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李鼎新躲在平潭岛上修养生息,暗自积蓄自己的力量,加强着对战争的准备。却也并没有闭目掩耳,同样关注着整个战争的局势。
“还没到最危险的时候。”李鼎新看着手里的情报纸,嘿嘿一笑道。
法国已经将战火烧到了中国人的脸上,可朝廷中人并没有认识到战争的危机。特别是在李鸿章与法国代表福禄诺,在天津签订签定《中法会议简明条约》(又称《李福协定》)以后,主和派更是大唱高调,和平就在眼前,决不可使用武力,继续歌舞升平起来。岂不知殖民者的胃口是永远不会满足的,特别是法国对越南的侵略过程中就能看的清楚。
早在第二次鸦片战争时期,法国人就对越南充满野心,并且通过各种方式进行侵略,一步步的蚕食越南土地,当看到越南宗主国—大清国如此软弱不堪的情况下,在蚕食越南的同时,开始打起了大清国的主意,更是对他们早就觊觎了N久的海上跳板的台湾垂涎三尺,一直梦想象英国一样,在中国有个中转站的法国是不会放弃这个好机会。即便是在中国已经承认他在越南利益的同时。
果然,历史中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1884年5月《简明条约》刚刚签定没有多久的时候,法国人就用远东舰队一部,舰载小股登陆部队,对台湾鸡笼进行试探性进攻,让原本刚放松下来的福建船政水师登时又紧张起来,并没有接到援助台湾命令的何如璋勒令所有船政船只呆在港口不准出港,分水师练军水师立刻驻锚平潭港内,没有命令连历行的海上训练都不能进行。
就在国内的各位大员视线都被台海局势所吸引的时候,1884年6月23日,驻越法军突然到谅山附近的北黎(中国当时称为观音桥)地区“接防”,无理要求清军立即退回中国境内。
中国驻军没有接到撤军命令,要求法军稍事等待,法军恃强前进,开枪打死清军代表,炮击清军阵地。清军被迫还击,两日交锋,法军死伤近百人,清军伤亡尤重。这次事件史称“北黎冲突”或“观音桥事变”。法国以此为扩大战争的借口,照会清政府要求通饬驻越军队火速撤退,并赔偿军费两亿五千万法郎(约合白银三千八百万两),并威胁说,法国将占领中国一两个海口当作赔款的抵押。在他们的眼里,最合适的就是福州和台湾鸡笼两地,至此,战争一触即发。
大清政府诸多大员,虽认为此为无理勒索,但仍派两江总督曾国荃于7月下旬在上海与巴德诺谈判,以求解决争端。谈判至此尚未有结果,法国诉诸武力之日也就日近。
鉴于这种情况,何如璋数次上书询问福建水师战略,仍是未果,遂招福建船政水师统领张成,副统领李鼎新,会办大臣张佩纶进行商议。
“收缩防守决不可行,”听到张成防守之言,一直主战的张佩纶断然否定道:“法人势强,但粮道较远,可择一两艘长程快船,断其粮道,法人再是兵多船利,也要吃饭喝水,更不提船只的煤水补给之事。”看到几人不已为然,接着说道:“再从民间搜罗平籴大船沉于两大航道,只留小航道航船,法人船大无法进攻,自然不会行破釜沉舟之举。”
李鼎新听着前面确实不已为然,后面一听,暗自点了点头,这方法听起来粗僻,非是海战正举,但作为一个只是主战的书生,有这些想法是不错的,也证明历史上说张佩纶的对法国人的态度是“视敌太易”。历史张佩纶在马尾海战中被评价“视敌太易,临战怯敌,措置乖方,用人不当,结果导致福建船政水师几乎全军覆灭。”甚至还有过效三国之时,在闽江放火船烧法国铁甲舰的事情出现,结果当然是没有成功。
“书生之见。”如此说话的当然是何如璋大人,比起张佩纶,他的发言权可就大的多,正主就是他。“朝廷有令,不许先发制人,有道是‘彼若不动,我亦不发’,事关福州之事,还要找福州将军好好商议一下。”
“不错,何大人的方法才是老成谋国之见,”不知什么时候张成居然与何如璋如此对盘,不再打对台,李鼎新那里知道正是因为自己的地位上升才导致如此的。“朝廷既然有旨,那自然是有应对之策,我等自然遵照就好。”看着老何点头称是,得意的晃晃脑袋:“何况这里有何大人坐镇,以何大人在东洋时老辣的外交手段,即便是法人来了,也能用外交手段来解决,《简明条约》就是李中堂的手段。”看着三人射来的诧异的眼光,张成觉得自己说的有点过,现在很多人都认为《简明条约》是个笑柄,他还敢那出来说事,赶忙收住话道:“虽然现在中法在台湾还有些误会,不过是小事而已,我看航道就不用封了吧!”
李鼎新听着奇怪,但也没有在意,毕竟张成此人本身就是如此。但有些话还是要说,能在战争取得多一点主动劝也是好的:“马尾港口一共有三条航道,封闭两条也算不上是违反朝廷禁令,就算不封闭航道也要换掉那些外籍引水员,这样才能保证整个水师…”
“够了。”何如璋从来没有这样对李鼎新作色过,李鼎新听到他的声音登时愣看着何如璋,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我有些累了,今天就议到这里吧!”说完站起身来,指着李鼎新道:“你,你……”最后话还是没说出口,一甩袖子进了后堂。
“张大人,这是?”李鼎新现在是一头的雾水,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只能问关系还算不错的张成。
“李大人,我那里知道是什么事啊!何大人可是你的座师!”张成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转身就走了。
“走吧~李大人,难道你还真等你的老师管饭啊?”张佩纶带着苦笑拉着李鼎新向外走去。
这一下让李鼎新更是摸不着头脑,原本和自己非常亲密的两人突然对自己冷言相象,而和自己本不对劲的张佩纶却对自己热情有加,难道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李鼎新抬头看了看天,没有啊~
听完张佩纶那些似懂非懂,充满哲理,又闪闪躲躲的言辞中知道,李鼎新由于自己官职的升高,对张成产生威胁,由于地位的变化,在福建船政的话语权又能够威胁到何如璋本人,再加上李鼎新在对法问题上一直是摆出以打促和的态度,这就足以让两个地方主和派的人物共同敌视于他。
李鼎新听完这些,呆到当场,穿着厚重的官服站在大太阳低下,身上的汗早就浸透了官服,而他的心中却是洼凉洼凉的,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这些人还在想什么?胸中无国无家,只有自己么?
李鼎新越想越是气愤,双手冲天,开声大吼:“啊~~”似要吼停那时间,吼尽那天下不平事。
战争~赶快来吧~借此机会,荡尽这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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