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过去了很久,但我仍不能忘记,那三人的车祸。
我没有见过汽车燃爆的瞬间,可我能想象那一刻的他们,该是惊恐万分地放大瞳孔忍受着疼痛,忍受着火焰像钻头一样,把心脏烙成或有或无的形状。
李琦哥哥,章师哥哥,你们还好吗?
听说还有一个即将出国的女孩,陪同他们一起去了天堂。
那个女孩的照片我见过,如此美丽的眼神,钩窃我的内心,仿佛要我把一切朝她倾诉。
那张去年12月的报纸,我收藏起来,一起巨大的交通爆炸案,竟然发生在我的周围。
我看着记者所编纂的文字,偷偷捂嘴笑了:一辆瓦斯车撞到一辆轿车,死亡三人。
我在想那辆瓦斯车是谁开得呢?
如果有人告诉我是那三个比我年长两岁的人所驾驶的,这是不是个笑话?
在李琦哥哥的葬礼上,我听到阿姨绝望的话,上帝带走了她的丈夫和儿子。
于是等阿姨的悲伤消停了,曾悄悄地问过她有关于李叔叔的事。
竟然是同一地点,同一巧合的事件。
如果说他们三人之间还有可能驾驶那辆瓦斯车,那么又如何解释之前的一场车祸只有李叔叔身亡?
一股势力笼罩着我周围的生命,让他们成为亡灵。
…
…
“织旎,快给我睡觉,明天高考了!”我的卧室外传来母亲的呵诉声。
伸开双手把报纸叠平,塞到一本汉语词典的555页。我揉了揉眼角,的确有点困了,于是又打了个哈气,眼泪顺着鼻梁流进嘴里。
把台灯关掉,爬上床,翻来覆去像是身子躺在了荆棘上,尖刺钩破了嘴唇注射了让人失眠的毒液。
我舔了舔嘴唇,脑海中又是那样的画面:汽车爆炸。
相比较会弹吉他的章师和会跳舞的李琦,我算是什么特长都没有,只是靠着天生的肌肉组织,拿过几个全国短跑第一名。
我记得有大人问我会什么特长时,我高兴地说我跑得很快。
然后身边的几个大人都笑了。
所以,我把自己放的很低,我什么都不会。
大半夜有人给我打电话,是张莹,我的青梅竹马。
“喂小妮子你睡了没?”她说。因为我的父亲给我起了‘李织旎’这个特别像女生的名字,所以莹儿会这么叫我。
“媳妇儿,我想你了。”我对着电话那头的她讲。
“嗯,允许你想。”她突然笑起来,“小妮子我的手机快疯了,不停振动,都是祝福明天考试顺利的。”
我看了下我的手机,没有一条关心我的。
“大约有70条短信啊,这才不到一个小时呢。”她好像是炫耀的口气,句尾总要加上感叹词。
“你可是六中的校花,不知有多少男生幻想着你的身体呢。”我轻哼,不屑一顾的口气。
“哎呀我觉得我的大腿在被你抚摸呢。”她用着嗲嗲的声音,“真是的还让人家考试嘛,幻想者中有你没?”
“张莹你要加油。”我突然很低沉的来了一句。
“我会的,为了我们的复旦梦。”她说,“李织旎你也要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