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岳飞
“这也弄不着什么好茶,将军就将就着吧。”来到正堂,那人也不做正座,而是坐在了客座上,我便隔着张桌子挨着他坐下。“哪里哪里,与我而言,有碗白水即可。”他跟我客套,那我自然也要回敬一下。“不知先生高姓大名?”既然主公暂时回不来,与他聊会儿天,打发一下时光,到也无妨。“吾姓徐名风,字建初。”那人回答道。“徐风?此名到甚是耳熟。”我正思索着我到底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徐风说:“你这人好不醒事,吾正是四军军师呀。”我心中一颤,“不知军师在此,多有得罪,还望见谅。”我连忙起身赔礼道。“哈哈,不必如此拘束,来坐,坐。”“属下不敢,规矩不能破。”鬼知道你会不会告诉主公,让他再打我不守规矩啊?我心里不禁想。“让你坐你便坐。”徐风说着站了起来,拉着我的手,硬把我摁了下去。
“咱俩也像朋友,一般聊聊天吧?!”听完他这句话,我又站了起来,“属下不敢。”快放我走吧,快放我走吧,我真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好容易以为自己躲过一劫,却又碰上了军师。“我与将军其实见过。”徐峰自动忽略了我说的话,“那次将军挨打不肯上药,我也去了。”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那个面容白净,和颜悦色的青年确实是他,当时他就站在主公背后,如此心中紧张少了三四分。“明白那一日为什么挨打吗?”“自然是不好好学习惹的主公生气了。”我又紧张起来。“哈哈哈!”他笑了,“其实我告诉你,主公小时候也未必认真学习。”看我诧异的望着他,徐风接着说,“我与主公即是邻居,又是同窗,小时候便时常玩在一起,那时的他是最不要学习的一个,先生也常因此事而打他,那时我就劝他说,你不是想报效国家吗?这只有读书读好,考试考出来了,才能当官报效国家呀!他却跟我说徐风呀,班里成绩数你最好,先生想来亦是最喜欢你的,而我却不喜欢这些,我也从不认为自己是块读书的料子。可常季不也不喜欢这些吗?他照样做了的皇帝。”“常季?”我打断了他的话问道。“便是高祖原名。”徐风回答。“他敢直呼高祖姓名?”我惊道。“当时我跟你一样,也是这般的不可思议。可他却说徐风你太过拘谨了,迟早有一天你会败在拘谨上。见我沉默着不说话,他便说,好了好了,大不了我以后不做文官,当个将军好了。后来我们都大了,他家经历了一些变故,家道中落了,主公却依旧是老样子,不好好耕地,喜欢结识朋友,他的父亲几次三番的劝告他,让他学学他哥哥,好好耕地,又或者考个功名,再为吴家挣下一份家业,他却不听。去岁他爹爹病逝了,他便也不在家里呆了,寻了我跟我说了起兵之事,当时我还不信有人会造反,只当他是来我家讨吃食的,直到今年五月红火军的消息传遍天下,我这才明白他并非等闲之辈,也就出了山。”
“不知军师与我讲这些与主公打我何干?”我认真听完了他的故事问道。“主公从你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这样难道不好吗?”我有些疑惑了。“主公希望你成为我,而不是他。知道笨鸟先飞吗?”“知道啊!”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其实笨鸟也不一定要飞,他也许能在自己窝里下个蛋,让他的后代努力飞。兴许过往的那些对于主公来讲,算是一个遗憾吧,他不想把遗憾留在你身上,所以才逼着你读书。又或者他不想让你成为项羽那般的人物。”“不想我成为项羽那般渴望做万人敌的人,而是做一个真正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万人敌吗?”
“……”一阵沉默。
“天色不早了,今日与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不要心存芥蒂,让它随风散去吧。”“属下自是不会怪罪主公。”虽然不知道随风散去什么事儿,但是我希望千万不要把我来这的事儿说出去,不然不管主公是有遗憾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都得遭殃,还是赶紧离开比较好,“属下告辞!”“一路小心。”徐风象征性地嘱咐了一句。
我将杯中的茶饮而尽,拱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