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茫然
快要下班的时候,外面下起雨来。尽管昨天杜玫已对吴村讲过不在坐他的车,但痴情的吴村仍旧如约而来。早上没能接到杜玫,他想晚上早一点,眼下在门外雨中,他那辆奥迪早已等候多时。不管怎样,他今天一定要等到杜玫,好好和杜玫谈谈清楚,回想几天来的来来去去,虽话语不多,倒也十分融洽。跟杜玫比,他知道彼此有差异,但他有钱有车有洋房,当然,他也知道,两个人相爱,最主要的是感情,他从来没体会过爱一个人的滋味,杜玫是他第一个为之动心的姑娘!他自知缺少成熟男人的气质,但他有信心能赢得杜玫的芳心。
这一刻,下班铃声早已响过,可杜玫还没有走。
王伟急着跑过来问:“杜玫,怎么还不走?”
“再等会儿,雨小点……”
“要不叫吴村把车开进来?”
“什么,他又来啦?我不是叫他不要来的吗!”
王伟愕然的望着杜玫。“你跟他讲过?”
“对呀……哎,王总你赶快叫他走。”
“杜玫你这何必呢?成不成是另外一回事!再说你们本来就谈得不错吗,何不继续……”
“王总,我现在再跟你说一遍,我从来就没跟他谈过……你赶快叫他走……”
“这我不管,怪我什么事呐!”
“你不去是吧,那我去……”
“哎杜玫,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嘛!人家也等到现在了……”
杜玫打断王伟的话。“就是等到天黑我也不坐!”
王伟拽住杜玫说:“杜玫不要闹了,就算给我一个面子?”
“我不管……你不是说不关你的事吗?你存的什么心?”
“这个……”王伟支吾着无言以对。
“不要这个那个的,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王伟傻愣愣的望着杜玫,没想到苦心经营的计划没经得杜玫的三言两语反而不攻自破。
“王总,看来你是不想叫他走了,那好,我还是自已去!”杜玫说完就离开了文秘室一头冲进瓢泼大雨中。
上了奥迪,吴村刚要起动车子,只听杜玫立刻阻止。“慢点,吴村。”她直截了当地说:“我干嘛还要来……”
吴村一脸尴尬。“我想和你谈谈!”
杜玫果断地说:“吴村,那是不可能的事。”
吴村终于鼓足勇气。“可我喜欢你!”
杜玫本能抹一把额头上的雨水。“吴村,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你要我说多少遍?”
“你说那个何刚是吗?我可以和他竞争!”
“你说什么……你认识何刚?”杜玫吃了一惊。
吴村自知说漏了嘴,于是赶紧改口说:“噢不不,我是听人说的!”吴村语气坚定企图来掩饰自己的冒失和愚蠢。可越是这样就越暴露出内在的不安。
杜玫见吴村言词闪烁,同时吴村的目光里有一团火在燃烧,于是她赶紧避开,又郑重其事地说:“那好吴村,我跟你再说一遍,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请把车开走,明天也不要来了……你明白了吗?”说完,她立刻打开车门冲进雨中。
“杜玫我爱你!”吴村大声喊着。
“那是你的事……”杜玫大声丢给吴村一句,立刻跑到马路那边。远远望去,大雨如注,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就是不见一辆出租车开来。于是,她三步并作两步朝前奔跑着……
吴村的车很快跟了上来,他在喊她。杜玫却倔犟前行,根本不理。看着杜玫身上都快淋湿了,他刹住车冲下来拽她。这时,终于一辆出租车急驰而来,她摆脱他一招手,只见出租车嘎然停住,她忙冲过去钻进车里……
望着飞驰而去的出租车,吴村十分茫然的站在雨中。
吴村不知站了多久,后面驶来一辆桑塔纳,车至吴村跟前停了下来,马上那司机放下挡风玻璃冲吴村诡谲一笑。“喂,小弟,发什么呆呀?”
吴村一听以为别人没事找事,本来心中不快,正愁无处发作,只听他立刻吼出一句:“关你什么屁事!”
那人并不生气,象似有备而来。这会儿,他淡淡一笑,“嗨,发那么大的火干什么,不认识我啦?”
吴村定眼一看,原来此人正是早上搭车来恒宝的那个中年男人。
“我看你一定有什么心事,不如我们去喝一杯,或许我能帮上你什么……怎么样?”
瞅着那人的笑脸,吴村一时有点疑惑不解……
酒巴里,灯光柔暗,凉爽怡人。
其实,搭车人正是肖白,虽说早上见过面,但吴村还是有一种萍水相逢的拘束。
“小弟,能告诉我吗?遇上了什么不开心的事?”肖白单刀直入。
“感情的事!”
“哦,在追女孩子?”
吴村会意的笑笑说:“还谈不上追,刚开始。”
肖白突然一笑。“喔唷,刚开始就弄成这样?”
吴村红着脸本能的挺挺身子有点不自在。
“那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女孩子一定不简单喽?”
“是的!”吴村点点头。
“你很喜欢她?”
吴村又点点头,一付无可奈何的表情。
“那么人家的意思呢?”
“不知道唉!”吴村摇了一下头,说:“她讲她有男朋友了……真是莫名其妙!”
“嗬,原来你想竟争!”肖白故作感慨地说:“唉!现在的女孩子一会儿这一会儿那的叫你捉摸不透……弄煞人呐!”
吴村脸上也涌起一丝苦笑。
肖白叹了口气说:“来,喝酒!”
吴村犹豫一下,端起杯,两人一饮而尽。
肖白立刻将两杯斟满。他动动臂膀,又关切地问:“那女孩跟你一个单位?”
“不是,”吴村说:“她是我老爸的一个朋友介绍的。”
“哎,既然是朋友介绍的,那肯定是很有把握的事情!”肖白又一副婉惜的口气说:“不过看你弄成这个样子,我想你爸的这个朋友也不是太负责任的!”
“这就难说了。哎对了,他就是恒宝公司的王总!”
“哦,是他啊?”肖白狡黠地眨眨眼睛,然后说:“他自己的事还处理不好呢!他能给你介绍什么?”
“王总有什么事?”
“不也是感情的事嘛!”肖白咂咂嘴唇接着说:“你可能不清楚,那个王总花头可大喽。外面的女人不要太多……哎,我告诉你你可不要乱说。据说有个叫杜玫的秘书死缠他要跟他结婚,可王总就是不干,他喜欢玩玩大家散伙,不必当真,所以最近正闹着矛盾呐!……”
“你说什么?”吴村一听顿感五雷击顶面如土色。
“哎老弟,你怎么啦?”
“没什么……噢,我有点头痛!失陪了……”
“哎哎,你没事吧?当心点……”肖白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狞笑。“操……有意思!”
待吴村消失在门外,肖白重又坐下,他从腰间取出手机翻着姓名:“喂,王总吗?事情都已办好了!”
“哦,有这么快?”
“对,完全按照你的意思!”
“有什么反应吗?”
“反应……哈哈!这小子简直如雷轰顶啊!我看这下子要恨死你了!”
“恨就恨吧。没想到这小子动了真情……真是的!我经历了那么多也没像他这样……真是个傻小子啊!”
“哈哈……王总真有你的……”
王伟本想利用吴村来对付何刚,最后再由杜玫拒绝吴村。谁知吴村这么快就迷上了杜玫,所以他怕纠缠出麻烦来,反而弄巧成拙,节外生枝,不如草草收兵,这样丢给吴村一坛子醋,这小子自会思量,定能悄然退出。
请看下一节《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