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去公安局接的我。
她一句话没说,像是生气了。
“妈,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她回头给我一句,“局子不是你的家吗?跟着我干什么?”
“正好!”我很气愤母亲说的话,“这一切都不是我的错!他们死我能阻碍嘛!”
“是,”母亲说,“都是我的错,你爹死了都是我的错!”
这一句话噎得我什么也说不出。
就这样谁也不理谁了,我低头默默走,不知该往何处去。
对了,丫头!
可我身无分文,怎么去找到她?
没有手机,身上唯一的钱都用来接丫头打出租车上了,我该怎么办?
攥着空钱包,里面的卡加起来有二三十张,可是这么多卡里提取不出一分现金。
我冲动着都想脱掉外套跪在地上当乞丐。
前面有家银行,我明明知道卡里没钱,却一张张放进自动取款机。
也许真的会有这种不可能发生,专门让家长给打钱的卡里多出1000块钱。
母亲。
你还是不放心我和疼爱我。
我向你抱怨自己没钱了,你当面拒绝我,实际上还是会按我的要求做。
我不停的索取,不会感到累;你不停的付出,早已劳累到直不起腰板。
自己还犯病似的砸坏手机,我有什么资格抱怨这个社会?
我跑到路边,先给我妈打了电话,只是简简单单说了三个字,“感谢你。”
她在电话那头就哭了。
接下来我能做的,就是跑回那家婚纱店,求到虞囡茹的电话号码。
突然下定决心要省钱,于是倒公交车到了那里。
奔跑进店里,看见店主人正在抱着一套婚纱叹气。
那朵纯洁的嫁衣上的皎白胸花,
染成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