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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三、天堂鸟天堂鸟

小红楼。

潘派坐在沙发上,宽松的衣衫,懒散的表情,戴上一副很精致的眼镜,正在画画,她一边画一边微笑着,笑中带着浓浓的幻想,那画面上出现容帆的样子。谢谢你的微笑,曾经慌乱我的年华,明明灭灭的未央青春,在遇见他之后,又春暖花开起来……

裴小培来到潘派身边,看着画中的人,怔了一下,怎么这么像他呢?

潘派放下画笔,抬头笑看着她,“是不是很帅?”

“他叫什么名字呀?”

“容帆。”

小培的脸色变了。

“今天你休息,是不是约会去啦?”

小培摇摇头,“我又没有男朋友。”

“你们校主任为你介绍的那几位男士条件都不错,你不喜欢?”

“我是期待遇见一位家庭殷实的男士,他们只符合我的第一个条件。裸婚太不现实,所以我需要一种依靠,感情没有保障,至少要有物质保障,对不对?”

潘派认真地说,“裸婚的确不靠谱,根本不是潮流,像同性恋一样,根本就是不得己而为之!但你也不要把自己说得那么物质欲,他们有背景,可你还是没有接受他们啊!”

“我觉得他们只是看中我的外表,这样的男人一定很花心,我没安全感。”

“还好你很理智,不是为了结婚而结婚。要有安全感,就要靠自己,使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我是很想结婚,安稳地生活,可是谁能保障以后呢?”

“结婚只是一种形式,中国人总是讲究形式,保障什么了呢?如果婚姻有保障为什么还有婚外情,还有离异?我觉得试婚很必要。”

这时,凌思雯回来了,筋疲力竭的样子。

“累死我了!”凌思雯说着倒在沙发上。

潘派问,“找到工作没有?”

“我决定明天去中介了!潘派,你一天兼两职还这么精力充沛,我崇拜死你了。”

“只要是喜欢的工作就不会觉得累了,我今天又找一份兼职,女人只有自己强大,才有安全感,别的都不可靠。”

“我觉得女孩子不用那么辛苦,我的工作稳定,过一两年嫁一个好老公,过着平淡而幸福的生活,这样我就很满足了。”小培慢条斯理地说,“思雯,你来北京一个月了,有什么打算吗?”

思雯想想,“先找工作,然后找到我的亲生父亲,让他和妈妈重归于好,我们一家团聚!”

她坐下来,摘下挂在脖子上面的玉坠链子,和倪骁音一模一样的玉坠,她出神地望着……

潘派看着思雯,若有所思,“如果你爸爸再婚了呢?你想过没有?”

思雯倔强地把玉坠项链握在手中,“我不管,他本来就是属于我妈妈的。”

“可是,折散任何一个家庭都是很残忍的事。”潘派默默地说,看了看时间,“晚上我还有份兼职,我得换衣服上班了。”

傍晚的霞光映入窗子,温暖的感觉。

倪骁音回家后便到自己的房间,房间不大,有点乱,却充溢着一种艺术气息。墙壁上除了悬挂着的乐器,还有他随意涂抹的漫画和各种另类的艺术相片。一条玉坠在床头闪闪发亮,就如前世不小心遗落在红尘间的一颗胭脂泪。

他坐在窗前的电脑旁,戴上耳麦,哼唱着自编的歌曲——《爱,微蓝》“我是和你一样爱音乐的孩子/大街上琴弦上寂寞的舞蹈/任尔风雨呼啸/我有我的骄傲/我们是火焰中诞生的天堂鸟/为了重生希望不断自我燃烧/追追追/梦想的天堂/命运的孤岛/有你的爱导航/不怕孤单/梦想的彼岸/心中的古堡……”

突然有了灵感似的,立即跳回床边,记下曲子,床上已摆满了五线谱。

还没记完,就听到外面开门的声音,他想是爸爸回来了,立即收起床上的东西,并关了电脑。

倒在床上,迅速拿起一本漫画书翻着,一急拿倒了,马上调过来,阿姨出现在门口,微笑地看着他。

“不用怕,只是来查水表的。阿姨做了你爱吃的糖醋鱼,快来吃吧!”她说完出去了。

倪骁音长吁一口气,坐起来,“等爸爸回来一起吧!”

“他有应酬,不回来啦!”

“哦!我一会儿下去。”

阿姨出去了,他喜欢她亲切的笑,像妈妈一样,或许,妈妈就应该是这样子的吧!

可是,她在哪儿?

夕阳映射出他侧面棱角分明的轮廓,凌乱的头发遮着脸庞,使他的神情显得很落寞。

打开收音机,一个新栏目的名字吸引了他……

主持人温柔的声音伴着轻柔的音乐,“你知道哪里的天空最蓝吗?只要心灵一片纯净,哪里的天空都是蓝的,而你头顶的那片天空就是最蓝的!听众朋友们,大家好!这里是调频FM95。5兆赫。新栏目《天堂鸟》在这里与大家相识。我是主持人蔚蓝,相信将会和大家成为知心朋友。我们的热线电话是********,欢迎大家拨打。如果你有什么心事,可以告诉我,如果你孤独,也可以对我说。在生活中,我们总会碰到很多烦恼,亲情中会有刻薄,友情中会有欺瞒,爱情中会有猜忌,但那并非生活的全部。在苍茫的人世中,总有那么多善良的人,在你的暗夜里、风雨中、孤寂时,为你点一盏心灯,撑一柄雨伞,抚慰你受伤的心灵,那时,你就不能不感动,你就不由不善良,所以让我们学会爱、理解和宽容,好吗?”

倪骁音拨掉正在充电的手机,拨通了热线。一直以来,他不就是缺少这样一位倾听者吗?

听到蔚蓝的声音,“你好,这位听众,你是第一个打电话到这个新栏目的听众,真的很幸运!”

“蔚蓝,你好!你的名字很耐人寻味,不过有一点忧郁,蔚蓝的心是一颗忧郁的心吗?。”倪骁音说。

“是一颗被泪洗过的心。”

“一定很纯净也很善良。”

“谢谢,那么你的名字是——”

“火鸟。”

“一只火焰中诞生的鸟?那你一定也知道天堂鸟的来历。”

“知道一些。”

“传说中,天堂鸟象征着勇敢和坚强。为了重获新生,它会壮烈地奋身扑进熊熊烈火,在燃成灰烬的那一瞬间,一只新的天堂鸟的生命就会从火焰中诞生。”她的声音缓慢,抑扬顿挫,将一个短短的故事讲得娓娓动听。

“一个凄美而浪漫的故事。”

“相信你也和我一样喜欢它是吗?”

“可是有谁能够活得像它一样坚韧呢?”

“每个人都可以!我们都是在不断地跌倒,然后不断地爬起来,在困难面前要不断磨练自己,使自己像天堂鸟一样乐观勇敢。”

倪骁音默默地说了句,“我明白了……”然后慢慢放下电话。

蔚蓝继续她的节目,“生活中总会有很多失意的事,听了天堂鸟的故事,听众们是否有所启发呢?关于生活,我想,眼泪里泡过的微笑更晶莹,惆怅里沉淀的歌声更动听,寂寞里凫出的孤独更昂扬,迷惘中走出的灵魂更清醒……”

倪骁音的目光是那样地茫然,他自言自语道,“迷惘中走出的灵魂——我是走不出迷惘的灵魂!”随手拨弄了一下床头的玉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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