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珂这边彻底以失败告终,兴婵让她回去好生闭门思过,也顺便避过她的耳目,着手寻找她需要的契机。
巧合的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遇到,可是兴婵这一次如有神助,没几天就遇上了一个天大的机会。
宫里的人多,事情就多,花钱的事情就更多,每个殿苑隔三差五都要派人去一趟内务府。这天,南辉苑元侧夫人似乎有些中暑,先请了御用的巫医来诊治,然后又问内务府多要了几个人去伺候,后来又觉着侧夫人用的东西都太陈旧,所以才捂出了病,顺便就像重新领一套。
馥兰亲自到内务府去领东西,按理说,宫里的夫人姬妾要东西,多少都没有不给的,可这一次,内务府却推说没有。馥兰多问了几句,就遭到了内务府中宫女的抢白。
她知道这其中潜藏的关系,抢白她的宫女是极亲热城主夫人的,于是没有计较,又回去了。结果自此变本加厉,连抓药都遭到了推阻,说是药材短缺,只能让侧夫人候着。
这就是明白着要给元珍陶好看了,元珍陶也就不再忍让,命馥兰去找了城主身边的外事宫女,将此事转达给了城主。
“怎么会这样?这帮巫医是吃白饭的吗?珍陶病了连药都没有!给我细细地查!”
城主的命令一下达,巫医们就跪了云清殿一屋子,高喊冤枉。城主骂道:“哪儿来的冤枉?你们守着个巫医的差事,本座的姬妾生病了连药都拿不出来,给你的药材,都哪儿去了!”
“城主在上,奴婢们真的冤枉啊!因内务府采买的宫女说,近来国库空虚,城主缩减开支,暂时把采买药材的钱挪用了去,奴婢们把最后一点儿药末儿都给了南苑侧夫人了,真的是没来得及买呀!”
这仿佛是一巴掌掴城主脸上,爱妾没有药吃,是管家的过错,管家没钱买药,那就是他这家长无能了。缩减开支的命令是一直都有的,然而没想到国库已经空虚到这地步了,他立马找来兴准,询问国库的情况。
兴准却说:“城主何以为此急召老臣进宫?国库虽然并不充裕,但一切正常,欠城主税收的地方依然欠着,但是能上缴的都如数上缴了。”
城主拍桌质问:“那怎么会连买药的钱都拿不出来!你回去给我查,必须给本座一个交代!不行,国库司是你儿子,你于公于私都能做他的主,我还得另外派一个人去——传珑珏进宫来见本座,要快!”
于是这件由南苑侧夫人的药引发的国库大抄检就在宰相和风雨神官二人的监督下展开了。一页一页地对照登记在册的宝物、金银货币,那清点的官员和记录的官员,头上的汗珠是越来越大,最后就好像进了蒸笼一样顺着脸颊往下滚。
而宰相大人根本没法在现场待下去,因为好多册子上有的宝物不见了,而账面上毫无记载,货币的数目越清点就越能发觉远远够不上册子上的数目。显而易见的亏空,而且数额巨大,足以抄家灭族了。
回想一下在选秀时珑家拿出来的那些东西,也就不难想象,在商路不通的今年,他们是从哪儿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