所舒缓,那边的老妇人却发笑起来。
“呵,呵呵,女娃娃,呼,呼,有勇气,没想到你,呼,还真这样做了。”妇人说话已然比上次更加的喘急,一句话,就气息短促,缓慢呼吸。
玉岚悦好不容易缓起劲来,猛然一听妇人言语,慌张的抬起手来给自己探脉,这一探,玉岚悦却颓败的摊坐在了地上,眼中是全所未有的震惊于哀痛,杂夹着丝丝对命运的愤懑。三个月,从那天到现在已经过去有三个月,三个月她都在受伤和养伤中度过,居然下意识忽略了月例,也忘了检查自己的身子。
身孕,她居然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他的孩子。只是一晚,可为什么要给她怀上,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啊,呜呜……”玉岚悦抱着身子低低的哭泣,此时哀伤远远比她被冤枉入狱更加的让她疼痛。
“丫,丫头,呼,既然已经有了,还哭什么,这个没了,还会有下一个,可命要是没有了就再也没有了,而且这个孩子即使生下来也会是一个死婴,既然都要死,就趁机解了身上的毒,你应该知道,你已经没有多少时间耗了。”似乎是回光返照,老妇人的语气到顺畅多了,一口气说了那么长的句子。
原来老妇人给玉岚悦的解毒之法,便是借助婴儿,子母相连,在婴儿还有脉动的时候,用内力把身体的毒全部引渡到婴儿身上,生下孩子之时也把毒排出体外。但这样做也是有代价,孩子必死无疑那是肯定的,并且这不仅伤元气,更会内力全失,不过命都没有了,还在意什么内力呢。
可玉岚悦哪里听得了这样的话,一个劲的哭,加上以前所有的委屈,狠狠的哭着。三个月,已经足够引导她体内的毒缓慢的流向婴儿,这个注定是死胎的孩子,不仅是她第一个孩儿,也是唯一她跟他的孩子。没有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了,玉岚悦独自嘤嘤的哭泣。
远处躺着的妇人也不再忍心刺激玉岚悦,暗自叹息,然后又拼命的咳嗽,一时间,沉闷的牢房充斥着玉岚悦压抑的哭声,还有老妇人的难耐咳嗽声。
地牢,这是第几天了?她已经不记得了,或许她从来没有去在意过。从开始的恐惧到现在的麻木,她不知道下一刻她会不会崩溃,或许会,或许不会,谁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呢。
这里的湿气很重,玉岚悦依旧穿着她被送进来那时候穿的衣服,可此时早已被湿气湿透,湿湿嗒嗒的,已经可以拧出水来,黏在身上很是不舒服。可她已经不再在意这些了,双手稳稳的盖在了下腹,泪已干涸。
是什么时候呢?她的生活完全变了,她再也不是那个开朗、自信的玉岚悦,生活似乎变得勉强起来。是从她回到京城?还是那一纸请婚?不,都不是,她的生活从十年前的那场相遇,她把他当成一生的执念的时候,她的生活已然改变。
她的灵魂刻着那个叫苍泽恒的男人,她的笑、她的泪、她的痛……所有的一切,全是那个男人。她的出嫁有多么的喜庆,现在就有多么的悲凉。旁边老妪死前的话在耳边回响,可她不想那样做,真的,不想。死死的紧咬着下唇,晶莹的泪在沉寂了许久之后,再次低落在眼前的手上,那么的冰冷刺骨。如果非要她做出选择,那么她情愿带着遗憾,身死魂灭、万劫不复。
缓缓的抬起头,感觉那么沉重。那本来便消瘦脸,此时更加的消瘦,下颚骨尖尖的突出,嘴唇没有一丝的红润,甚至因为长时间没有饮水,早已干裂,湿透的发粘在脸上,那没有被遮挡的眸,空洞没有一丝光泽,没有哽咽,眼泪却欢畅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