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问第一颗原子弹到底是哪个国家造的?这似乎是个有些白痴的问题,答案连世界各国的小学生都知道——美国。
但如果被提问者是世界各大国的核武器专家,也许会得到一个完全不同的答案——苏联。
1943年9月苏联完成了第一个核装置的爆炸准备,这个核装置的当量只有2千吨左右,但却是世界上真正的第一颗原子弹(虽然它还没有实际作战能力)。
9月10日,这颗原子弹被安放在无人的湖心岛上,以马林科夫为首的苏联大批官员和科学家亲赴现场观看这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核爆炸。起爆前,人们被撤到1千米外的地下掩体中,只有物理学家别特尔萨克拒绝进入掩体——他不相信这种原子弹会有那么大的威力。
原子弹爆炸成功了,它在地球上升起了第一个由核爆炸形成的蘑菇状烟球,别特尔萨克有幸第一个看到了原子弹爆炸的状观景象,只不过他无法向他人述说看到的壮丽静观——他被原子弹炸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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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1日,林俊在远行的飞机上考虑着上面的那些记忆。他还没弄明白斯大林所说的“那里的研究速度很快”到底有多快?实验性石墨反应堆在前年年底就已经开始运行,这点林俊是知道的,但其它的事并没有去了解多少。
保密是一个原因,没有精力也是个原因。虽然自己有获知最高机密的权利,但新西伯利亚的工程正式开动之后,负责的是伏罗西诺夫,具体负责任人是格奥尔基-马克西米连诺维奇-马林科夫,林俊并没有去指手画脚。
这个马林科夫虽然攻于政治,但对林俊不构成威胁,办事效率很高,还是名懂得工程学的多面手,让他去负责也算合适。
“现在白图柯还不可能制造出实用的爆炸装置,那到底是有什么进展?”靠在座椅上脑子里有点乱。
机舱另一边古谢夫和列昂诺夫还在谈论昨天看到的震撼场景,阿廖莎和兰德斯科奇在闭目养神,耳朵里传来两个参谋的对话声。
昨天看到的景象对于自己的随员和波里卡尔波夫而言,绝对可以用震撼来形容:当一台被固定在试验台上的DP-1涡轮喷气式发动机被启动,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强烈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
研究所的工程师们红光满面,飞机设计师同志竟然对着边上人大喊(不喊听不到):“我要用它造出最好的飞机!它就是我想要的!”
林俊的随员有幸看到这一震撼的场景,用阿廖莎的话是:“整个大地都在颤抖,比西伯利亚的寒风还要猛烈百倍!”
林俊自己倒没什么特别的表现,只是有一刻自己恍惚回到前世的机场上,那震耳欲聋的轰鸣似乎连起了两个不同的世界。他与众不同的表现让所有人再次刮目相看:元帅同志就是不一样,在任何情况面前还能保持镇静!
别人不用担心林俊是不是不喜欢这种新式发动机,因为这就是他自己一手支持的研究,看上去他早就能够预见到今天看到的一切。
DP-1的技术有一项是他非常不满意的,但目前也无可奈何,只能等制造工艺水平和原材料质量提高才能逐步解决:使用50个小时后就需要进行第一次翻修,而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
苏联军事工业的一贯立场就是管用就成,这没什么错的,只是林俊希望喷气式发动机以后至少能达到活塞式发动机的平均寿命,不然50小时这样的指标对后勤简直就是场灾难,怎么着也得到了200小时吧!
但现在是试验阶段,50个小时也凑合,人不能站在这山看那山高,还得知足。
波里卡尔波夫就暂时留在研究基地,进行前期的准备工作。装备部已经得到林俊的指示,将给飞机设计师的工作提供便利,中央飞机设计局波里卡尔波夫的老班底将成为飞机设计组的骨干,空军将给他经验最丰富的试飞员。
入夜,两架里-2抵达新西伯利亚郊区戒备森严的军用机场。
迎接林俊的是基本就是内务部的军官,只有一人是平民穿着——一个三十七八岁的大胡子。
“您好,元帅同志,我是研究所二所主任伊戈尔-瓦西里耶维奇-库尔恰托夫。欢迎您来新西伯利亚,今天有个比较重要的试验,白图柯同志无法脱身。”
林俊面前的这位脸色并不怎么好,这显然是超负荷的工作导致的副作用。林俊不会去责怪自己的老朋友为什么没来,他知道有些物理试验是一下子停不下来的。
“您好,库尔恰托夫同志。这次我来是干扰你们工作了,如果我的工作对你们带来什么不便,可以告诉我,在这里你们是我的领导。”
林俊很谦虚,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到来可能会给专家们带来麻烦,也是对眼前之人的尊重:历史上为苏联、为共产主义阵营研制出第一枚原子弹的人是他,后来极力劝阻国家继续开发核武器的人也是他——伊戈尔-瓦西里耶维奇-库尔恰托夫,苏联原子弹之父!
三次“社会主义劳动英雄”称号获得者!物理学家、苏联社会科学院院士,四次苏联国家奖金和一次列宁奖金获得者,一生获得列宁勋章五枚、两枚红旗勋章和奖章多枚,苏联第三至第五届最高苏维埃代表。死后葬于克里姆林宫宫墙下。有一个小城市和一个核电站以他的名字命名,苏联科学院设立有库尔恰托夫奖章,门捷列夫周期表第104号元素以他的名字命名。在人生的最后几年一直为和平利用核能做着贡献,在生前最后一次公开讲话中,他警告人们:“使用原子弹和氢弹必将招来灭顶之灾!”——这样的人当然能获得林俊的尊重!
眼前这人的一生就是一个活的传奇,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列宁)是他的老校友,这位日后的“原子弹之父”当时是个厌倦课堂的顽童,中学的成绩 “举止行为”是不及格,其它各门功课都是优秀。
国内战争爆发,别人都去当志愿兵,他却考进大学继续深造。1923年,寒冷的教室里常常有学生冻昏过去。为了不光着脚板儿上学,未来的科学院院士为自己用马皮缝制鞋子。为了挣到买口粮的钱,他做过伐木工、门卫、孤儿院的辅导老师----
毕业后该选择什么样的工作他是两眼茫然,于是投考了彼得格勒(当时还没有改名)工学院的造船系。此时物理已经成为他的最爱,毕业后他到巴库工学院进行为期一年的半导体研究。1925年,22岁的伊戈尔接到赴列宁格勒物理技术研究所工作的邀请函。
1932年,德国物理学家海森堡揭示了原子核由质子和中子组成的原理。1938年,德国科学家奥托-哈恩和他的助手斯特拉斯曼在法国科学家约里奥-居里夫人的实验基础上进一步发现:当中子撞击铀原子核时,一个轴核吸收了一个中子后可以分裂成两个较轻的原子核,在这个过程中质量发生亏损,因而放出巨大的能量。
这就是举世闻名的核裂变反应。而苏联物理学家库尔恰托夫于1934年白手起家,在自己的研究所里造出了一台原子加速器。这次试验对苏联建造第一座回旋加速器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
在1936年的科学院例行会议上,库尔恰托夫莫名其妙地遭到猛烈抨击:苏联核物理学家在短期内取得令人瞩目的研究成果,本该表彰的,而官员们却指责大家把国家资金都糟蹋在了“毫无现实意义”的核物理上。形势岌岌可危的库尔恰托夫幸亏得到学术界权威约费的庇护,他和同事才幸免于难。
此后,库尔恰托夫的人生轨迹开始发生重大转折,他接到了克里姆林宫的命令,带上所有的研究设备和资料,同他的所有助手一到前往遥远的新西伯利亚,接待他的就是白图柯。
库尔恰托夫的传奇不仅在于科学研究上,还有他的明锐预见性:历史上 1941年6月苏联卫国战争打响。中央要求科学家们把全部兴趣集中到打败德国法西斯所需的装备研究上,库尔恰托夫只好把核研究暂时搁置,着手研究为黑海舰队的舰艇消磁。
1942年春,苏联物理学家费卢罗奥夫发现有关核能研究的学术文章从美、英和德国的科技杂志上消失了。库尔恰托夫敏感地意识到:那几个国家正在秘密研制核武器。
这年秋天,苏联情报部门获得准确消息,证明在德国已经展开了核武器研究。
情报被呈报给斯大林,很快,前沿物理学家们都被召集到了克里姆林宫。科学院院士彼得-卡皮察和约费乐观地认为:尽管苏联连基本的条件都不具备(无论是技术上还是理论上的),但在不久的将来德国拥有原子弹的可能性也不大。
但是,库尔恰托夫却预言:不出几年美德就将研制出原子弹。
当时担任原子弹研制委员会政治方面负责人的莫洛托夫直截了当地问他:“那么你能造出原子弹吗?”
“能,”39岁的科学家胸有成竹地答道,“但需要人手和时间,光着急是没用的。”
库尔恰托夫就是个传奇,一个打破帝国主义国家核垄断的传奇!如果没有他,共产主义阵营在同资本主义集团的对抗中非常可能还要处于多年的劣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