眇兮已经哭成了个泪人,珑玉不必看孩子都能知道,一定出大问题了。
里屋传来刺耳的啼哭声,好像那孩子要把自己最后一分力气都用在哭上,谁听了都无比揪心。
云遥皱着眉头问西院里的人:“怎么回事,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哭闹得这么厉害?”
柔荑战战兢兢地说:“二爷说过,少爷是娘胎中带的弱症,又受了风寒,所以身体格外弱一些,这两天夫人身上也不大好,想是过了病气给少爷了……”
“眇兮,你这又是怎么了?”
眇兮低下了头,有些不愿意说出口。云遥心急,脸上已经有了怒意,然而眇兮和柔荑谁都支支吾吾。珑玉便问西院中新拨过来的妖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妖奴惧怕云遥,只得据实相告:“眇兮夫人怜爱少爷,事必躬亲,很少让奴婢们插手,甚至少爷的尿布都自己动手洗……这虽然已经差不多出月了,但夫人还是太过劳累……有时候抱着少爷就瞌睡过去了,少爷难免着凉……”
柔荑急得眉毛都竖起来了,呵斥道:“胡说八道,你这意思是咱们夫人害了自己孩子了!荒唐!”
珑玉一个劲地翻白眼,拦住柔荑厉声道:“我看她们说的倒像是实话,你身为眇兮夫人的贴身侍婢,不警醒着,还帮着隐瞒,若是少爷有个不测,你能担待得起?”
眇兮忍不住痛哭起来,捶胸顿足道:“是我没用,连自己的孩子都照顾不好……”
“别哭了,闲杂人等都出去,把少爷抱出来,让二爷好好诊治,赶紧对症下药是正经。”
眇兮忙不迭地要回身进屋,珑玉一把将她掀到椅子上去:“你且歇着吧,让柔荑去抱!”
云阙被柔荑抱出来,那脸色就连不通医术的珑玉也能看出十分不妙。云遥更是惊呼了起来:“怎么会这样!脸上一团死气,脉象薄弱,气血不畅,都快断气了!”
眇兮的哭声骤然止住,脸上的血色顿时消失,软软地晕了过去。珑玉让柔荑把眇兮带走,现在也顾不上她。
“难道说……已经没救了?”
“难!谁能想到短短几天,病情居然会加重到这地步!这孩子本来身体就孱弱……”云遥急得原地打转,脸上阴晴不定,忽然他定下身来,瞪向了珑玉,问,“是不是有人做了什么?”
珑玉愣了一下,猛然醒悟过来云遥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一股闷气窜上来,把嗓子都堵住了,最终只冷哼了一声。
“我若不喜眇兮先有孕,何不早些让自己有孕?此时来做这些手脚,岂不费时费力愚蠢至极?”
“我并没有怀疑你。”
珑玉别过头,懒得继续说下去。屋子里有些冷场了,云遥清了清嗓子说:“眼下,只能用最好的药来为这孩子补气养血,续命保身,否则就没有多少时日了。”
“什么药?”
“天香续命散。这药是远古时,云上城尚未建立前,仙族人用来挽救修炼出错之人的性命的,制法繁复,不易保存,现在因为家家有灵池保证充足的灵气,这种药就几乎绝迹了。”
“几乎?那就是还没有。谁有这种药?”
“大概在城外那些散仙手中有,因为他们没有灵池,少不得要这药来保命。”
“那便立刻出城去求药吧。”
云遥却面露难色,顿了好一会儿说:“我也说了,这种药非常难得,是别人保命的药,怎会轻易让出?即便是拿灵气去换,也未必能如愿。”
珑玉摆了摆手说:“不必说了,人命关天,求药的事情你就交给我。你只告诉我,这孩子还能支持多久。”
“保守估计一个月,但这一个月中也要用灵气和人参续命。”
“一个月之内我会尽力弄到这药,不过我怎么弄到的,你不要过问。”
“也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