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浩皱眉道:“这事太皇太后知道吗?”
焦公公道:“当然知道。”
“为何不阻止?”
“阻止?阻止什么?”
“阻止陈美人对武婕妤的欺凌啊!”
“欺凌?”焦公公笑了,“百样米养百样人,牙齿还有咬着舌头的时候,后宫佳丽三千,谁没拌个嘴吵个架的?更不用说嫔妃们争宠了,太皇太后从不插手这些,因为这本来就是后宫回避不了的事,这种事也多了去了,太皇太后能管得了多少?再说了,有本事你就把皇上抢过去,没本事你就哪凉快哪呆着。”
“那太皇太后为何还叫我查陈美人惑乱后宫的事情?”
焦公公笑了:“杜大人,您医术如神,咋这一点就看不清楚呢?要是这陈美人光是后宫争宠,使点伎俩,太皇太后压根不会在意的。也就任由她折腾去。可是,这陈美人是王安石进献的,这陈美人为王安石的变法,没少出馊主意歪点子,影响皇上圣明,影响江山社稷,这一来,太皇太后便不可能坐视不理了!”
杜文浩顿时明白,不管陈美人是否持宠而骄,惑乱后宫,只要他支持王安石变法,太皇太后就要对付她!而自己,正是太皇太后对陈美人发起最后致命一击的绝密武器!
杜文浩又问道:“这陈美人和付鹤,到底是什么关系?”
焦公公道:“杜大人为何有此一问?”
“因为我发现,这付鹤给武婕妤用药很有问题。”
“是吗?这不奇怪,付鹤和陈美人的父亲是同窗!对了,听说陈美人有个哥哥还是付鹤的女婿,两边关系甚好。”
杜文浩顿时明白了,看来付鹤这么对付武婕妤,恐怕也是陈美人指使的,跟对付冯氏一样。尽管太皇太后说了不能打草惊蛇,但眼看着武婕妤这么受欺负,而且病情有危险,自己不能坐视不理。不过得三思而后行,好在武婕妤的病目前还没有生命危险。
想到这,杜文浩告辞出来,准备先去太医院提取付鹤给武婕妤的用方,刚出皇太后寝宫,走没多远,便看见武婕妤寝宫的叶公公跪在路边,手中捧着一个锦盒,对着杜文浩咚咚磕头。
杜文浩皱眉道:“叶公公,你这是做什么?”
“杜大人,这是老奴这么多年的积蓄,献给大人,请大人发发慈悲,救救我家娘娘。”
“叶公公,你先起来,不是我不肯救你家娘娘,而是……,哎!说了你也不知道。反正你家娘娘死不才,放心好了。我不会不管的,可我现在没空啊。”
叶公公并未起身,抽泣道:“大人,娘娘她的病昨晚上又加重了,彻夜不眠,水米不进了。呜呜呜……,今天杜大人若是不去,奴才就跪死在此!”
杜文浩无奈,知道这个叶公公救主心切,一定是说到做到的,想到这里,双拳一攥,狠下心来,道:“好吧,走,我先去看看再说。”
“谢谢!谢谢大人。”叶公公把那一包金银珠宝双手递给杜文浩:“这是老奴一点心意,请您务必收下!”
杜文浩把包裹推了回去:“杜某岂是爱财之人?你要是这样,我就不去了。”
叶公公感激涕零,把包裹夹在腋下,领着杜文浩来到了钊乾宫里。
刚到门口,那矮胖的陈婆便迎了上来:“杜大人来了!您有事吗?”
“本官来给武婕妤看病。”
“这个……”陈婆将肥胖的身子堵在门口不让路,涎着脸道:“杜大人,我们婕妤娘娘的病历来都是太医院院判付鹤付大人给看的,如果需要,老身这就去叫付大人来,就不劳烦杜大人了。”
杜文浩冷哼一声,道:“本官奉旨后宫侍医,只要本官觉得应当由本官诊治的,本官有权便宜行事,——请婆婆让开吧!”
陈婆语气也变得冷淡了:“杜大人,话不是这么说的,陈美人娘娘还等着你去给她瞧病呢,你怎么能在这里浪费时间呢。杜大人还是请回吧,赶紧去给陈美人娘娘看病才使正经。这里有老身料理,没什么问题的。”
“有你料理?武婕妤被你料理成了这样子,这就是你料理的结果?——让开!”
杜文浩迈步就往里走。陈婆一声冷笑,突然一掌推过来,把杜文浩推了个趔趄。
想不到这矮胖婆子力气这么大,而且还敢下手推自己这御赐紫衣金鱼袋的堂堂六品太医院院判!杜文浩火了:“你干嘛?敢对本官动手?”
“有什么不敢的?杜大人或许还不知道,老身在钊乾宫管事,是奉了陈美人娘娘的懿旨,来之前娘娘已经说了,为了武婕妤娘娘的安全,老身可以便宜行事,一切都有陈美人娘娘做主。所以杜大人,你要好好说老身陪你好好说,你要来硬的,老身也奉陪。”
杜文浩怒极反笑,整了整衣袍:“哈哈!好!那咱们就来硬的!——让开!”杜文浩背着双手,迈步又往里硬冲。
“不知好歹!”陈婆冷笑,抬起一双肥掌,狠狠推向杜文浩胸口。
“哎哟!”陈婆一声惨叫,猛地撤回手掌,只见双手手掌上已经鲜血淋漓,无数个血窟窿不停往外冒血,“你?你使的什么妖法?”
杜文浩哈哈大笑,跨出一步,肩膀猛力望她胸前一撞。同时脚下使了个绊子。
“哎哟妈呀!”陈婆惨叫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肥硕的胸口上鲜血冒出,很快浸透了衣衫。
原来杜文浩整衣服之极,已经扯动软猬甲下拜纽扣,将利刺展开,隔着衣袍陈婆不知道,所以连着吃了大亏。
杜文浩暗自扯回利刺,拍了拍衣袖,跨步过去,回过头冷笑:“老太婆,提醒你一句,你的伤口已经中毒了,要想活命,就乖乖地一边呆着,老子看完病了,心情好,或许会帮你解毒!”
听杜文浩这么一说,陈婆顿时觉得手掌和胸脯剧痛之下开始发麻,似乎已经中毒了,顿时魂飞魄散,翻身跪倒:“杜大人!老身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人,请大人恕罪!求大人饶命啊!”
杜文浩没理她,带着叶公公往里走。
陈婆埋着脑袋连连磕头,咚咚作响,半晌没听到反应,抬头一看,杜文浩他们已经走远处,赶紧跪爬起来,追上几步,又站住了,转身慌里慌张朝门外跑去。
杜文浩回过身,瞧着陈婆远去的方向,沉吟片刻,低声对叶公公叮嘱了几句。叶公公连连点头:“杜大人的交代老奴已经铭记在心。”
杜文浩迈步进了武婕妤的寝宫。
不过才一天不见,武婕妤病情大变,昨日还能说话,今日已经不认人了。杜文浩提碗诊脉,仔细查看一番。然后坐着却不下方,也不离开。
过了一会,陈婆陪着一个人匆匆走了进来,却正是太医院院判付鹤。
陈婆瞧见杜文浩没走,怒道:“杜大人,你怎地拿老身性命开玩笑!付大人替老身检查了,说我没有中毒,你暗算我的暗器上压根没有毒,干嘛骗老身说有毒?害得我担心了半天!”
杜文浩冷笑:“你拿武婕妤娘娘的性命开玩笑,我为何不能给你看个玩笑?如果你觉得还是抹毒过瘾,那也无妨,反正我下一次还要来武婕妤这里瞧病,你还会阻拦于我,我下次抹毒就是。嘿嘿嘿。”
陈婆老脸涨红,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
付鹤鼻孔里哼了一声,瞪了她一眼,走上前对杜文浩拱手道:“原来杜大人在这里啊。上次杜大人纳妾,鄙人身体不适,所以未能前来恭贺,在此告罪了。”
“好说!”
“嘿嘿,本来武婕妤的病是鄙人负责诊治的,没想到杜大人对武婕妤的病也有兴趣,既然有擅长华佗神技的杜大人在此,鄙人医术粗陋,就不丢这人了,请杜大人给武婕妤娘娘施治吧。”
杜文浩道:“付大人多虑了,我也是被武婕妤的老奴缠得没办法,又是奉旨后宫侍医,但凡后宫嫔妃的病痛,本官都有责任查问,职责所在,不敢偷懒啊,所以便过来看看,到了才知道原来是付大人在管武婕妤的病。所以武婕妤的病我尽管看了,但没有下方,付大人医术高明,杜某实在不敢狗尾续貂。”
付鹤脸色稍稍平缓,拱手道:“杜大人既然给武婕妤娘娘诊察过,但不知大人是如何辨证的?”
杜文浩道:“杜某以为,娘娘乃热症,没有大碍的。”
付鹤一愕,随即欣喜地连连点头:“对对!杜大人果真高明,一查便知。辨证如此精准,鄙人深感佩服。”
“付大人谬赞了,看样子杜某的想法和付大人不谋而合啊,不敢请教付大人用的什么什么方子呢?”
付鹤摇头晃脑道:“既是热症,所谓‘热者凉之’,自然须用苦寒凉下之药,而且,犀角、羚羊角、黄连分量都必须重剂,方能清火。”
杜文浩听罢,连连说好,道:“付大人用药果然高明。我就不必在此多事了,告辞!”
付鹤拱手,看着杜文浩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的微笑。
第二天,婕妤病情果然转危为安,不仅能认人了,还能略进稀粥。大便也通了,只是色黑而硬,小便赤长,依旧是一派热证之象。
第三天,武婕妤的病进一步好转,壮热退了不少,而且已经下床在宫女搀扶下慢慢行走了。
陈婆却很不高兴,慌里慌张来到太医院,找到付鹤。躬身禀报:“付大人,当真奇怪了!武婕妤这狐狸精的病竟然慢慢好了!”
“你说什么?”付鹤猛地站了起来。
“她今天已经清醒了,还能认人了,还下床吃了小半碗稀粥呢!”
“怎么会这样?”付鹤背着手在房里来回走了几圈,“你赶紧回去,给她吃几个鸭梨,记住,一定要看着她吃完!”
“鸭梨?这管用吗?”
“你别管,照办就是!”
“好的。”陈婆扭着肥屁股又回到了武婕妤的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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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夕阳西下,微风徐徐,前些日子的倒春寒已经快过去了,天气转暖,坐在室外气温正好。
林婕妤的月清宫,梅开二度的梅树下,放了一张红木茶几,两把雕刻精美的软榻座椅。杜文浩和林婕妤坐在梅树下,一小坛女儿红放在茶几上,几碟精致的小菜,两双筷子。林婕妤让伺候的宫女都退下了,两人好静静赏梅说话。
还有一个多时辰才关宫门,因为皇上提前来天颜宫临幸陈美人,陈美人要侍奉皇上,便把杜文浩给放走了,所以杜文浩便得了空,早早离开。林婕妤派的宫女一直候在门外,将杜文浩迎请到了林婕妤的月清宫里。
杜文浩举起酒杯,里面斟满了醇香娇艳如头顶红梅一般的女儿红,凑到鼻前闻了闻,赞道:“正香啊!也不知是梅花香,还是女儿红的酒香,或许两者兼而有之。这个时令,还能在梅树下饮酒,当真快哉!”
林婕妤也举杯微笑道:“是啊,先生神技治愈了家母的疾病,今天已经能下床慢慢行走了。家母的生命也算得上梅开二度,若没有先生神技,家母只怕……”
杜文浩道:“娘娘谬赞了,令慈吉人自有天相,总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的。来,闻到这酒香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来来,闲话少说,先干一杯!”
林婕妤莞尔一笑:“来,林悦敬先生!”
“不敢当,文浩敬娘娘!”
两人相视而笑,一饮而尽。
两人一边说着梅花的一些趣事典故,一边喝着酒,又喝了几杯之后,林婕妤已经红晕上脸,听杜文浩老是称呼自己娘娘,温道:“林悦家母承蒙先生救治,林悦感激涕零,也知先生是仗义之人,今后无须太过客气,请直呼林悦名讳即可。”
“这个……,微臣不敢!”
“先生是看不起林悦?”
“不不,微臣……,这个……”杜文浩一时不知该如何表达。
林婕妤微笑道:“私底下,你叫我名字便可,或者叫我姐姐也行,我也以先生表字相称,——对了,没请教先生表字是……?”
古人直呼对方名讳是很不礼貌的,所以人们经常在自己姓名之外,还取有“字”,字是表彰德行修养的,所以也叫表字。主要作用是给别人称呼自己用的。有些文人墨客还喜欢取“号”,比如诸葛亮,复姓诸葛,名亮,字孔明,号卧龙。外人一般称呼他叫孔明,或者卧龙先生。而一般不直接称呼他诸葛亮,这是一种尊敬。
杜文浩穿越来自现代,现代社会当然没人取字号了,听林婕妤如此一问,杜文浩有些不好意思,讪讪道:“我……,我没取字。”
林婕妤微微一愣,随即微笑道:“无妨,先生现在取一个也不晚啊。”
“我,我可不会取。——要不,请娘娘帮我取一个字吧。”
林婕妤没好气白了他一眼:“刚说了别叫娘娘的,你当真看不起林悦么?”
杜文浩忙赔笑道:“哪里,那微臣……,啊不,文浩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请林姐姐替文浩取个字罢?”
“如此甚好!”林婕妤瞧着他莞尔一笑:“既然你托我帮你取字,你须先喝一杯表表诚意!”
“这是自然!”杜文浩满满斟了一杯酒,致意之后,一饮而尽。
林婕妤抚掌笑道:“先生不仅好酒量,而且为人爽快!好!林悦奉陪一杯!”林婕妤也一仰脖把杯中酒干了。
她站起身来,仰望头上腊梅,略一沉吟,道:“先生医术高明之极,只怕世间无人能及,以先生医术,将来定能成就一番事业,那时候,先生‘直挂云帆济沧海’,何等快意!现今,先生如一叶云帆,正破浪前行。所以,以林悦愚见,先生表字,不如就叫‘云帆’,如何?”
“‘云帆’?好字!”杜文浩欣喜起身一礼:“多谢姐姐赐字,姐姐厚望,文浩铭刻在心,当为鞭策。”
正说着话,匆匆过来一个太监,躬身道:“禀报娘娘,杜大人,钊乾宫的叶公公求见,说武婕妤娘娘突然病危,请杜大人前去救命!”
杜文浩吃了一惊,对林婕妤拱手道:“娘娘,我去看看!”
林婕妤点头道:“快去吧,天黑宫门关闭之前,我都等你回来。”
“多谢!”杜文浩急匆匆来到门口,只见老太监叶公公已经哭着迎了上来:“大人,不好了,我们娘娘发疯了!”
“什么?怎么回事?”
“老奴也不知道。您快去看看吧!”
杜文浩跟着叶公公两人来到武婕妤的寝宫。那陈婆见到杜文浩,有心上来阻拦,却又不敢,站在那不知该怎么办。
杜文浩径直冲到武婕妤的寝宫门前,就听里面传出令人恐怖的嘶喊,还有乒乓砸东西的声音。门口的宫女一个个都抱着脑袋一脸惶恐,有几个头破血流站在那直哭,有的手脚挂了彩,血流不止。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武婕妤发狂了,乱拿东西砸人,还拿了柄水果刀乱砍。武婕妤平素对下人极好,想不到这一次竟然发狂打人,把众人都吓坏了。
幸亏这门帘是用厚棉布做的,本来天暖之后,已经换成了薄门帘了的,前几日倒春寒天冷了,所以又把这厚门帘挂上了。武婕妤发狂之后,屋里宫女都跑了出来,武婕妤也要往外冲,两个身强力壮的宫女眼疾手快,一边一个,抓住了门帘使劲扯着挡住门,这才阻挡武婕妤跑出来伤人。
杜文浩见状,让那些受伤的人赶紧去太医院找人治疗裹伤,然后举步要往里冲,门口拉门帘的宫女急忙叫道:“大人不可!娘娘拿有刀子,已经伤了好几个人了!”
杜文浩怒道:“要是娘娘用刀子伤了自己怎么办?救娘娘要紧!——怕死的滚开!”
杜文浩撩起门帘冲了进去,只见屋里乱成一团糟,地上到处都是砸碎的东西,那紫色的屏风已经倒在了地上,武婕妤披头散发,一身紫衣被撕成了褴褛,手里拿着一柄水果刀,正发疯地乱挥乱砍。
“娘娘!”杜文浩伸出手去,尽可能和颜悦色说道:“娘娘我是杜文浩啊,太医院太医,——别怕!把刀给我,我帮你治病,好吗?”
武婕妤呼地转身,恶狠狠盯着杜文浩,突然举刀朝他砍来!
杜文浩吓得妈呀大叫,抱头窜出了门帘外。
外面的宫女见他这狼狈样,都有些好笑,可这危急时刻没人能笑得出来,两边的宫女急忙拉紧门帘,挡住了武婕妤。
武婕妤用刀子乱砍那厚门帘,好在门帘很厚,而水果刀比较宽,比较轻,也不太锋利,而武婕妤发狂之下只是乱挥刀,并不打定主意要往外冲。这才将她挡在了里面。
杜文浩本来想凭借自己刀枪不入的软猬甲制服武婕妤,可是对方的刀子并不往他身上扎,而是冲他脑袋来,脑袋上可没有防护,杜文浩又没学过武功,慌乱之下顾不得英雄气概,所以撒腿跑了出来。
稳了稳心神,杜文浩在院子里一扫,想找个什么盾牌啥的,可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防护武器,而里面武婕妤嗬嗬声大作,刀子挥舞声呼呼作响,就怕伤到她自己,情急之下,对叶公公道:“把你棉袍脱给我!快!”
这几天天冷,叶公公年迈体衰,所以把棉袍穿上了,听了杜文浩的话,不知道杜文浩要他脱棉袍做什么。也不多问,急忙将棉袍脱下递给杜文浩。
杜文浩把棉袍缠在左手臂上,把心一横,撩开门帘,又冲了进去。
武婕妤瞧见人进来,跌跌撞撞挥舞着刀子又冲了过来,朝着杜文浩脑袋就劈。
杜文浩抬左手一挡,刀子劈在他左手缠绕的棉衣上。杜文浩顺势要去抢她的刀。不料武婕妤发疯之后,动作很快,一下便把刀抽了回去,划烂了杜文浩手上的棉袍,随即又一刀刺了过来,杜文浩并不躲闪,在她刀子刺中自己肚子的同时,伸手去抓她的手想夺刀,可慌乱之下没抓住,让武婕妤把手抽了回去,差点划伤杜文浩的右手。
几个来回之后,杜文浩手上棉袍已经划烂了好几个口子,胸口肚子上也挨了好几刀,好在有软猬甲和棉袍保护,没伤着。
空手夺白刃的经验,让他也终于在实战中找到了规律。
当武婕妤再一次用刀刺中杜文浩肚子的时候,杜文浩的左手终于夹住了她持刀的右手,立即合身扑上,将她扑倒,身子压住她的娇躯,右手去夺她手里的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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