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静静地等待,杨修拉了拉杜安的袖子,
“现在,我们在做什么?”
“等!”
“等什么?。。。。。。”杨修怯生生地问,他可不想激怒杜安,杜安现在明显有些不耐烦,
杜安翻了翻白色的瞳仁,似乎想发脾气,却又好像压制住了,
“恐惧魔王巴纳扎尔要叛变,但被女王提前洞察到了这一切,”
“我们在等他叛变?为什么不直接。。。。。。。”杨修猛然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太愚蠢了,既然是洞察,那么说明并无确凿把握给恐惧魔王定罪,与其打草惊蛇不如后发制人,这样也能清除掉所有叛变的参与者,免留后患。
“女王认为巴纳扎尔的叛变和亡灵天灾有关,毕竟巫妖王曾经也是燃烧军团的人,和巴纳扎尔出自同源,她想知道到底有多少被遗忘者转投天灾军团,”吉安娜笑吟吟地对杨修解释,杜安又翻了翻白眼,没说话,
杨修还是有些奇怪,就算这支部落联军能藏匿在提瑞斯法林地的这个角落,但是奥格瑞玛和雷霆崖兵力在大规模调动又怎么能瞒过恐惧魔王呢?他只要看到部落兵力的动向就应该产生警惕并延缓叛乱的进程,
吉安娜挽了一下鬓角的长发,这个动作十分自然,却在一瞬间显露了美人那迷人的风情,杨修有点咽喉发干,咽了口唾沫,
似乎是看出了杨修的疑惑,吉安娜继续解释道,
“你应该已经知道了黑石山的事情,奥格瑞玛和雷霆崖实际上是以讨伐黑石山为名义调动的,只不过抽调了最精锐的一部分来帮助女王应对即将到来的叛变,”吉安娜忽然停住了,手中出现了一条银色的能量束,片刻,她对杜安和凯恩说,“内线传来消息,巴纳扎尔下达了命令,整个叛乱计划已经开始进行,叛军部队已经开始集结,大概就是在刚才你们在法奥之墓战斗的时候!”
“果然。。。。。”凯恩晃了晃那硕大的牛头说,
“对不起,我还有一个问题。。。。。。。”
吉安娜保持着微笑对杨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你们是不是。。。。。。也知道法奥要复活的事情?”
“是的,”
“那为什么。。。。。。。。”即使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结论,听到肯定的回答杨修仍然有些吃惊,
“圣骑士必须被传承!否则巫妖王不会死心!所以法奥必须复活!”杜安冷冷地说,
“就是以牺牲将军为代价?!”杨修只觉得一股热气上涌,这个时候也不再害怕杜安了,
“总要牺牲的!”凯恩和吉安娜都不再说话,只有杜安冷冰冰地接着杨修的话,
杨修愤怒地站了起来,“你们这些强者总凭这句话去裁决一个人的生死吗?这样一个理由就能让一对父子痛苦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如果需要,是的!”杜安出奇地没有发火,反倒是杨修因为杜安的这句话沉默了,他想起了祖尔法拉克的那一幕,杜安不恰恰就是因为需要而牺牲了自己么?杨修突然觉得在这个问题上自己没有任何资格和杜安争辩,更不用说责问杜安。
“实际上,雷诺·莫格莱尼的死亡是一个意外,我们之前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原本以为巴纳扎尔故意放行的天灾军团足够复活。。。。。。。”
吉安娜安慰的话语在杨修听来却如五雷轰顶,杨修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自以为高明的吸收灵力计划竟然是导致莫格莱尼父子陨落的直接原因,过去的一幕一幕出现在杨修脑海里:
杜安这种一生淫浸魔法的大师怎么会感觉不到法奥之墓的变化,这么多部落、联盟高层又怎么会看不穿天灾军团故意送人来给血色十字军屠杀的真实目的,而自己就这样自以为是地打乱了整个计划,如果说祖尔法拉克杜安之死让杨修感受到了命运的无奈,那么这次的打击真正让杨修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与无知,
可笑的是之前自己还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已经具备了一个强者所具有的前提——冷静、智慧还有一定的实力,事实上,除了一定的实力,冷静和智慧跟自己一点边也不沾,遇事考虑不周,有点发现就沾沾自喜,自己依旧虚荣,愚蠢!
杨修深深地把头埋进了臂弯,吉安娜等人都不禁诧异杨修的表现,
“我害了莫格莱尼,是我制定了清除墓地灵气的计划。。。。。。。我这个。。。。蠢货!!!!”杨修痛苦地呜咽着,压抑在心中很久的感情再也抑制不住,从祖尔法拉克到现在,他甚至都没有好好哭过一次,
“至少,是你一手促成了圣骑士的传承,如果不是你解放了达里安的灵魂,我们就需要从法奥和达里安两个人手里抢夺传承,这显然是不可能的。”难得杜安竟然安慰起了杨修,或许是因为他理解了杨修为什么痛苦,因为他是除了杨修和特特格鲁外唯一知道祖尔法拉克结局的人,
“是的,”凯恩轻轻把手搭在杨修肩上,即便是轻轻,牛头人的大手对于杨修来说还是相当有压力的,但这种压迫感却让杨修产生了一种强烈的释然,
“祖先会评判人的对错,我能听见他们对你的评价,你得到了他们的赞扬,毋需自责。当然,总结过去的错误也是成长所必需的,”
酋长的话让杨修心里舒服了很多,
“我们或许不能永远不犯错,但至少我们可以尽量不去重复地犯错,”
酋长的智慧在这一刻崭露无余,
“对于你来说,不但要对一个莫格莱尼父子负责,祖先认定,你担负的还要更多,这次,只是前进路上的一丛荆棘,刺破的伤口教会你以后如何避开它们,下次你会做的更好!”
不同于吉安娜的通透灵秀,也不同于杜安博文善思,凯恩的智慧来自于一种浑然天成的、不加修饰的原始理论,不高深也不巧妙,但憨厚的牛头人用憨厚的语气平淡淡地讲述着的是最朴实的真理,颠扑不破的真理,这些毫无花巧的真理人人皆知,但在需要它们指引的时候人们却往往遗忘了它们,不能为自己所用,
“谢谢您!酋长,”杨修抬起了头,“我会记住,这丛荆棘和这道伤痕!”
杨修的意识中忽然传来一阵灵魂波动,
恩格拉姆现在。。。。。。。。。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