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的话对于拉斯洛夫而言显然是醍醐灌顶式的提醒,“新式装备起来的步兵班只要有两人各装备一具,就能在作战中提供非常有效的曲直射火力支援,还不占人员编制。”
最重要的是小分队作战时的作用,比如林间环境或像明斯克保卫战那样的城市攻坚战。
至于榴弹发射器给士兵增加的重量问题,对普遍大块头的俄罗斯士兵而言,手中用冲压工艺制造的AK47原本就不重,加上质量一公斤多点的榴弹发射器,完全在士兵能够承受的重量之内。
在实际使用中只要将榴弹发射器配属给体力较好的士兵就成,而苏联在人力方面最不缺的就是俄罗斯壮汉!
人高马大,可能灵活性有所欠缺,但每个步兵班总有那么几位端着通用机枪还健步如飞的。
“我们一贯强调的是大纵深的大规模兵团正规突击作战,提倡协同作战,实战中有些忽视了特殊条件下的步兵独立作战能力,步兵作战对车辆和炮火依赖性强。在平原作战中这个缺陷并不明显,目前也要依靠大纵深大规模兵团正规突击赢得战争,但既然已经想到了提高步兵分队的独立作战能力,在允许的情况下还是要尽量提高步兵单独作战能力。”
有效的装备有总比没有好,实战中很多部队会携带远远超出规定份额的武器弹药,基本就没喊太重太累的:到交火的时候永远只会觉得火力、弹药不够,而不会认为太多了!
就像部队里使用突击步枪的士兵,一般情况下的标准弹药配备是抢上一个弹匣、胸前三个。而实际情况是:行军时很多士兵就像个弹药运输机器,用斜包再带两个弹药基数非常普遍,基本就是能扛多少扛多少!
林俊捧着手中的发射器说:“这是个好东西,拉斯洛夫你要尽快拿出修改后的最佳设计报送装备部,我会让小型爆炸物设计局给你提供帮助,同步研制适用的弹药。”
枪挂式榴弹发射器既可以为步兵提供近距离火力支援,杀伤点面有生目标,又不影响枪械的正常射击。既可平射也可以曲射,它能够用于摧毁50至400米射程内的暴露的单个或群体目标,或杀伤隐藏在障碍物后、掩体后、散兵坑内或小山丘背面的目标。
“你只需要将它设计成安装在突击步枪之上的抢挂式。”
“是,元帅。我会最快速度将其进行设计修改。”
“要做到不需要任何技术性改装就可以加装在现有的突击步枪上,应该说很多年内我们就是设计新的突击步枪,都还是会以AK47作为基础。你安装时要套在枪管上,用固定卡扣固定,装卸时做到不需要作用工具,这点非常重要。”
这都是为了使用简便:其实这支榴弹发射器已经非常简单,而弹药显然设计为前装方式,弹膛后部是固定的。
前装式发射器,设计理念上似乎同布列斯特要塞里的青铜大炮一样古老!其实不然,它非常先进!
乍一看弹药就像个大口径炮弹的引信,其实这就是直径40毫米的完整弹药:采用新理念的高低压原理发射,高压室在弹体上,低压室的初始容积是由发射器与药室之间的空间形成的,发射后不需要退壳。
由于没有足够的高性能铝合金,它上头用的基本都是现有的钢材,也没有加装什么延时爆炸装置,当然安全性也不能同后世的杀伤榴弹相比。
简单,能将其有效地发射到目标区,然后触地爆炸,产生超过一般手榴弹的爆炸威力,这就是它的唯一设计目标——有什么用什么,地雷厂就能利用现有设备和技术制造。
至于未爆弹危害:历史上红军在卫国战争中都使用了超过两亿两千万枚地雷,这个问题在战争结束前不在考虑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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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到地雷和手榴弹厂视察,林俊当然也要看看这里所有的产品和生产情况。
手榴弹在这里只有林俊设计的木柄手榴弹一个型号在大批量生产,每天都会有大量卡车将无数箱手榴弹运往火车站,再送往前线;而地雷就产品丰富,红军装备的各式防步兵地雷和反坦克地雷在这里几乎都有,而且还有工厂试制的新产品。
原来造铁皮罐头盒子的工人同志,造起地雷来速度一点不比老牌兵工厂的同志们慢,而且多了点创新精神:半路出家的点子更多,引导好了能有很多奇思妙想。
林俊在4号车间就看到了像块弧形板砖一样的非常规地雷,这下都怀疑是不是有人和自己一样“穿越”了!
那显然是种反步兵定向地雷,要到50年代初才会出现的产品,不过经过介绍了解到这会红军已经投入小规模使用,部队反应非常好!
位子太高,不知道的事还多得很。
定向地雷,顾名思义就是当地雷被引爆时,只会向一个固定方法爆发,其它方向的都不会受影响:说说简单,可地雷出现后的很多年都没人去设计一种专门的定向地雷。
定向反步兵地雷,在将来可是种让对手步兵望而却步的武器,在它面前基本就没幸存的机会!而且会死的很惨!
据林俊所知,定向地雷的发展历史最早也可以可以追溯到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不过绝不是在莫斯科。
到了朝鲜战争时“联合国军”为了固守阵地、挽回失败局面,“联合国军”第一次使用了定向地雷:加拿大设计。
与加拿大人蹲在同一战壕里的美国大兵也对加拿大人的技术发生了兴趣,从加拿大人手里弄了几个定向雷拿回去研究。
数年后,美国人有了塑料壳的M18反步兵定向地雷。
世界军事学术界公认M18就是第一种正式装备部队的反步兵定向地雷,林俊记忆中的定向雷就是这么来的。
看到林俊对正在装配的定向地雷非常感兴趣,半天没插上话的厂长同志说:“元帅,这是我们设计的41型定向反步兵地雷,已经投入小规模量产,并在今年初的前线防御作战中得到实际应用,部队反应非常好。”
“谁的设计?”
“是集思广议的设计,因为波罗的海沿岸的部队需要一种能够克制法西斯步兵尾随坦克集群进攻的武器,我们在得到这个消息后就想办法研制出这种暴露在空气中的定向雷,并提供给了支援西北方面军的部队一批。”
“定向爆破的技术你们是怎么掌握的?”一看厂长有点反应不过来,“我的意思是你们怎么会掌握在有弧度的钢板后引爆炸药、大部分冲击力垂直作用于钢板上的原理?”
这下厂长和边上的技术员们真是对副统帅刮目相看:这个原理不是什么人都能理解的,而且这个原理是全新的!
“元帅,这原本是由于一次事故,没想到我们的技术人员在事故中获得了这个技术。”
林俊看到厂长那担惊受怕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去追究的意思,这不是自己这个副统帅该去关心的:“钢板如果能在爆炸中成为一个高速侵彻体,其破坏能力会非常惊人!这点你们可以在今后的研究中进行试验,当然前提是保证目前产品的最大化量产。”
“是,元帅。我们也有这种构思,但技术非常难掌握,而且目前也不是最急需。如果技术成熟,会诞生一种非常有效的新式反装甲地雷武器,但现在我们只掌握了反步兵定向雷技术。”
“从实际出发,要一步一个脚印——战争需要什么,你们就提供什么,在目前来说这最重要!”
眼前的41型定向地雷从外观上看只是一个简单的圆弧形塑料盒子,为了方便布设,其雷壳下方装有两对钢丝做的剪刀形简易支架。
乍看就像块板砖,没什么特别,也没什么“外观威慑性”——它真正的奥妙隐藏在雷壳内!
雷体正面装有700枚总重650克的钢珠,而背面则是680克的炸药。一旦地雷引爆,在其正面60-120度角范围内,如雨点般密集的钢珠能有效杀伤50-100米范围内的敌人,破片甚至能飞散到250米以外!
在其有效杀伤范围内,无论敌人是站立还是卧倒,都很难逃脱这700枚钢珠所形成的“钢雨”。
至于钢珠来源,用的是莫斯科州轴承厂淘汰下来的残次品——那边不能用,装在地雷上正好:对于射进人体的钢珠质量好不好没太多讲究。
战争时期,充分利用一切资源。原来工厂在塑料供应上有点小麻烦,但波罗的海沿岸部队的使用报告一上来后,这一问题立刻得到解决:装备部优先保障莫斯科地雷工厂的塑料供应。
除了塑料,电线也管够:41型定向地雷一般用电雷管引爆,因为其一般作为阵地防御使用,有一条长90米的导线和一个帆布携行袋,携行袋内有一张使用说明书,即使以前没有使用过它的士兵也很容易通过说明书学会如何使用。
“它唯一的安全问题是地雷后方16米距离、120度角范围内为危险区域,因为地雷爆炸时雷壳碎片会向后飞散,操作手和己方人员不能进入该区域。”
“必要时,它也可以用胶带固定在树干或其他物体上,甚至能布设在水中,防潮性能非常优秀。我们做过试验,即便在盐水中浸泡1个小时仍可正常使用。如使用各种拉发、绊发、压发发火具引爆,把电雷管换成普通雷管用导爆索连接就可以了,这些都是一线部队工兵的普通装备。”
41型定向地雷和美国人在60年代投入到越南征战中的M18A1定向雷类似,而林俊自己也见过它的“中国版”: 66式反步兵定向雷,其结构、威力、使用方法均与M18A1差不多。
在实战中只要能合理应用,那对敌人步兵的杀伤力是惊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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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陶宛西部,维尔纽斯北部门户内门奇内西北5公里,近卫内务部第一机械化师阵地。步兵第9团3营一连阵地。
这一代是丘陵地区,红军在立陶宛的最前线,阵地上能够俯视远处的内门奇内城。严寒季节红军并没有那些眼前那座城市的打算,德军在那里部署有重兵,而且从这里到城市外围5公里的开阔距离上,德国人依托那些村庄部署了三道防线。
一个122毫米榴弹炮兵营就在一连阵地背后不到两公里的位置,用炮火控制德军的调动,任何出现在前线观察哨视野内的德军都会遭到有效地炮击!
一师花了差不多200人的代价才夺取这个前沿阵地,一个月内遭到德军无数次的反突击,反复拉锯的结果是山头都似乎被消掉了几十公分!
很小的一块地域,战士们称之为“小地”,而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似乎浸染着红军士兵的鲜血,已经由近1000红军指战员的生命消逝在这片阵地上!
后边那个炮兵营也是三天两头换阵地,就是这样全营都还只剩下一半人——德国人的炮兵也不是吃素的!
双方空军的作战飞机在这严寒的季节里也没闲着,围绕着地面上的阵地争夺展开厮杀,苏德两边控制区四周骑马能找到超过40架双方飞机的残骸!
现在步兵阵地上一场激战已经打响,在坦克与炮火的支援下,德军步兵再次向红军阵地发动猛攻!
一个标准的德军105毫米榴弹炮压制基数后,阵地上昨晚刚下的积雪就已经被焦黑的泥土打乱,黑中带白异常刺眼。
面对德军攻势,红军阵地上再次爆发出密集的炮火!
这里都已经打成一场消耗战,这是上头不愿意看到的:但既然控制了这个战役要地就决不能拱手送给法西斯!就是花再大代价都要坚守!
进攻的一方总比守军的伤亡要大,虽然消耗战不是近卫内务部一师的一贯风格,但到了这份上已经由不得指挥官了!
德军明显拥有人数和装备上的优势,至少有一个团的德军步兵同超过30辆四号坦克,距离阵地越来越近!
枪管打红了,直接用雪冷却!一连左翼,德军步兵已经靠近至50米!幸好德国坦克一时冲不上布设有反坦克地雷的山坡,只能从两侧绕,而那些红军的76.2毫米反坦克炮也是爆发出最大射速!
红军反坦克炮兵拥有另德国人胆寒的勇气,就是战斗到最后一人、就是法西斯的坦克冲至眼前都会仍然在射击!
绝不逃跑,用血肉保卫祖国的每一寸领土!
但德国人的信心似乎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他们必须拔掉这个对内门奇内构成直接威胁的红军阵地!
就在德国步兵距离阵地不到30米时,一幕让后边德国人终身难忘的情景出现了!似乎就在一瞬间,冲在前边的士兵都在“跳舞”!
在密集枪声和爆炸中,德军并没有发现什么剧烈的爆炸,连刚才那些恐怖的榴弹也已经稀稀拉拉,但就是似乎有什么横扫了阵地前沿!
在关键时刻,阵地上的红军使用了早就布设好的定向雷!而且几乎就是在同时,没有被炮火先期摧毁的定向雷是同时引爆!
钢珠组成的弹雨顿时横扫德军步兵,那些激起的泥土和雪地,加上如同雾气一般腾起的血雾瞬间摧毁了德军士气!
就一次爆炸就远远超过了阵地上所有红军手中武器齐射的效果!在前边的德军就像被一阵狂风一样放倒,而且其中绝大部分都不可能再站起来!
最刺激后边德军神经的是那些垂死挣扎的同伴:就如同血人一般在嘶叫!
他们是德意志忠诚的战士,无所谓牺牲和伤痛,不怕炮弹爆炸和俄国人呼啸而来的机枪子弹,但他们还是有人类共有的一个弱点:害怕自己不知道、不能理解的危险!
就像16年自己的父辈们第一次面对英军阵地上轰隆隆作响开过来的大铁罐子一样,德国士兵和他们的指挥官一样选择了人性原始的第一选择——往后撤退!
不了解的危险是最可怕的,在那样规模的攻击下,进攻的德国人认为自己不可能冲过那股刚刚出现的“钢雨”!
德国人并不知道,那已经是红军阵地上最后一批定向地雷!
对着撤退的德军一阵穷追猛打,当指挥员们大声喊着“停止射击”的命令时,士兵们连欢呼的力气都没有了!
阵地外边还有德国伤员的惨叫声,不过声音在零下20度的严寒下越来越小:没人去注意他们,这样的一幕一周来几乎每天都会重复。而自己这边也一样,人越打越少,每当有新的连队前来支援,不用两天就差不多“换”了一批人。
“小地”,在西北方面军中已经小有名气,在整条西北战线类似乎沉寂的情况下,这里已经是图哈切夫斯基手中的一个筹码:由于战线上双方犬牙交错,德北方集团军群没办法用绝对优势的兵力解除维尔纽斯西北方的威胁,其注意力很大程度上被吸引在了那!
“红色战神”不会甘于做静坐式样的战争,在德国人不习惯的冬季没有结束、雨季没有到来之前,西北方面军要发动一次进攻战役,而地点是拉脱维亚与立陶宛交界线的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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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卫一师的步兵有定向地雷,而这会在距离他们8500公里之外,在混浊的柔佛海峡岸旁、一片长满热带植物的沼泽地里,英国、澳大利亚和印度军队正在沿岸拼命加固战前的军事计划人员忽视了的防御工事。
如果这会的英国人能拥有红军的定向地雷,估计他们会用身上最后一个英镑来换,可惜他们没有,只能用手头一切用得上的武器。
湿热、疲劳、士气低落,还有那热带的小虫子都让英军的面临的麻烦事雪上加霜!
1942年二月七日晚,山下奉文认为最后的时刻已经到来:其派遣近卫师团越过海峡。
晚上十时三十分,三百艘胶合板强击艇开始强渡,它们不是驶向海峡堤道东面坚固设防的开阔海岸阵地,而是驶向西面长满热带植物的沼泽地,那儿的防线薄弱,守军是疲惫不堪的澳大利亚军队。
日军对于艰苦作战环境的适应能力超乎英国人的预料,英国人战前就搞错了方向。
在短短的几小时就有四千多名日军登岸,从沼泽地里的热带植物和澳大利亚第二十二旅防线的空隙中间渗透过来。
到第二天黎明,山下奉文手中三万人的整支部队几乎有一半已经在新加坡成功地登陆。
黎明过后不久,一群群握着刺刀冲锋的日本士兵势如破竹,澳大利亚军队的防线开始动摇,守卫这些防线的士兵四处逃跑。
天上下着瓢泼大雨,多数士兵的脚划了一道道的口子。澳大利亚人涉过河流,穿过长满热带植物的沼泽地,穿过灌木丛到公路上。
他们抛弃了一切累赘,甚至扔掉了步枪和子弹!
一群散兵游勇,或者说连“兵和勇”都荡然无存!
面对几乎可以说不堪一击的英联邦军队,拂晓时日军通过前线的一条一英里宽的空隙,蜂拥冲向所谓的裕廊防线,这是英军在岛内沿着西面的隆起部建立的第二道防线。
现在,英国人要为把大部分兵力集中在前沿防线付出代价了。
英军后备兵力不足,而且城市前没有坚固的后方阵地。到了傍晚,英军司令部的参谋人员都知道日军横行整个岛屿只是时间问题。
丘吉尔给了新加坡守军一份没得商量的命令:“战斗必须拚到底!战地指挥官和高级军官应该和士兵死在一起!大英帝国的荣誉在此一举!俄国人正在浴血奋战,美国人固守吕宋岛,因此,我们国家的荣誉在此一举!”
到了二月十一日太阳升起的时候,日军已经控制了半个岛屿。在新加坡市郊,日军先头部队隔着废弃的机场跑道与英军交火。
这时,山下奉文发现了一个问题,而英国人却被日本人的疯狂进攻吓破了胆,完全没意识到:山下奉文意识到他的三万部队在数量上处于劣势,日军迫切需要唬住新加坡,让它迅速投降。
如果英国人发现日军兵力不足和缺乏补给,进行一次明斯克保卫战式的巷战,那日军部队的损失是山下奉文很难接受的。
不过日军到底有多少实力对英国人而言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因为英联邦军队的战斗意志已经瓦解:新加坡的街道上挤满了醉醺醺的逃兵,他们在墙上涂了条“标语”——英国是英国人的,澳大利亚是澳大利亚人的,马来亚只有狗娘养的才要它!
新加坡潮湿的季风中充满了死尸的恶臭和从阴沟里散发出来的酒气,新加坡总督申顿-托马斯爵士已经预料这座城市将被占领,下了个很有意思的命令:毁掉全部造酒备料。
对于这个命令,大概日本人都会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而在那一个星期内,新加坡开出撤退平民的五十条船中,除了少数几艘之外,几乎都被轰炸机和封锁这座岛屿的日本军舰击沉,也几乎没有什么幸存者被日本人救起。
救起了又如何?集中营等着他们。
二月十三日,在英帝国黑暗的星期五中一个最黑暗的星期五,丘吉尔接到发自新加坡的电报:“担心抵抗恐怕不会持久,”
丘吉尔回电:“你的英勇抵抗意义重大,应当坚持到最后!”
第二天上午英国人的困境似乎达到了极限:日本人切断了这座城市的供水。澳大利亚的贝内特将军独自决定不让澳大利亚士兵白白送死,命令他们节省越来越少的子弹,只有在保卫他们自己的环形防线时才进行射击。
澳大利亚人的消极防御得以让日军直捣被削弱的防线,当天就血洗了亚历山大军医院:就像野兽们在中国战场干的一样,用刺刀野蛮地刺死伤兵;把外科大夫推到一边,用刺刀刺杀正在接受紧急外科手术的英军士兵。
第二天上午,山下奉文断定‘吓唬”新加坡举手投降的时刻到了。
“本着骑士的精神,我们奉劝你们投降,”他在写给英军指挥官的信的开头说。
信件说,新加坡“已经彻底孤立,正在尽最大努力和英勇战斗来抬高大不列颠的声望”,正当英国本土的参谋人员在坎宁堡仔细研究这封信件的时候,新加坡的英国人本来在指挥、武器和战术上就处于劣势,现在在智谋上也逊敌一筹了。
英国人没有办法知道敌人的弹药和补给究竟多么少,更担心的是缺乏饮水和使平民大批死亡的流行病的威胁。一个军官代表团乘坐一辆被破损不堪的小轿车前往日军前线,一个窗口的外面飘着一面米字旗,另一个窗口飘着一块白布。
山下奉文担心这是英军的缓兵之计,坚持只同总司令本人进行谈判。
二月十四日,星期六,英军司令珀西瓦尔按照日本人的命令,在下午六点钟和他的高级军官一起,冒着仍未减退的酷热,驱车前往敌人战线后方位于武吉智马的福特汽车制造厂。
身体粗壮的山下奉文等在那儿,穿着笔挺的黄色陆军服,四周围着他的参谋人员,跟前候着一大群日本记者和新闻摄影师,准备记录下这个预先安排的投降仪式。
面容憔悴的珀西瓦尔来到了,布满血丝的双眼显示出他对失败的沉痛感受。
也许他该在英国乡村过舒坦日子,而不是在遥远的新加坡,还把几万英军带进了末日。
英国人的军服上积满污垢,样子实在显得可怜!
战败者,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
当英国人通过翻译得知,这不是讨论投降条件的谈判,因而更加显得不安的时候,那个圆头的日本将军霍然指着桌子上摊在他们面前的投降书:山下奉文直接粗鲁地问道:“签还是不签?!”
珀西瓦尔尽管已经颓靡不振,却还没有作好接受这个最后屈辱的准备,打算起身就走。但是,同他手下的军官商量之后,他还是决心要拯救他的士兵和新加坡的公民。
英国绅士的选择:无条件投降。
八时十分,在拍摄镜头的电影摄影机面前,英国人签署了投降书。
新加坡战役,双方各死伤约一万人。日本不仅征服了 “狮子城”,而且砸碎了英国在远东的帝国主义势力的基础。
而对于新加坡而言更多的苦难和死亡还在后头!山下奉文虽然在当天晚上答应饶恕平民的性命,但是,日本鬼子是从不会信守什么承诺的。
特别是对于华人而言,苦难和死亡紧接着就降临了。
新加坡华侨人口密集,一直以来就是南洋华侨抗日运动的中心,陈嘉庚领导的“南侨筹赈总会”仅抗日义捐一项,便发动八百万东南亚华侨为祖国筹集了约合4亿余元国币的巨额外汇。
此时,落入虎口的新加坡华侨由于先前曾大力援助中国抗日,又刚刚组织义勇军进行过英勇的抵抗,因而遭到日寇的忌恨和疯狂报复。
日军接管新加坡三天后,山下奉文便命令部下“为方便以后的统治,必须尽速肃清抗日华人”,并要求在三天之内完成。
屠杀开始了!
按日军计划,大约有5万名华侨在屠杀之列,这是根据日侨提供的《华侨抗日名册》决定的。日军称之为“检证”。
“检证”的对象主要包括:华侨筹赈会中的活跃分子、捐款给筹赈会的富人、陈嘉庚的追随者、学校校长、教员和律师、海南人、抗战期间来新的华人、文身者、义勇军战士、亲英人士、拥有武器者。
从2月19日起,日军即下令所有几十万华人分区集中到几百处场所接受“检证”。
华侨被要求自带几天干粮前往指定地点等候,拥挤在一处睡卧不得,连日饱受日晒风霜之苦。好不容易熬到受检之时,需要连过几关台湾线人和日军官兵的审查和盘问。
由于日军所谓的“检证”匆忙,日军本身都没有制定出一套完整的计划来,所以实际执行时标准各异,各区军官完全随个人的好恶行事。
有的“检证”点专门拘捕有钱人,有的“检证”点则专门拘捕戴眼镜者。只要被“检证”出来的,就被卡车拉往郊外集中处死;侥幸过关的,则身上盖一“检”字放回。
日军屠杀被“指认”的华侨,其手段就像它们在南京干的一样极其残忍:有将人互相捆绑推入海中用机关枪扫射的,有令其掘坑服毒自尽或用机枪射杀、军刀砍杀的,杀人花样令人发指!
一时间新加坡天上刮大风、下着大雨,全城一片血雨腥风,可能是上天有感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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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得知新加坡沦陷的消息时,林俊正在前往拉脱维亚的火车上。
“大英帝国在亚洲的殖民体系就要崩盘了,日本人似乎在帮很多人的忙。”
新加坡沦陷的消息对于美国人而言也不是什么好消息,这意味着日军可以腾出手来对付他们在菲律宾坚持作战的部队——这下美国人只能选择暂时放弃菲律宾。
今年一月日军乐观的认为菲律宾作战大局已定,将海军主力和第48师团调往荷属东印度,将第5航空队主力调往缅甸,而仅以第14军的剩余兵力清剿吕宋岛,造成该地区日军不能形成有效地攻击力。
结果让日本人是大跌眼镜:美菲军与日军接下来同日军在巴丹半岛展开了激烈的山地战、丛林战和阵地战。美国大兵和他们的菲律宾盟友还不算不堪一击,至少比他们的英联邦盟友要坚强的多!
美国大兵的战斗意志比英国绅士强上那么一大截,而菲律宾军队的战斗力也在出名的靠不住的红头阿三之上!
日军伤亡算得上惨重,已经在巴丹半岛丧失了攻击力,竟然被美菲联军打得被迫转入防御,战局陷入胶着状态。
一边的马来半岛一报销,那菲律宾迟早是日本人的口中食。
这下日军能腾出手来,很快援军就能通过完全控制了的海路反过来支援菲律宾,“麦克阿瑟情况不妙!”
不过苏联这会还管不了亚太地区的战事,美国人击败日本只是时间问题,这点林俊和统帅部其它人员都明白:这次他将作为统帅部代表抵达西北方面军。而在自己前面,5万人的新锐部队已经抵达前线,“红色战神”手中的实力已经足够他发动一次中等规模的进攻战役。
(死掐着就不到9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