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玉的问题虽然经过了一番周折,但总算是解决了。人们尝试着炎玉的多寡,既要保证冻土化开,又要避免土中水分蒸发,因此填埋的工程进度比较缓慢。
不过,尝试成功了的土壤,踩上去软软的,就好像刚下过雨一般,这在冬天的草原上,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看到了成果,人们的干劲自然就高涨起来,消息传回流沙城,就有更多的人参与到开荒之中。
“哥哥,我听说珑玉在城外开荒颇有成效,难道你就这么眼看着她成功?”达达丽拨弄着自己白色的卷发,撅着嘴问冬青。
“成功?你真的认为,在漠北草原这种地方能种出粮食?哼,她愿意受冻,我何必去阻拦?”
“可是我听说,近日她在工人当中名声渐好,因为开荒很有成果,工人们对她就更是推崇了。她原本只是城主爱宠,现在还真的积累下了人心,对哥哥可不是什么好事。”
冬青抚摸着议事厅上城主座位前的几案,不知有多少城主同他一样地抚摸过这张几案,那光滑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在草原上妄想开荒种地,这本来就是逆天而行的事情,不需要我们动手,他们要面对的问题都已经应接不暇了。我新制了一种哨子,能作受伤的动物惨叫声,几乎乱真。豺狼虎豹受其引诱聚集起来,鲜少有逃脱者。”
“哥哥亲手制作的哨子?能不能让我见识一下?”
冬青拿出一个动物骨头凿成的哨子,看上去其貌不扬,但轻轻一吹,那有如受惊马儿的嘶鸣声叫人毛骨悚然。
“对于草原上的饥饿猛兽来说,受伤离群的马是最美味的食物。等它们饥肠辘辘地靠近,却找不到梦想中的伤马,反而看到一群基本上手无寸铁的人……你认为会发生什么事呢?”
达达丽把玩着哨子,忙不迭地点头,似乎已经能看见珑玉等人在寒风之中受猛兽围困,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景象了,不过她还是有最后一点顾虑。
“珑玉这个女人很是诡计多端,这样真的万无一失吗?”
冬青淡淡地答道:“任何事都不可能计划地万无一失,至于珑玉有没有可能再次逃过草原上饥饿的猛兽,那就要看那位想要跟她一争高下的小火女有多大本事了。”
自从开荒的进度有明显的进展以来,珑玉就能听到寒风中夹杂进了不寻常的声音。只是她因为熟悉风的缘故,这些细微的声音只有她能听见,而别人丝毫没有察觉。她默默地警惕着,因为这一次的手段比上一次直接投放牲口更加细致,也更加明目张胆。
风里的不寻常声音越来越频繁清晰,珑玉几乎动了让所有人都撤离的心思,但炎玉差不多都要埋进土里,一切都进展顺利,若是就这么放弃,前面做的一切都白费不说,更关键的是会严重挫伤兽族人对于开荒的热情,再要凝聚这样的热情和信心谈何容易。
“那只笨雪鹰这两天一直不消停,在天上飞来飞去,叫个不停,它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珑玉神情的异常连风铃都看出来了,她担忧地说:“事情太过顺利总是有蹊跷,我想我们不久之后就会遭逢一个严峻的考验,除了你我之外,这些工人大多是手无寸铁的平民,虽然兽族人善战,但没有法器也是徒劳。我担心这一关我们熬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