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珑无所谓地耸耸肩:“不就是灵力尽失嘛!没关系。”说着把箱子拿在自己手里掂量着。
蓝枫在一旁吓得不轻,眉毛拧在一块儿,凌冽地看着蓝珑,像是在看疯子般:“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知道啊。”说着把手放在蓝枫的手心里,接着哀伤道:“你感应我的灵力。”蓝珑偷笑……哈哈哈哈……
蓝枫无奈地闭上双眼,懊恼不已。
“你这笨丫头是不是存心的?”蓝枫抓狂地揉揉头发,直接地抱起蓝珑飞出窗外,飞离迎春楼。
回到轿中,两个人相对无语很久,看着蓝枫愤怒的样子,蓝珑低着头不安地挪了挪身子,尽量与他保持距离,不知为何,久搁蓝珑心底的石头突然放了下来,大概是为自己找了个灵力尽失的理由,莫名的安心。
蓝枫双眼微垂,清幽的眼神泛着冷冷蓝光,打量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女疯子。
“丫头,你真是个疯子。”蓝枫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句话最适合现在说,不热情,不冷淡,既不暧昧,也不会让对方误会。
蓝珑摸着怀里的箱子,抿抿嘴小声道:“我说了,我不在乎。”看着蓝枫那能吓死人的表情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微微嘟嚷着:“反正我也不喜欢有灵力。”
然后低着头试图用手掰开箱子,滑稽的是,蓝珑撕着盒子上的赤金封条像是在撕厕纸似的轻松自然,畅快淋漓。
经蓝珑这么一撕,蓝枫又被震惊了,死鱼眼般打量着眼前这位奇人,和她手中封条被她撕的一塌糊涂的盒子,今天蓝枫所受的惊吓实在是太多了,轿子在回宫的路上缓缓前行着蓝枫就是想破脑袋也不知该如何跟众人交代她灵力尽失的事。
“要打开吗?”蓝珑试探着问了一句。
蓝枫欲哭无泪,有气无力地接道:“当然要打开!”
两个人同时屏住了呼吸,眼睛笔直地看着盒子被蓝珑一点点打开,突然金光乍现,从盒子缝隙散出的光如水波慢慢荡漾开来,整个轿子中像是被镀上了一层厚厚的金蜡,亮的让人窒息,盒子被完全打开,一切又恢复平静,刚才明晃晃的一切好似没发生过一样。
盒子里果然平放着一件袈裟,平凡而普通,幽蓝的颜色中带着些地上的土渍,昏沉而破旧,蓝珑双手拎着袈裟的领子从盒子里拖出,遍处是补丁,袈裟上的灰尘飞散开来,呛得蓝珑直咳嗽,捏着鼻子嫌脏道:“这就是所谓的宝贝。”
蓝枫却一点不惊讶这破旧的袈裟,他望眼欲穿,整件袈裟满满地占据了他的视线,想用手去触摸,没想被袈裟表面补丁发出的强光给弹回来,手上被弹出一道深深地口子,鲜血外冒,血滴在袈裟上,那袈裟像是被赋予了生命挣脱蓝珑的手,围着蓝枫打转,蓝枫的双眼开始变得幽蓝,冒着腾腾寒气,那寒气没有生命,仿佛另一个人正在与他融为一体。
蓝珑望而生畏,心底冷汗直冒,恐惧占满视线,面前的这个人跟先前看起来判若两人,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快点逃跑,但是无法挪动身体,手脚像被牢牢地粘在了地面,动弹不得,也发不声音,就像是时间静止了,而生命还在,她逃不掉,由恐惧转为恼怒,使出浑身的力气挣脱,一件破袈裟,我还奈何不了你不成,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愤怒,怒火中烧,她的身体像是应了她愤怒的般,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她爆破风尘双手快速挪动紧紧拉住袈裟,那袈裟一瞬间顺势进了她的身体,觉得恶心,犹如自己的身体里突然闯进一条水蛇慢慢向她身体深处游去,摆脱不掉,但也看不见,犹如万恶的根源。
蓝枫恢复意识,愣愣地看着蓝珑:“那件袈裟呢?”
蓝珑双手环抱,蹲在角落里,吓得浑身发抖,使劲儿地扒自己的衣裳,找了半天也不见那袈裟的影子,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件袈裟的的确确是一瞬间进了她的身体,她没有看花眼,凡是倒霉的事全被她蓝珑一个人给摊上了,渐渐地她的心开始平静,她都认了。
“我刚才救了你,你要怎么答谢我?”蓝珑站起身屡屡衣服,爽快地伸出手。
“救我?”蓝枫摇晃着脑袋学着蓝珑的样子:“你什么时候救过我?”
“袈裟与你融为一体时,我救了你,你的灵魂险些被它吞噬了。”
蓝枫此时急的想撞墙:“那件袈裟呢?”
蓝珑指指自己的身体:“它一瞬间飞进去了。”
蓝枫倒坐在地上,脸上红一片,绿一片,抱头彻底绝望,他每天去花楼的目的就是为了拿到袈裟,这一晃就是八年,八年来,他枉费千万般心思,今日却被一个平凡的女子,还一瞬间就融了进去,那袈裟怎么会一瞬间飞到她一个平平凡凡的女人身上,难道自己的身体太过平凡?平凡的连女人都不如?
蓝珑手在蓝枫面前晃了晃,把他从思绪中拉了出来:“我们就算扯平了,这件袈裟,我就送给你了,它会帮助你很多,包括恢复灵力,看来我的修炼还不够。”说完叹了口气,直接躺在轿子里,懒得起来,神情没落。
蓝珑由惊讶转变为惊喜,这就叫因祸得福吧。蓝珑推推蓝枫,安慰道:“别丧气,指不准哪天它又飞出来了。”
蓝枫敲敲蓝珑的头无奈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扔下这半句话,背过身去不去理她。
蓝珑冲他身后做了个鬼脸嘘嘘低语:“什么嘛!”
回到寝宫里,冬梅递给蓝珑药包,欲言又止。
“怎么了,想说什么就说,我不会怪罪你。”蓝珑坐在檀香椅上打开药包,闻着这些舒心散,头脑顿时汀透。
冬梅缓缓开口:“小姐。还是少跟那三皇子来往……听人说那三皇子……”
冬梅话还未说完,雪梅上前一步打断她的话,神色慌张:“小姐莫听她瞎说,三皇子好的很,这冬梅刚来皇宫不久,那些琐碎谣言定是会入她耳。”
蓝珑俏媚神色精光:“何以见得冬梅说所是谣言,你没听下文怎能断定,她冬梅要说些什么?难不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