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希望这层关系有任何的变化,所以有些事我不想说得太明白。我害怕……”
“够了。”感觉到小言的异样,莫易及时阻止。
他有些恼。
很多事情并不是靠问就能问出来的,尤其是小言的过去。如果可以问出来,也许一年前,或者两年前她就已经和盘托出了。
他早该彻底觉悟,过去于她而言有多痛苦。他不该一次次地逼她,让她对自己竖起戒心。不过幸好,他辛苦在她面前塑造的形象不是那么容易崩塌的。
他绕过桌子,坐到小言身边,紧紧地将她搂进怀里,不停抚着她的手臂,“不要再说下去了。不要揭自己的疮疤以示对我的忠诚。我并没要逼你说出来的意思。我只是……我只是很介意他吻了你。小言,对不起,我吃醋了。”
隔着衣服,他或许不知道此时的小言有多冰冷。可是小言自己知道。她的手,她的脚,她的全身早已凉透了,哪怕热空调再大,哪怕现在把她扔进热水里,恐怕都暖不了她。
“我有过拒绝。可是,我挣脱不了。”听莫易这么说,她忍不住委屈地哭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不是你的错,不是……”他吻向她的额头,极力安慰她,挽回他在她心中的位置。
“莫易,我会自己解决这件事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困扰我太久的。”小言擦干眼泪,信誓旦旦。
“好,好!我信你。”他心头一愣,旋即在她耳边温柔耳语。
小言安静地听着,垂头倾听着,却发觉莫易再软的语气也进入不了她的心了……
心在不知不觉中被四起的城墙所包围,扣上了层层枷锁。
好不容易打开了,现在却又锁了起来……
她是不是该向谢文哲道谢呢?
因为谢文哲的资金介入,拍摄很顺当地进行了下去。原本只有一组摄像的也分成了两组,进度快了很多。虽然谢文哲算半个老板,可是他并不经常去片场。这点倒让小言很满意。
咖啡馆那天过后,莫易真的没有再问过她关于谢文哲的事情,反而对她更温柔更关心。时间仿佛倒退回以前平静的生活。
只有小言自己知道,原来的原点已经不在原处了。
这天拍摄完成之后,莫易给早早回家的小言挂了一个电话,说晚上有应酬,不回去吃饭了。小言也没多问什么,只照常关照要开车,别喝酒。
莫易轻轻“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柔和的灯光自头顶射下来,将摆回桌子的黑色手机照得通透。
莫易冷着眸子,对上谢文哲藏着笑意的眼。这个男人知道他找人跟踪他,便委托跟踪者把他约了出来。
不过也好,有什么事开门见山说清楚。小言不能说的,他想谢文哲一定会乐意告诉他。
文哲不急着寒暄,拿起高脚杯啜了一口,温润的口感,甘苦混合的味道,他喜欢。
“红酒不错,尝尝。”他为莫易斟上小半杯,没料想他一口饮尽。
谢文哲见状,笑意更深了。很客气地又替莫易斟上小半杯,放下酒瓶,文哲不停晃着手中的高脚杯。
“莫先生找我有何贵干?”
明知故问!
莫易没有回答,白了他一眼,继续喝他的酒。
“哦,是想问我那天办公室的事么?”谢文哲佯装顿悟,语气里立马充盈上讨饶的感觉,“莫先生千万别为难小言,是我不好,不该主动吻她。实在是她太过吸引人了,这点我相信你也很清楚。”他表情平淡,口气却是极其谄媚的。望着莫易的脸又拉长了点,他笑在心里。“所以,如果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小言是不会愿意去回想一些她不愿意想起的事情的。她不肯说的事情,我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我和她不同。”
窗外,莫名下起雨来。雨滴有力地打在玻璃窗上,噼噼啪啪,让逐渐浮躁的莫易更烦躁了。看不得他藏在平静外表下的得意,一副好像很了解小言似的。莫易把黑眸一沉,很刻意地藏起自己的不耐烦。
诡异的寂静再次笼罩住两人,谢文哲玩儿得自得其乐,莫易却难以捉摸。
既然猜不透他的心思,谢文哲便不继续僵持下去了。接下来的话,恐怕会让莫易惊愕。
“我是小言的前男友。差不多四年前,我们交往过。”谢文哲又呷了口红酒,主动坦白,“她曾经在佛罗伦萨住过,这件事你知道吧?”
莫易点头,眼神闪烁。
“那个时候,她的父亲刚去世没多久,母亲因为承受不住打击疯了。走投无路之下,她回了国,遇上了我。我们就开始交往了。”
耳边,有嗡嗡的耳鸣声。谢文哲的说明,莫易并没有听得很清楚。
他现在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唯独那句……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