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儿,你这是去哪里了?就算是要出门,你也应该让管家告诉为娘一声啊!你现在身上不方便,一出门就是一整天,你让为娘怎么放心的下啊!”
“孩儿该死,让娘亲担心。”曾原有些愧疚地望着鬓发斑白的母亲,正欲下跪赔罪,曾母一把扶起他道:“原儿不必如此。为娘并没有怪罪于你,看到你好好地回来,为娘就放心了。原儿,你能不能告诉为娘,你今天这一天到底是上哪儿去了?”
曾原不想让母亲担心,只得撒了个小小的慌。
曾母不疑有他,便放下心来。转身从桌案上拿起一个盒子,对曾原笑道:“原儿,这是大头给你送来的上好人参,专门给你补气血用的。呵呵,原以为大头这孩子向来粗枝大叶,不懂得人情世故,现在看来,却也是粗中有细,颇有长进啊。”
曾原笑了笑,打开盒子随便看了一眼,便又放回到了桌案上。然而就在此时,一个尘封已久的记忆片段却如电光火石般闪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像是被人摄去了魂魄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曾母见他突然神色大变,顿时不安起来,伸手扶住他,紧张地问道:“原儿,原儿你还好吧?”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曾原突然大声说道。他猛地转身朝房门跑去,一边跑一边不住地自语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母亲的呼唤已远远地被抛在身后,曾原使尽全力奔向西厢的客房,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曾大人?你这是……”楚然刚一打开房门,便看见曾原一瘸一拐地朝他跑了过来。楚然连忙上前扶住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发问,曾原便劈头盖脸地说道:“楚公子,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楚然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大人,不要急,有话慢慢说,你想起什么来了?”
“那首歌啊!”曾原一脸的激动,“就是你问过我名字叫浣溪沙的那首歌啊!”
楚然猛地一震,“快告诉我,你是在哪儿听到的,在哪儿听到的?!”
曾原言道:“楚公子,你还记得吗,两年前,适逢贵国大王七十大寿,我奉丞相之命前去金城进送贺礼。”
楚然点点头道:“不错。当时我人虽然不在朝中,却也曾听先父提起过,据说上官丞相所准备的三份贺礼均出人意表,深得我王之心。可是,曾大人,这与那首歌有什么关系吗?”
“楚公子,你先不要急,请听我说完。”曾原继续说道,“丞相所准备的第一份礼物是三色的烟花,第二份礼物则是一种拜月特产的草药,而第三份礼物,乃是丞相亲手所做,并嘱托我一定要金城王亲手打开。”
“难道这第三份礼物便是那首歌?”楚然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不,这第三份礼物其实只是丞相跟大王所开的一个玩笑。只是我却没有想到,盒子被打开的时候,同时也飞出了两张纸,其中一张我不知道写的是什么,可是另一张上面写的就是那首浣溪沙。”
“什么?!这,这是真的吗?”楚然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曾原,喃喃地问道。
曾原继续回忆道:“其实我起初也并不知道那盒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但是我记得,沈贤弟当时听到浣溪沙这三个字的时候突然神色大变,更让人奇怪的是,他似乎很清楚那张纸上的内容。大王见他面色苍白,以为他身体不舒服,便让他回府休息。我见他神情恍惚,心中不免也有些担心,然而在大殿之上,百官之前,万事皆不得自主,我只来得及问了他一句,便被大王招去陪宴。当时,我并没有多想,日子久了,便渐渐忘记了这件事。却没有想到,今日竟在一个盒子的提点下又想了起来。”
“照你这么说,你们上官丞相才是知道这首歌来历的人?可是,知道了这个又能怎么样呢,她人早已不在拜月了。”
曾原看了看楚然,突然激动地说道:“楚公子,难道你都不觉得奇怪吗?”
楚然怔了怔,不解地问道:“奇怪?哪里奇怪?”
曾原言道:“为什么沈贤弟念念不忘的那首歌只有上官丞相一个人知道?为什么蓝先生原本无论如何也不肯答应替沈贤弟诊治,可是一听到贤弟和丞相的名字便立刻改变了主意?为什么沈贤弟在昏迷不醒的时候唤着的是一个名叫静儿的姑娘?”
楚然听了此言,如同遭了电掣般怔在原地。
曾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楚公子,事到如今,你还想不明白吗?沈贤弟心里的那个人其实就是上官丞相!”
“不,这不可能!”楚然突然大叫起来,“莫言喜欢的是蓝姑娘,除了蓝姑娘,今生今世,他绝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
“别再自欺欺人了!”曾原顿了顿,又说道:“蓝屏郡主是他的杀父仇人,沈贤弟又怎么会对这样的一个女人念念不忘呢?”
“呵,呵呵……”楚然突然笑了起来,曾原不解地看着他,“你笑什么?”
楚然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曾大人,你知道吗?那首叫浣溪沙的歌,就是蓝姑娘唱给我和莫言听的。”
“啊?”曾原怔了半晌,喃喃自语道:“原来她也知道这首歌。难道,难道我猜错了?难道这一切只是巧合?”
“不,你没有猜错。”楚然遥望着天际的流云,眼眸里盈满了悔恨的泪水,“他爱的人是蓝姑娘,也是上官丞相。因为,她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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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咳咳,那个,大家是否觉得曾大人的推理能力略显得强了一点?没办法,其实是因为俺最近在看神探狄仁杰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