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莲把孙绍祖交给了宝玉,便又想起他家中新娘子宝琴之孤寂,便回了柳府。而宝玉便押了这孙绍祖交与林黛玉。
黛玉见宝玉寻得了孙绍祖,心中便无限感激宝玉,又对宝玉喜欢了几分。二人同心同德,又能共事,自然而然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感情进展之快,自然不必人催,关系也就越来越亲密的了。
这林黛玉、宝玉带了孙绍祖便来红楼客栈见胤禛。
胤禛见了孙绍祖,便对孙绍祖说道:“如今你终于被我抓住了,不知你现在有什么想法的?”
那孙绍祖说道:“被你抓到,我无话可说。但我刚刚来的时候,听到那迎春的歌声,我知道她必在红楼客栈,可否让我见她一面的?”
胤禛冷笑道:“你之德行,配做迎春的夫君吗?你既然不配,又有何颜面见贾迎春的,再说了,你都未尽到一个夫君的责任,又百般虐待你的娘子,根本就没有把你的娘子当做人看,你这样的人和禽兽有什么区别?你简直比禽兽还可怕。你想怎么死呢?”
那孙绍祖说道:“我死不瞑目……”他说完,便一头撞击在了一旁的柱子上,整个脑袋流血,异常可怖。
胤禛见了,冷笑道:“恶人就是恶人,一生都不知道醒悟,回头想想,真是可怕。”胤禛说完,又是长叹一声。
宝玉见了孙绍祖那个样子,说道:“他可以撞得死吗?”
胤禛冷笑道:“孙绍祖,你别白费力气了。你不应该死在这里,你应该死在菜市口那里,让所有的老百姓看到像你这样的恶人是怎么死的。”
四皇子胤禛一声令下,便从外面跑来几个士兵,胤禛说道:“即刻押往金陵蓝宇街菜市口,让金陵监斩官亲自监斩,凌迟处死。”
这孙绍祖吓得两眼都快跳了出来。
胤禛笑道:“想知道你是怎么会被凌迟处死的么?我知道像你这样的人,跟你讲道理也是白讲道理。但是我必须跟你说清楚。你之所以被判决凌迟处死,是因为你把你娘子不当人,轻视你的娘子,蔑视你的娘子,虐待你的娘子,践踏你娘子的人格,使你的娘子不能成为人。并且直到死之到来,你也仍然死不瞑目。我今日说出这些道理,也是让后来人知道这些浅显易懂的常识。”
这孙绍祖被押往金陵蓝宇街菜市口,被一刀刀割肉至死,其死亡之痛苦,其死相之委琐惨烈,众人一片叫好,不在话下。
且说这孙绍祖死了,哪知道那迎春姑娘却仍然是个懦弱之人,竟然去垂怜她的夫君。任黛玉如何劝阻,任宝玉如何训斥,迎春却是仍要去见为她夫君孙绍祖掘坟埋尸。
然而胤禛却是十分的痛苦,便从迎春手里夺过这孙绍祖的尸体,与其说是孙绍祖的尸体,不与说是血肉模糊的一堆乱肉。
后来官兵终是夺了孙绍祖尸体,又怕迎春回去再寻,便一把火烧了孙绍祖的这一堆乱肉,终成灰烬。春风一吹,便什么也没有了。
迎春终于没得盼头了,可从此整日恍惚,脸上也没有血色,直叫黛玉兀自叹息好长时间,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大年初三,已经立春了。
立春一到,气温回升,四处都吹来暖和的风。
柳条开始泛绿了,大地回春。
红楼客栈里,黛玉说:“过大年,你也不回去的?”
胤禛笑道:“越是像我这样,越是会有这孤寂的日子呢。就是大年和平日也是一个样子的。”
黛玉冷笑道:“你大年里帮我解决了一件急要的事情,终要感谢你的。不知道你要什么样的感谢的?”
胤禛脸上的表情忽然没了,冷冷的说道:“你不必感谢我,你以为我做事是为了你么?”
黛玉感觉到胤禛说的话有点不符合逻辑,便问道:“你今天不会是疯了吧?”黛玉又用手在胤禛面前晃了晃。
“别晃了,我正烦着呢。”胤禛看来心情真的不太好。
“那我可就走了。不过不管怎么样,都要感谢你的。谢谢你,胤禛。”黛玉说着,转身离开。
胤禛又说:“你可不可以陪我一晚?”
黛玉回头,冷笑道:“不可以。你不能有私利,你只能拥有江山。”
胤禛又说:“跟我回紫禁城。”
黛玉又回头,冷笑道:“不可以。你心中有国,便不能有家。”
黛玉离开红楼客栈,外面的雪花早就融化了,只有越来越暖和的春风。街市上的人迫不急待的换上春装。
本是贾府事情很多的,原有精力安排黛玉和人相亲,如今几次都被黛玉破坏,大老爷也被钱再折腾下去。
又有宝玉武功精湛,那大老爷却整日淫滥,身体渐渐衰弱,一日不比一日,所以对宝玉害怕几分。
宝玉怜惜黛玉,贾府中人无不看在眼里,知在心里。那一次从红楼客栈回来,并肩而行一事宁荣二府百里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大老爷便不敢把黛玉怎么样了,可是钱财都花了个精光,这贾母见了,怒斥了这大老爷一番,如今大老爷本是个无能力的人。大老爷表面上是个大树,其实大树里面被虫子蛀了。
如今贾母经春,天也暖和了些,精神也好了很多,加了内调外理的,又有凤姐一路一来不离不弃精心照料,贾母渐渐的可以站起来说话,到处晒太阳,走动走动。
那大老爷见了,没了钱的他也没有了气势,整个人也变得病病恹恹的,他主持贾府事情期间把个贾府闹得乌烟瘴气的,更是没有喜欢。
如今凤姐把贾母照顾好了,又有贾政这个京官的一直支持,这凤姐便又有了势力,渐渐重新开始包揽掌管贾府内的大小事情。
但贾府落败的迹象显然很明显了,按照以往,本来应该有很多人来贾府拜年的,如今门可罗雀,凄凉得无人问津。
单说这薜家金钗早被很多或富或官的公子人家相中。
这一日,薜蟠到这宝钗的蘅芜苑里。
“话说大妹子,只怕薜家留不住你的人了。”薜蟠一见宝钗就这么一叹。
薜宝钗听了,因前些日子到西湖散心,见了那么些事情,对于这世俗之事又有了新解,觉得万事万物总有荣有枯,非仅凭一人之力所能控制。她不由得对世俗之事看淡了许多。
“我嫁与不嫁,哥哥也不必多心的。”宝钗说完,低下头去,一副不理薜蟠的样子。
薜蟠说道:“你却不知道我的苦呢。哥哥如今娶了个悍妇,骑虎难下。只求妹妹莫可步了我的后尘,需要看清楚那个男人的样子。”
他见宝钗不怎么答理他,便又对宝钗说道:“如今娘正安排你与几家公子相亲呢。事情到此,难道你能拒婚不成?只是各家公子,你也得像中医一样,‘望闻问切’,知道哪个好,哪个不好的。”
宝钗便问道:“我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分辨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薜蟠笑道:“若论分辨好人还是坏人,你比较有经验。”
宝钗听了,便说:“今日哥哥跟我说这些理论,莫非是有什么事情相告的。”
薜蟠笑道:“果然妹妹比我知道多的,竟能知道我今日有事相告。听说有杭州杨府公子要来和你相亲的,已经在路上了,只怕这几日就要到的,今日告知与你,你也有个准备,是拒是迎,你想好便是了。”
宝钗笑道:“哥哥今日与我所说,倒像着逼嫁的样子呢。”
薜蟠听了,脸色都改了很多,说道:“你是我的妹妹,你若去了,我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了。我这个做哥哥的如何,前面做了混帐的事情都是做哥哥的不对了,如今娶了个悍妇,知道了好妻难求的道理。我都错了,便将错成错了,只求妹妹嫁个好人家,莫可耽误了一生的幸福。”
宝钗说道:“原是我误解哥哥的人了,我便依哥哥之言,认真选人便是。”
薜蟠道:“如此哥哥也就去了。若是再晚一会,你嫂嫂也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于是薜蟠便急急的离开蘅芜苑去了。
过了几日,这杭州杨府公子杨观天果然来了,一来就气势汹汹。
杨观天一来,凤姐便隆重招待,其排场足以可见一个大家的气派。当然此次迎接这杨观天自然而然又花去好大一笔银子。
这杨观天要是花好了,那么可是有一大笔银子可以有的。
当然金陵贾府要大力的逢迎了。
凤姐是最给力的人,这杨观天便被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更有丫鬟相陪。这杨观天不像是来相亲,到像是逛妓院一般。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只有杨观天开心,一切都好办。
“杨公子,何时何地见薜姑娘呢?”平儿问。
杨观天望天而说:“叫她今宵午夜时分到柳池见我。”
自古“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这杨观天点明要在午夜见薜宝钗,其意思再明显不过,平儿只不过是一个丫鬟,她还能做什么,只能上传下达,把这个消息告诉凤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