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的猛然停顿惊醒了我。睁开眼,包厢里就我一个人,右边的大衣空荡荡地耷拉下来。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下的车。已近傍晚的天色提醒我,波恩肯定到了。我拎着行李下车,在站台上抽了一根烟,还没看见赫尔曼教授。两天前他告诉我,如果他没能及时出现在站台上,就给他打电话。我顺着出站通道往外走,穿过车站大厅时看见投币公用电话,开始拨赫尔曼教授的手机。
“在哪儿呢?”他问。
“车站啊。”
“我一直在站台上,怎么没看见你?改火车票了?”
“没改,就你说的那趟车。”
“奇怪。”赫尔曼教授有点纳闷。我听见电话里他的夫人,从中国江西来的美女杨女士说:“问问徐先生,他周围都有什么?”赫尔曼教授说:“你看看四围,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
我抱着电话往四周看,所有的车站都差不多。然后透过窗户看见了黑魆魆的教堂,庄严雄伟地矗立在车站门口。我说:“教堂。赫尔曼教授,一座高大的教堂,全身都是黑的。”
“My God!”赫尔曼教授说,“你坐过了站,到科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