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同学们离开以后,发现自己当兵的日子越来越近,2012到来的日子也仅有短短一个月了。
天空中飘着一层雾,而且越压越低。
给章师打电话,对他说明天去看看刘廷灏吧。
“明天我有事。”他把刘廷灏的住院地址给了我。
“哦,那我自己去看望他吧。”
没一会又睡了过去,整个夜里有种嗡嗡声存在,好像钻头从脑海中噬咬,把我留有的一部分记忆抹杀掉,风从这个伤口中波澜,让记忆失掉的越来越大。
我听到母亲回家的声音,她鞋子还没有换,就悄悄推开我的门,走到床前,为我塞好被子。转身长长叹气。
母亲平静的动作,却让我感动到不可遏止,泪水蹒跚在眼窝里,无数的愧疚感滂沱而至,刚才那份存有的宁静爆炸,给夜空带来微毫亮点。
如果真的别离,母亲的泪,也会滴下来。
怀揣着梦想,这么安祥的入眠。
…
按照章师给的地址,找到了刘廷灏住院的地址,双手空空的来到病房前。
脚步此时却抬不起,那血淋淋的场景重绘在记忆里。
我还是先敲了敲门,随后推门进去。
刘廷灏并没睡着,半张着眼睛,对我点了点头。
“好点了没,我……”还是不知道还说什么,我是不是该祝贺一下刘廷灏从死亡边缘退了回来。
搬了个椅子坐在他身边,“还吃点什么吗?”
他摇头。
我对他抱怨,“听说昨天的比赛阿森纳又输了。”
“是啊,昨天射门20多次竟然没一脚打到门框内,真臭。”他来了兴致,于是我俩滔滔不绝谈论足球,谈完足球又谈政事。
这么和他呆着直到晚上。中间刘廷灏把我赶出去,我估计他是要吃饭了,又没法动弹身子,只能让人喂。
这么想着就笑起来,我实在想知道一个190公分的“大男人”,怎么能张开厚厚的嘴唇让别人喂饭。
等到下午拿这件事刺闹刘廷灏,他给我说如果敢把这事告诉别人,就把我身上有孔的地方都拿水泥堵上。
我说你够重口味的,又和他吵嘴吵了半天。
到了晚上临走时,窗外全是喧嚣的车鸣。济南这个二线城市,已经没有了我小时候见过的风景,到处是高楼,望不到山顶摇摆的松树;听不到拥有深深内力的人吼出热爱自然的呼喊(俗称喊山)。
我们聊起了童年,那时候带着5毛钱就可以出去玩一天的时光,那时候坐在秋千上烂漫笑的岁月。
可惜,我们都长大了,都变得不像是自己了。
学着虚伪笑,学着假装痛,学着变成刺猬保护自己的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