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暄告诉我她们大一刚来参加完军训,就是扫舞盲节,所以大家都会,原来大学的生活挺丰富。恰恰舞,我应该是在小学的时候跳过,那个时候是早操必修科目,虽然很久没跳,但人就是那样,小时候学得东西,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时候我的妈妈是音乐教师,我十一岁的时候就已经会跳华尔兹、探戈和摩登,这可能是继承了我妈妈的艺术天赋吧,只是之后跳的少,因为知道晓暄喜欢,刚跟她交往的那段时间,还跟她一起去过孝感当地的私人舞蹈教学中心温习过,只是那个时候没有练过恰恰,这点晓暄是知道的。
突然一只大手升到晓暄的面前:“美女,可以请你跳个舞吗?”是一个头发中长的男孩儿,看上去应该挺文质彬彬的,而且长得也挺帅,后来我才知道,他就是那个在晓暄宿舍楼下弹吉他的男孩儿,叫许志晖,跟晓暄是一个学院的,只是不同专业。我看看晓暄,她看上去有点难为情的看着我。我果断的站起来,弯下腰,伸出右手,说:“这位美丽漂亮天真可爱的同学,可以赏个脸,跳支舞吗?”
暄暄站起来,略带微笑的跟那个男孩儿说:“对不起,我已经有舞伴了。”她把手放到我的手里,一起走进舞场,一路在我耳边说:“你不是说你不会的吗?又骗我?”我小声的说:“是不会,不过那有领舞的啊,现学现卖,跳着跳着就会了的。”她看着我说:“啊!”也确实如此,有一定的舞蹈功底在,学起来自然就快。恰恰的节奏很轻快,很适合年轻人跳,我们一边跳,时不时还做做鬼脸。
“你骗我,你本身就会是不是?”“哪有,刚学,你不觉得看上去很别扭吗?”……音乐刚完,我和晓暄刚回到位子上坐下,令我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雯晴的男朋友,也就是现场主打DJ,大声的说:“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本来就是大家给大家相互了解,相互认识的一次机会,今天,有一件浪漫的事情将要发生,就是我们的许志晖同学将在现场,用他性感的声音,以一首原创歌曲《樱花思雨》向他仰慕已久的女神表白,大家来点激情的掌声!”
场地中间已经架好吉他,他用深情地目光看着我们这个方向,对着话筒说:“这首歌我和我的兄弟一起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完成,谢谢我的好兄弟,阿河,就是现场帅气的DJ,谢谢……今天,我要把这首《樱花思雨》送给你……程晓暄!这首歌是我专门为你而写的,只为你!”
说完就深情地唱了起来:“冷风吹过的夜晚,樱花芬芳的校园,你转身的瞬间,美丽的容颜,带我出寒冷的冬天,辗转于轮回的爱恋,朦胧的林边,樱花的思念,细雨过后,便是春天……”他的声音略带沙哑,灯光打在他帅气的脸庞上,深凹地双眼,显出一丝多情的忧郁,他看着晓暄深情地说:“程晓暄,我喜欢你,从扫盲舞会开始喜欢你,喜欢你的舞姿,喜欢你的漂亮,喜欢你的笑容,喜欢你的一切……”
我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许以前,我会走上去用一种粗暴的方式解决,而眼前这个优秀的男孩儿,有点让我自愧不如,她为暄暄所写的歌,对暄暄所说的话,不正是我想表达的吗,或许我和暄暄之间还有别的地方,是他无法企及的,但那只不过是我比他先认识暄暄的而已,他的那份深情真的难以让人拒绝,也许那一刻,我想就算暄暄有别的选择,我也会安静地离开,因为在他身上我清楚地看到了晓暄的未来,而那一种未来是我给不了的……全场人都在等着暄暄的回答,目光都投向这里,这个时候,他手捧一束玫瑰花,走到暄暄面前,很绅士的说:“送给你,我只想请你跳支舞!可以吗?”全场其他的同学也开始喊:“答应他!答应他!”
而且每个人手里都出现了一束玫瑰花,我才意识到他的准备是多么的用心,此时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看着暄暄,她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犹豫,当时的我准备转身离开,这个时候,晓暄拿起话筒:“对不起……我有男朋友了,我不能答应你。”她牵起我的手,接着说:“就像你歌里面唱的,樱花思恋的是雨……可我却是晴天……这,是我男朋友,李树!”
说完她让我带她离开,我觉得晓暄,好傻,我这样的人,值得吗?我看到了许志晖眼睛里的一种难过,也许是从那一刻开始,我觉得自己必须变得优秀,因为这样,才有资本给暄暄幸福,我牵着晓暄的手,在全场人的注目下离开。
到湖边的时候,我搂着她的双肩,看着她:“你怎么这么傻?”她看着我说:“吻我。”我紧紧的抱着她,眼泪却在脸上划过……“回去吧,这里很冷!”
“不行,不回去,就要你紧紧地抱着我。”我抱起她坐在长椅上,把外套脱下盖在她身上,她就那样安静地躺在我怀里,她的体温已经把我的心融化,我俯下头亲吻一下她柔软的双唇,在那耳边说:“今晚……可以吗?”“什么?”她回答的很惬意,然后突然反应过来,脸一下子红了:“色鬼,今晚我们就在这里一晚上!”她还真的打电话让雯晴送了一床毛毯过来,我们真的依偎着在那里一晚上,后来她在我怀里睡着了,虽然我有好几次暗潮涌动,却都被东湖的冷风吹了回去,浪漫向来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是在春节前一个月辞职的,到离职那天不多不少,刚工作了九个月。我是因为看到一一则出粗车公司招聘司机的广告,便觉得自己当老板总比老是打工强,便向人事部递交了辞职信,尽管人事部的王小姐和我的上司吴明杰再三挽留,我还是去意已决,半个月后便离开公司,陪着晓暄一起回家过年,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晓暄的时候,她很诧异的看着我,后来也表示我可以做的试试。
离职的前三天,吴明杰和几个同事一起请喝酒,为我道别,酒桌上,吴明杰竟然讲着讲着,就流眼泪了,说是他的母亲迷恋上了百乐门,经常去玩不说,现在还借了一笔高利贷,他哥哥已经借了婚,因为这事儿跟他母亲断绝了关系,现在高利贷天天上门问他要债,还了一大部分,可是还有几万,一天利息就得好几百,他现在是到处都借不到钱,亲戚朋友知道那事儿,都不愿意借,自己准备留着结婚的钱,都拿去还账了。其他几个同事也都不说话,虽然我知道都是穷人,可是这样未必有点……搞这行,谁手里没有一万、几千块钱的,虽然要过年,节约点,不回家就是了。我问他还差多少,他说怎么凑都差四五万呢。我说我帮你想想办法,便把自己半年多工作除去日用的结余,大概有五千多,自己留了一千,全给了吴明杰,另外从家里的存款里提了两万给他,说剩下的,你自己想想办法,其他几个同事也一个人拿了两千虽然不多,凑起来也差不多近四万,剩下的,他卖了那辆他喜欢的摩托车,总算是凑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