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惜若一怔,片刻,脸上忽然就露出了一丝仿佛有些预料中的冷笑。
如果是他,一切便有了解释。
东国不同于其他三国,倘若皇子无用或无皇子,那么便从众公主中挑选一位德才兼备的继承大统。她若和亲远嫁,那么,东音嫆就是东国唯一的公主。
若是焱弟再出个差错,东音嫆就是东国唯一的继承人。
呵,苏允虽为小人,倒是个情种,竟对东音嫆如此情深意重。
东惜若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奇特,从她重生开始,就原不打算将实情相告苏允,因为心中对他的爱已然寂灭,结果怎样她都已无所谓。然而,此时此刻,她却忽然有了相反的想法。
这世间,从来便没有什么,比得知真相后却无法回头悔恨不得更为绝望和痛苦了。
她的笑容在黑夜里犹如蓦然怒放的蔷薇,南宿臻竟觉得眼前这张平淡的样貌光华无限,绝艳无比。他心中一动,不由朝她上前了一步,体内越发烈性的燥热因为他旖旎的心思忽然蓬勃汹涌,他快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太子殿下!”见他上前,东惜若连连往后退了几步,“穿过这道宫门,左转便可到太清湖,太子殿下可否需要本宫带路?”
南宿臻此刻觉得连她的声音都好听得仿若妖魅,他强自压抑体内的毒性,吃力点头:“有劳公主。”他有些懊恼和不耻,自己竟对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小女孩动了那种男女心思。
然而,东惜若正欲带路时,往太清湖路上的不远处竟传来了一道低低的说话声,声音耳熟,竟是东音嫆!
“红丫,苏大人让我来此处做什么?”
“苏大人说,让公主看一场好戏,以解公主心头之恨。”
“好戏?”东音嫆狐疑,“苏大人也过来么?”
红丫低声回答:“苏大人说,待践行宴快完,他就过来。”
声音离她们越来越近,东惜若迅速怀顾四周,却发现周围没有任何可以藏身的隐蔽处,又见眼前的南宿臻已然快控制不住体内的****,眼神涣散地盯着她,仿佛黑夜里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
南宿臻眼色迷离地朝她缓缓走过来,她焦急难抑地不住往后退,不巧忽然踩上一根树枝,只听红丫忽然一声厉喝:“谁在那里!”
脚步声倏然离近,千钧一发之际,耳边忽然传来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跟我走!”
风声呼啸,脚下纵横,只一瞬间,她便被一人揽腰掠上了一棵树上。东惜若站定身子抬头一瞧,竟然是应该在践行宴中的萧重月!
她顿时又惊又喜:“你……你怎么在这里?”
“探子来报说你有危险。”萧重月不愿多说,极力掩饰心中的慌乱。不知怎的,当听到探子来报说她身处危险,他便觉坐立难安,故意打湿衣裳,以换衣的理由出来,赶来救她。
“幸好你来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东惜若并未发觉他心中异样,心中大舒了一口气,“多谢。”
“无需客气。”萧重月淡淡出声,见她衣衫有些凌乱,眼色蓦地一暗,“南国太子可有对你不敬?”
东惜若摇摇头,手却抚上颈间:“也没什么,只当被疯狗咬了一口。”
顺着她的手,他看过去,雪白的脖颈在漆黑的夜里隐隐泛着荧光,萧重月尴尬,连忙转过脸去望着树下,说道:“苏允此刻也快过来了,公主何不也看场好戏。”
东惜若顺着他的视线望下去,只见红丫不知何时已经昏厥,而南宿臻早已被****控制,行动完全不由自己,如同一头饥渴的野兽,猛地将前来观望的东音嫆扑倒于地。
东音嫆只惊叫了一声,便被南宿臻点了哑穴,只呜呜地发出一连串痛苦的声音,衣服被狠狠撕裂的裂帛声顿时响起在死寂的暗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