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放大的脸庞,聂欢有些不敢置信的又唤了一声:“释心?是你吗?”
摩罗释心从床上站起来,静静的看着她,表情看起来有点紧张:“吓到了?”
望着他,聂欢忽然有种想笑的感觉,倒不是他长的可笑,而是他的问题,怎么会害怕呢?朝夕相处的几个月里,他的身影,他的样子,他的可恶,他的任意妄为都已经深深的映入脑子里,就算变得再离谱,她又怎么会害怕?就算释心现在告诉她,他是鬼魂,她也不会害怕了,更何况,他只是变大了!
伸手把他拉的更近一些:“怎么回事?”
她跟别人反常的态度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她不应该吓的大叫吗?现在却连荒乱都不曾有。
“我……我功力退步就会这样!过……过几天就好了!”第一次跟人说话居然结巴了,摩罗释心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骏逸的脸庞居然染上一丝红润。
“你的衣服……这怎么出去啊!”聂欢拉扯了下挂在身上的布料,手感不错,不知道是什么料子做的。
摩罗释心大惊失色,才意识到自己衣不蔽体:“哎呀,我得做身新衣服了!”
“怎么样?”原地转了一圈,摩罗释心忽然露出孩子般单纯的笑容看着不远处的女人:“我的新衣服好看吗?”
样子长大了,但性子却一点没有改变,聂欢有些无可奈何,不过换了一身衣服的他,的确俊美异常,好像任何衣服配饰到他身上都只是陪衬!根本压不住他本人一丝一毫的质地。
“好看!”真心诚意的赞美道。
“我也这么觉得!”摩罗释心颇有些自恋的对着镜子搔首弄姿起来。
聂欢长叹一口气:“不要摆弄了,还有正事呢!”
别忘了,他们回来可是寻找天珠真正的下落,接下来该如何做,她还没弄清楚,是直接回侯府问邢浩宇,还是暗访呢?
若真的是邢浩宇掉包了,那他为的是什么?如果不是他,那又会是谁?一连串的问题在脑子里都快打结了,加上绝尘他们有可能遇难,她更是愁上加愁,笑容几乎在脸上过了一遍,就散开了。
摩罗释心似乎看出她的忧虑,抚平了衣领,走到她面前道:“别难过了,大不了我帮你把天珠找回来就是了!”
“你怎么找?”狐疑的看着他。到底是谁掉包的都不知道,天大地大的,他们根本无从下手啊。
妖异的小脸忽然绽放出一抹蔑视天下的傲慢:“记得我跟你说过吧,我见过天珠!”
“那又怎样?”难不成他想做个假的?
“那又怎样?哈哈哈,你知道我是谁吗?”极为幼稚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那动作极为好笑,却又透着股萌劲。
聂欢终于明白了,卖萌这种东西得分什么人,长的好看的才能卖萌,长得丑的叫犯二!
“你是谁?”
“我是逍遥谷一百八四代嫡传弟子,世上没有东西是我找不到的!”自信满满的斜了她一眼,见对方面无表情的瞪着自己,心理十分得意,看吧,把她吓得都愣住了!
啪啪啪,聂欢象征性的鼓掌,她不知道什么逍遥谷,只晓得这家伙在大曜兜转了半天都没能找到天珠,最后还是她主动送上门的。
“你这么能耐,之前怎么没找到呢?”一语戳刺到他的伤心处,聂欢洋洋得意的等待他窘迫的模样。
“我已经找到了,只是没办法拿而已!”不屑的轻哼起来。
当时他已经找到天珠,可因为守卫森严,实在找不到方法悄无声息的取走天珠,所以才逗留了许久。
“那现在你如何找呢?”有些说不过他,聂欢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
“简单啊,你看!”一只拳头忽然伸到女人面前,神秘兮兮的摇晃了两下。
聂欢好奇的看着他:“这是什么?”
掌心豁然张开,一只色彩艳丽的蝴蝶振翅而飞,聂欢惊呆了,这么冷的天气居然还有蝴蝶?
“蝴蝶?好漂亮的蝴蝶啊!”宝蓝色与黑色交替,跟假的一样。更奇怪的是,蝴蝶好像狗狗一样,围着屋顶飞来飞去,却不曾想出去。
“这是我们逍遥谷专门跟踪用的蝴蝶,只要跟着它,就知道天珠在哪里了!真是没见过世面!”侧着脑袋不斜视着惊愕的她,脸上带着不屑心,心里却美滋滋的。
“那太好了,等天一黑,我们就出发!”
“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了!”摩罗释心一副乖宝宝的模样,别提多惹人怜爱了。
但此时的聂欢却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就在这一刻,开始了逆转!
护国将军府早早的便挂起了灯笼,将整个院落都照的无比明亮,年关快到了,仆人早早便将墙纸重新粘贴,迎着宫灯,美景如花隔云端,让人分不清何处是虚何处是实。
佣人排列整齐,每个人手里端着一样美味佳肴,缓缓步入大厅。
原来今天是宋将军家的大小姐生辰,朝上与宋将军交好的官员都到场了。
这时,门外停了一辆豪华的马车,门童见状,连忙迎上去:“恭迎凯旋侯大驾!”
李峻面无表情的跳下车辕,掀起一小截垂帘道:“侯爷,我们到了!”
“嗯!”淡淡的声音一点起伏都没有,甚至还带着抗拒的意思。
邢浩宇端坐在车里,心情并不是太好,他与宋家大小姐有过一段情,不过那是在喜欢思思之前,他承认初见时,宋家大小姐给他的感觉更好些,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喜欢的人是思思。
从接到请帖那一刻,他仿佛揣测到什么,宋城刻意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前邀请他,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
可他又不能拒绝。
“李峻,把礼物呈上!我们走!”
话音刚落,马车外就传来宋城郎朗的笑声:“侯爷大驾光临,怎能不喝杯薄酒?来来来,老夫亲自为侯爷撩帘!”
就在宋城伸手去掀车帘的时候,邢浩宇先他一步,宋城干巴巴的僵立在原地,看着车里的年轻人冷着一张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