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长不在。”“不在那你就多呆会儿。”
“他把手机扔到我面前,什么时候打电话回家什么时候走。否则带回就给我登门子!”说着就去招呼其他的“客人”了。
不知什么原因,今夜有点反常,警局一直忙到早上八点才稍微歇歇。后来进来一群巡逻的执勤警察,领头的四十多岁的光景,威严中有一种慈祥,大概人老了,锋芒就会减少吧,那些不忿的情绪大都保留在年轻的岁月里,上了年纪就会把它封存,也只有当和知己老友一起的时候才会拿出来做做感性的引子,哼哼……
张警官正泡碗面回到座位上,说:“你怎么还在这儿啊,赶紧让你家长过来,把你接回去,大过年的,回去你父母也不会怎么打你,怕什么。”正说着,一个跟我年纪相仿的女孩子走了进来:“爸,累不累啊,妈让我给你送早餐来了。”由于背着光,脸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声音很好听,手里提着个粉红保温桶,扎着个马尾辫儿,围着一条绿纹围巾,一身小休闲,正走向刚回来的那领头的中年警官,“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你二舅舅家里热不热闹啊,怎么不在那多玩几天……我看看送什么来了。”
“妈妈做的,她说让我看着你吃完,再回去的。”
局里很安静,父女俩在那晒着让人羡慕的幸福,终于看清了那张脸庞,和床前的那张比了比,心里有种莫名的感动,一时忘了神,也许是那个时候的我看谁都觉得眼熟吧,“小子,看什么呢。”张警官边吃泡面边小声跟我说:“你认识我们程局的女儿晓暄?”我说:“她也叫晓暄?”他就没再问,继续吃面。
由于没人保释,我被关了几天,还好,有吃有住,也没冻着,大过年的也没人犯着动粗,运气好,审问的时候还可以看见程局的女儿,呵呵,还不错哦。由于没有案底外加表现良好,就被释放了,走出警局大门的时候,正巧遇到程晓暄给他爸送饭,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李树!你是李树!”
我愣愣的看着她,其实是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我是晓暄啊,记不记得?蚱蜢,还有你的照片呢……”我说:“当然记得,我的也留着,原来……嗯,你……给你爸爸送饭?”“是啊。”“那你先进去吧,把你手机给我。”我们换了电话。“又在想哪位美女?”
楚汐沅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花心大萝卜,身边就一现成的,还在那犯花痴,还是老年花痴呢!”看着她貌似有些委屈却理直气壮的表情:“我说你什么时候变成一恶毒少妇了,这么尖酸刻薄?”
“我尖酸刻薄?你混蛋。”汐沅说着转过身,眼睛里泛着泪花,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怜爱,我突然有一种想上去抱她的冲动。我移过去,半蹲在她面前:“是!我混蛋,我承认,还不行吗?这样儿就哭了,刚还说负责任呢,原来是负责增加国产碘盐的产量啊……来来,我看看眼圈都红了……”
“谁眼圈红了,你才红呢!”“真没红?”“你才红呢!”“哎哟,都这会儿了,饿了没?去下面山庄里面找地儿吃饭吧。”“下面山庄有餐厅?”“有呢,而且味道很清淡,一会儿,你再给加点味儿,就刚合适了”
“你……”“我什么也没说啊!”
饭店都关门了,只有少数几家有人,后来实在饿得不行,到山前一道姑那里吃了些,意外的是,竟然有鱼有肉,他们家还有一女儿,十四五岁的样子很清秀,家里上网设备什么的都很齐全,除了房屋摆设和佛堂以外,什么都很现代化,而且佛堂案几右上方有一个很大的平安符。后来才知道现在他们只是在特定的日子才吃斋饭,平时是不忌口的,初一原本是忌口,但今天特殊。他先生是在山下开出租车的,刚吃完饭出车去了。道长看上去倒真有些仙风道骨,若不是她女儿,真想不到她竟有四十多岁了,看来这山里的水土是很养人的。
出门的时候轻松了许多,似乎不再沉重,一切是那么的亲切自然,印上这雪,透凉的纯净,山腰上那片嫩绿是传说中的雪顶寒翠吗?想来制成茶,泡出来的味道定能让人印象深刻。下山的时候,少了一路风尘,和楚汐沅纵情的享受这雪与山的创作,她挽着我的胳膊,一起拍照,一起抚出藏在雪里的石刻文字,我们还在半山腰堆了个雪人,时间一晃就已近入幕了,便径直下了山,快到山脚下的是一条很长的迂回公路,她非让我背着她,一路狂奔到我的车旁,已经是气喘的不行了。帮她开后车门的时候腿一软趴在了她身上,空气第一次凝固了,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她的眼睛,不见了平时的刁蛮劲儿,变得有点羞涩,我扶起身,说:“这样子就脸红了?”顺手拿出尾阁的毛毯盖在她的腿上,“空调还没开,有点冷的?”起身回到驾驶位,一路无话,我知道这是我的原因。车缓缓地在路上走着。
那年,我和程晓暄的重逢让我对生活的信心增添了许多,五年的魂牵梦绕足以让我热血澎湃,忘乎所以。之后我了解到,程晓暄在我们市里最好的高中上学,这时我才明白什么叫做百感交集。老板听说我被放出来以后,就打电话问我还愿不愿意在那工作,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是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老板的邀请,因为我大概知道是有人想陷害我,有一次就有第二回,老板一直对我不错,我不想给店里多添麻烦。
结了工资,就约着和小猪大熊一起吃了个饭,小猪说他那天晚上出去买贵妃醋回来的时候看到了石凯俊,之后半个小时警察就来了,便起疑,我说没有证据就算了,以后注意就行了。兄弟们倒是给我抱不平,后来大熊跟老板说起这事儿,还把前面几档子事儿一五一十的跟老板说了,老板给局里的同学打了个电话,警察到石凯俊家里突击检查,醉得一塌糊涂的石凯俊正在床上和一小姐翻云覆雨,在他房间里搜出了两万多的******和***。
何萱萱当时不在家,后来听说也被抓了,原因是石凯俊说这违禁品全是她给弄的,不关自己什么事儿,结果萱萱全部招认,因为未成年,没有公开审理,至于怎么判的现在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