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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废才(下)

炎国,秦城

一座深宅大院前,斗大的两个字,昭示着这院落所属。

秦府

此处,正是秦城、秦家所居之地。

男孩与女子走到秦府门前,两名男子站在门口,看见女子与男孩后,拱手向两人行礼道:“见过少奶奶,见过蒙少爷。”

女子与男孩两人向守门卫微笑着点点头,随即跨步进入秦府。秦府虽是逐渐落迫,但在没有彻底的被落败之前,依旧是秦城的主人,三大家族之一。

秦府占地数十亩地,这巨大的宅院,没有太多的宅院。进入府第后,前院是一个约莫有数亩的演武场,一方巨石之上,一个斗大的‘武’字,鲜红夺目。在这巨石旁,数十名秦府弟子在演武场内修炼着。或是腾挪跳跃,或是演练招式。或是不断的举动着一方石锁,或是两两对战。

男孩在经过这演武场时,眼中止不住的羡慕与渴望。

旁边牵着男孩的女子也察觉到了男孩的异样,脸上再次浮现黯然之色。

巨大的演武场,只有数十人在演练,这对于秦家这种万年家族,可谓是人才凋零。而这数十人之中,还有一些乃是家族随从奴仆之后,真正的秦家嫡系,不过十多人而已。

当初秦家最为辉煌之时,演武场内子弟数千人,其中秦家嫡系就有数百人。这般庞大的嫡系传承,也是家族鼎盛的一个关键。

数千年来,秦家每况愈下,连带子嗣也不旺。所以,这也导致秦家人才凋零。后继人员越来越少,出色的后辈可选者也就少了许多。

见男孩站在远处,一个脸的艳羡之色。女子见男孩不愿离开,也同样静静的陪在一旁。

一个年约六十岁的老者缓缓走到男孩身边,惊醒了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演武场上演练的子弟。男孩见到六老后,躬身行礼道:“秦蒙见过三爷爷!”

男孩,应该称之为秦蒙身旁的女子同样行礼道:“雨柔见过三长老。”

男孩,名为秦蒙,乃是当今秦家家主秦秦纬嫡孙。女子名为孙雨柔,秦蒙之母,秦纬儿媳。

三长老名为秦青宇,乃是秦家传功长老,负责秦家子弟传功、教导之事。

秦青宇见秦蒙这般痴迷于演武场上众人的修炼,慈爱的摸了摸秦蒙的头,轻轻的叹息一声。看向秦蒙的神色,有着疼惜,也有着惋惜。

秦蒙,秦家家主嫡孙。可惜当初为奸人所害,经脉尽为堵塞,无法修炼。这也就罢了,令人愤恨之处,乃是秦蒙自此体弱多病,无法修炼的同时,连炼体也是一种奢望,一但劳累过度,就有性命之忧。

只是这些,秦蒙不知道,只是知道自己自小无法修炼。家人未曾告之,怕是秦蒙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一厥不振。这也是之前孙雨柔见到秦蒙偷偷修炼后,为何不由分说,直接给秦蒙一个耳光的缘故。

这是担心过度,生怕秦蒙一个不小心,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

秦蒙,身为嫡系长孙,这般情况,让本就凋零的家族子弟,再次雪上加霜。

三长老终生未娶,一心都只为秦家。老来孤独一人,难免会有寂寞之感。所以一直以来,也是将秦纬子孙视作己出。在秦蒙出事之后,秦青宇怒发冲冠,誓要手刃仇人。无奈对方狡诈如狐,自那以后,再未曾见过。

秦蒙之父,秦川,为寻找治愈秦蒙之法,这一去就是七年。如今秦蒙已是十岁,却是未有任何的消息传回来。

想及这些,秦青宇心中苦涩,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秦家自当初的秦祖之后,所有的血脉似乎逐渐稀薄,或是说受上天的嫉妒,自秦祖后,再无一人天资卓越之辈。并且,子嗣也是不旺。两项结合之下,使得秦家这些年来,逐渐没落。秦家家主秦纬虽一直百般努力,终因资质有限,无法突破脱凡七重。三长老秦青宇虽是武痴,一直献于秦家,实力同样只在脱凡六重,无法突破至六重。

只要秦家有一人突破至脱凡七重,便可再保秦家数百年,皆时有这缓冲的时间,也可以对后代的弟子多加培养。

秦家嫡系,只有秦家家主与他三长老。大长老与二长老乃是庶出,算不得嫡系。秦纬只有一子秦川,而秦川更是在秦蒙出事后一去无影踪。秦纬当初一战,失去生育之力,再无子嗣之力。他秦川,终生未娶,何谈子嗣,这般下去,秦家嫡系,终将无法再继。

本是同为秦家,只是庶出子弟一直资质不佳,更是无人突破脱凡四重。

脱凡九重,三重一阶。前三重为初阶,四重到六重为中阶,后三重为高阶。连初阶一直无法突破,又何谈突破中阶、高阶?修炼者,血脉传承也是无比重要。一些血脉差者,根本无法修炼,甚至其后的子嗣,也同样如此。哪怕能修炼,也无法有所作为。

秦青宇摇了摇头,将这些想法似是要甩出脑海。

微微的向秦蒙笑道:“雨柔不必多礼。”再向秦蒙道:“蒙儿,今日又与娘亲去何处游玩了?”

“回三爷爷的话,今日蒙儿与娘亲去城外转了一圈就回了,也没有去何处。”

秦青道:“蒙儿,现值多事之秋,以后可不能一个人再出去了。若是要出去,让府内的侍卫陪同,刚刚你爷爷还问起你。”

“谢谢三爷爷,蒙儿知道了。”秦蒙忽然抬起头,向秦青宇问道:“三爷爷,是方家与马家对我秦家动手了吗?”

秦青宇摸了摸秦蒙的头道:“蒙儿,你想多了,没有的事。你快回去院里吧,你爷爷正在寻你。”

秦蒙一怔,脱口问道:“爷爷此时找我有何事?”

秦青宇脸上浮现出笑意,有些神秘的道:“蒙儿,这对你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啊,你还不快去?”

秦青宇越是这般说,越是让秦蒙有些迷惑,什么样的事对自己来说是好事?秦青宇不说,秦蒙也不再多问,与秦青宇打了个招呼,向自己的院落走去。

“哟,这不是我亲爱的秦蒙弟弟吗?怎么?这一次又打哪儿玩来了?看到哥哥来了,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秦青宇刚离开,一个略带讥讽的声音便响起。秦蒙与孙雨柔同时不自然的皱了皱眉。转过身去,只见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男子脸上挂着几丝不屑的笑容。男子的身后,同样跟随着两名两子,一脸戏笑的看着秦蒙。

秦俊,秦家二长老之第二孙,长孙秦伸。

跟随在秦俊身后的两名男子,乃是秦家的旁系子弟,分别是秦兴怀和秦永福。这旁系子弟一直与二长老交好,连带子孙之间,也是相互交好。

秦俊脸上虽然挂着笑容,可是这笑容里却是没有多少的笑意,更多的是浓浓的不屑,还有嫉妒之色。

秦俊,在秦家,绝对是秦蒙最不想看到的人之一。自小,秦俊就看不起秦蒙,每一次见面,不是大打出手,便是冷嘲热讽,若非顾忌家族内的家规,只怕秦俊杀了秦蒙的心都有了。秦蒙有几次切实的感受到了秦俊的杀机。

在秦俊看来,他乃是秦家当代的佼佼者,虽然是庶出之孙,在这弱肉强食的年代,实力才能代表一切,庶出,同样可以带领秦家走向辉煌。他不过十五之龄,已是炼体三重的境界,秦家一代当中,除去家主的长孙秦瀚和大哥秦伸,何人有他这样的资质?

秦俊的心中,若非是家族内的资源没有完全供给,他绝非仅仅炼体三重的实力。

秦蒙,秦家的废物,一个完全不能修炼的废物,却拥有家族内大量的资源。虽然秦蒙是家主的嫡孙,但是这样的废物却是浪黎了家族内的大量的资源。凭什么一个废物可以拥有,而他这样的天资卓越者却是没有?难道真的只是一个身份的问题?

忽然,秦俊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未等秦蒙开口,秦俊忽然笑道:“秦蒙,我亲爱的弟弟,听说你又修炼去了,这一次的收获怎么样?想必已是炼体一重了吧?”也不等秦蒙开口,秦俊接着道:“哼,一个废物而已,还这般不自量力,安安稳稳的做你的废才少爷不是挺好的吗?还妄图突破,这一辈子,你永远无法知道什么是力量,什么是强者了!哈哈哈哈……”

秦俊肆无忌惮的仰头狂笑。

秦蒙脸色一黯,当即心中有着无比的愤怒。自己的体质如何,秦俊不会不知道,此刻故意如此一问,与打脸何异?即使知道秦俊一直对自己不满,但是从来也没有当着自己母亲的面,这般无状。

“小蒙如何,倒也不劳俊公子黎心。倒是俊公子这般做为兄长,却是口无遮拦,倒是好交小女子黎解,这岂是一名兄长该言之语。”

一个天籁般的女声响起,隐含着不满与冰冷。让秦俊的笑声嘎然而止。也令秦蒙与孙雨柔一阵错愕。

只见一名身着紫衣的女子,娉婷袅娜的女子缓步走来,一脸的冰霜之色。方才的话,正是从这女子口中说出。

“若是俊公子自诩非凡,本姑娘不防陪俊公子过几招如何?”女子轻瞥秦俊一眼,似是不经意的道。

秦俊一张脸瞬间胀的通红。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女子没看秦一俊一眼,转过身笑颜如花般看向孙雨柔及秦蒙,向孙雨柔福了福身子:“梓潇见过柔姨。”

孙雨柔见状,连忙扶起女子,笑逐颜开道:“梓潇不用多礼。有些日子没见,柔姨都快认不出来了。”

女子顺势起了身子,转头又笑着向秦蒙道:“小蒙,我们又见面了。”

秦蒙看着女子倾国倾城的容貌,神情一阵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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