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摇摇头，抱着小团子下楼，不多时又拧了两坛酒上来，招呼道：“味觉不好，酒觉不知还在不在，若是不在了，正好多喝几坛，让你醉个三五七天的，省得给我惹事。”
我看了眼宫中方向。橘色琉璃瓦，覆盖着的宫殿正被阳光照得一派祥和。可是今日京中权贵皆知，今日是祁皇接受冯降的日子。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冯，只有大祁。
在冯都老板姓看来，谁当皇帝不是当，只要天不塌下来就好，依然是该吃吃喝喝的吃吃喝喝，该舞舞闹闹的舞舞闹闹。
而在权贵看来，随便谁做皇帝，只要我还是贵族。唯一有变化的便是那个高位上的人。
她走了过来，“你在担心什么？”
我展眉一笑，“你难道还会觉得我在担心他？只是想着无双。”
九娘手中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是啊，这主君更迭，他们这群无所出的妃嫔会被怎样安排。”
黄依依上得楼来，接过话茬，“要么做小尼姑，要么做老尼姑，或者……”
我抱着酒坛的手一松，幸好只是掉在了桌上，荡出几滴酒，“应该不会吧，年纪轻轻就去守佛灯，况且冯的香火向来不昌盛，入了佛门岂不是更辛苦，无双那性子肯定不成。”
九娘又往桌上多添了个酒碗，招呼道：“来的真是时候，刚开封的酒，一起来喝几个。”
黄依依此番也不若从前做派扭捏，走过来，敲了敲桌面，提醒我倒酒，“反正祁国法度是这样说的。”
黄依依更像个贵族，谈起这般事情来，也随意自然了许多。不像我听着听着心里就难受的紧。
九娘端起酒碗，“喝两个再去伤愁这些事情吧，来让我试试你的酒觉还在不在。”
说着便碰了下身前酒碗。
黄依依也抬起手将酒碗往我面前，一碰，“市井不是有俚语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是祖宗规矩，历朝历代都是这样，没办法。喝吧。”
我木讷的端起酒碗，喝道：“应该还有办法可以救人。”
九娘却悄悄附耳取笑道：“傻姑娘，又要做傻事了。”
我看了眼九娘，她是最懂得我了。从贵城到京都，一路上用尽办法折磨自己，才换来了远离他的机会。
阿玉说的没错，他对我还是有心，只是那个心有了限度，只要不超过那个限度便可让我尽情挥霍。
所以我砸坏了凤鸾阁内所有珍宝，赤着脚走在碎渣上，我要让他心疼，让他放我走。
这招伤人三分伤己七分，终于让他点头，允我在九娘暂住。只是身边除了跟了个小三，还平白无故多了几圈执兵守卫，连累了九娘的生意。
黄依依放下酒碗，坐了下来，“救人的法子千千万万，最直接的就是抢人，委婉点就是易人。可是无论哪种我们都做不到。顶多来年，在无双修行的庙里多上点香油钱。”
手中酒碗被拽得紧紧的，松开，起身道：“我出去走走。”
正说着冲下楼，遇见了被拦在外的荆君浩。一身儒服下的他，到更显呆笨。他一见我下来，“噗咚”声跪在我面前，什么话都不说就磕了三响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