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敲门,“林妹妹发生了什么事,快开门!”
“宝玉哥哥,我就来。”黛玉开门,克制着心里的紧张,装作若无其事的看着宝玉。
宝玉看了看黛玉,又用手抚了抚黛玉的脸蛋,说道:“林妹妹,你怎么哭了?刚刚我似乎听到声音,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什么事情……”黛玉寻找着声音的理由,又用仿佛充满爱意的眼波看着宝玉,“宝玉哥哥,我很好,可能刚才宝玉哥哥听错了。”
“听错了?”宝玉注视着黛玉的眼神,心里一阵狐疑。他刚刚明明清晰的听到声音是从他的屋子里发出的,以他听音辨位的听力,怎么可能听错?他怀疑的看着黛玉,他甚至听清楚了那个声音,那句话,怎么可能听错?她为什么这样掩饰?
宝玉心里一阵绞痛,此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宝二爷什么事情?”外面有小厮问。
“没事,刚刚是我在唱歌呢。”宝玉说。
外面的小厮听了,便信以为真的退去了。
宝玉安静了一会,目不转睛的看着黛玉,“林妹妹,我以后不再离你一步,好吗?”
“好。”黛玉静静的回答。刚刚发生的一切,仿佛梦一样。既然宝玉哥哥都刻意掩饰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她又何必提起。可是她内心挣扎着,想要把她内心的感受告诉给宝玉。
“宝玉哥哥……”黛玉说。
“什么也不要说了。”宝玉打断了黛玉,极尽温柔的说道,“今天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我们以后谁也不要提起,好吗?我希望我们之间的感情不要因为他人而受到影响,好吗?”
黛玉点了点头,感动的泪水流了下来。
“林妹妹,你怎么又哭了?”宝玉给黛玉擦拭着眼泪。
“我们不哭。”黛玉说,也给宝玉擦拭着泪水。
两人就这样和解了,十分的默契,十分的和谐,仿佛世界上的一切都不重要,只有宝黛二人的爱的火花那样的光辉灿烂,犹如旭日东升。
美好的时光真的就是那样的短暂,谁也逃避不了命运的捉弄。就像雷雨总会下下来一样,那样的山崩地裂,那样的天呼海啸。
就这样平淡几天之后,宫中忽然传来了元妃仙逝的消息。
贾府之中猛然之间,陷入一片默哀的气氛中。贾政也从宫中回来了,满脸的哀伤,然后整整一天一声不吭。贾母闻听,哭得死去活来。众姑娘丫鬟也一起啼哭。凤姐两眼发呆,动也不动,任贾琏如何劝慰,她都像脱了魂魄似的,未有半点响动。
“为什么?”宝玉也在屋里哭了起来,“为什么都是这样的结果?”
宝玉陷入深深的痛苦里,仿佛他的天空忽然黑了一样。
“林妹妹,我送你离开吧。”宝玉止住悲伤,对林黛玉说。
黛玉冷笑道:“我是你的妻,为什么要离开我的家?”
宝玉哭道:“你若是不离开,一旦贾府遭人暗算,只怕会……”宝玉不敢再说下去,“我这就写份休书。”
“宝玉哥哥,不要这样对我。”黛玉拉住了宝玉的手,说道:“我绝不离开你,我们是夫妻,不离不弃。”
“你不要再这样执迷不悟了,我不想害了你,像你这样优秀的女子。”宝玉吟唱一样的说道。
“我也不舍得你,像你这样深爱着我的男人。”黛玉坚定的说着,她没有再流泪,她不在哭泣,她的目光里充满着期待,犹如她决定嫁给宝玉的那一刻起。
宝玉看着黛玉,似乎想到了什么,做了什么决定似的一样,问黛玉道:“好吧。我们说说别的事情。”
黛玉见宝玉终于不再说别离之事,便转悲为喜,问宝玉为何有此一问。
宝玉见问,便对黛玉说道:“听说一个叫黑木的人来过,模样和我们不一样,我见他自信如树根,便让他带着探春妹妹走了。”
黛玉听了,惊奇道:“黑木,竟然是他?”
宝玉听了,说道:“林妹妹也认得?”他的目光仿佛明亮的月亮。
黛玉笑道:“在西湖遇见过的朋友,他竟然这么有毅力找到这里,当是他的人的了。”
宝玉笑道:“既然林妹妹也赏识他的人品,当是个不错的人,我也没有看错的了。这大观园里总算有了个有福之人。”
黛玉笑道:“探春妹妹远渡大洋,前去黑河之城,只怕你们兄妹二人再难相见了呢。”
宝玉说道:“你说的也没错。”他停了一会,又说道:“探春妹妹性格孤僻,去了黑河,便是她最好的归宿,她去了,我便也放心的了。”
二人又说了会闲话,黛玉觉得累了,便决定休息了一会,又逢一场春雨。然而春雨绵绵,黛玉总感觉到这绵绵春雨中总有那么一些让人不舒服的地方。
天下了会雨,仍未放晴,天阴阴的,总让人感觉这天要塌陷一样似的。仿佛空气里充满的雾气,怎么也看不清楚远处的东西。
这样昏沉沉的日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黛玉总感觉到不是那么的舒服。
几天后的蓝宇街上,黛玉和宝玉一起在花市里欣赏花的美丽。但二人并未尽兴,他们每走到一处,总有人议论纷纷。
“他们不是贾府的人吗,怎么会在这里呢?”
“我看他们是故作镇定,看看大户人家的人虚伪着呢!”
“谁说不是呢,我还听说新娘子被人轻薄了呢?”
“有这回事啊?这倒是件稀奇事……”
这一路上都是稀奇古怪的议论,黛玉仿佛没有听见一样。处理绯闻最好的方法便是视而不见,等待最后真相大白。
宝玉也似乎没听见一样,直到妙玉出现在宝玉的面前时,看见妙玉身上的道袍似乎也沾染了污泥似的。
“发生什么事了?”宝玉问。
妙玉说道:“宝玉哥哥,事有不妙,宝玉哥哥,还有嫂嫂,快快逃命去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宝玉再次问道。
“贾府被抄家了!”妙玉仿佛还在恐怖的那幕里。
“我不信,我要回去!”宝玉喊道。
“宝玉哥哥千万不要再回去了,回去可是死路一条!宝玉哥哥逃命去吧。”妙玉再次请求道。
“追兵可能要过来了呢?”妙玉再次劝说道。
“这怎么可能,我们出来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被抄家了呢?”宝玉声音发颤,怀疑的看着妙玉。
妙玉听了,不知道应该要怎么说才能让宝玉相信,又想拉宝玉,见拉不动,便对黛玉说道:“嫂嫂,你快劝劝宝玉哥哥吧。”
黛玉冷笑道:“宝玉哥哥不走,我也不会走的。”
妙玉正为难之际,忽然传来几声马嘶的声音。
“宝玉哥哥,你看他们追过来了。”妙玉喊道。
随之从马嘶的方法传来一个严厉的声音:“本官是当今圣上御赐的钦差陈以俊,拿下贪官污吏之子贾宝玉,重重有赏。”只见来人由一个头戴乌纱的人,身上是虎纹的紫袍,眼看就是个京官的模样。
“这下宝玉哥哥信我了吧!”妙玉再次劝道。
宝玉这才相信事情是真的,便拉了黛玉开始逃命般奔跑起来。
宝玉跑了几步,回头看见妙玉说道:“你怎么不走?”
妙玉说道:“宝玉哥哥快走,不用管我。”
宝玉见了,又见追兵赶得急促,更担心黛玉万一被这伙官兵捉去吃苦,便拉着黛玉的手一路逃命而去。
妙玉见宝玉去了,便才放心,直到后面的马声越来越急,她只要宝玉哥哥安全离开,其它什么,她也不再牵挂和留念。
“大胆尼姑,看你一身出家人的打扮,如何放走那贪官污吏之子?”还是刚刚骑在马上喊话的陈以俊厉声道。
“佛以慈悲为怀,理当接济世人,又何言大胆之说?”妙玉回头,目光里忽然一阵发亮。
那马上男子见了妙玉,刚刚还是一脸的严肃,瞬间柔和起来,随即下马,走到妙玉身边,说道:“妙玉姑娘,我是陈以俊啊,难道你不认得我了吗?”
妙玉刚刚急着催促宝玉离开,原没有仔细看这马上的人的,现在面对面见了这俊美的男子,才想起在西湖里发生的那一幕幕的事情,似乎犹在眼前一般。
“我记得了,你还是当年的今科榜眼呢,陈公子……”妙玉忽然感觉到自己言语有些失措。
“那贾宝玉是要犯,怎么可以放走呢?”那陈以俊猛然间想起他的正事来。
“陈公子……”妙玉说道,“妙玉求钦差大人放过宝玉一马吧。”
妙玉边说边要跪下。妙玉跪地的姿势犹如一颗笔直挺拔的白杨倾倒下来。
陈以俊单膝跪地,扶起妙玉,说道:“我陈以俊何能何能受妙玉姑娘一跪的,折煞我也!”
“平女跪官,理所当然!我跪的是官,不是你。”妙玉说道。
“你看我现在像个官么?”陈以俊依然单膝跪地,一眼淡然的看着妙玉。
妙玉见了,噗嗤一笑,说道:“不像官,倒像个人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