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从来都是皇太后居住的地方。清朝的慈宁宫也不例外,而在慈僖当政了以后,慈宁宫却悄然转换了自己的身份,一跃成为全天下最有权势的地方,
北京的三月,还正是倒春寒的时候,风刮在地面的青石上,卷起了一阵旋风,丝毫没有在意几个正等在慈宁宫外的大臣的身影,带着几缕烟尘,继续飞向远方,带起的几声风啸,好象在嘲笑几人的痴傻,寒冷如今,还不知所谓的站着。
“小李子,去,给我点上‘烟翠香’提提神。”李莲英刚刚给慈僖梳完头,面前的慈僖就吩咐道。
“碴”,李莲英从旁边檀香木盒子中取出“烟翠香”,拿出进贡的石质烟嘴,给慈僖点上了。
李莲英是身量颇高的山东人,原来也是一口的山东话,进宫这么多年早就练了一口京片子。自李莲英进宫以来真正用心去练的,只有两件事,第一就是溜须拍马,从最开始做小太监,拍大太监,拍宫女的马屁,先如今拍老佛爷的马屁,最是会察言观色的一个人。
而第二件事则是关系李莲英真正得宠的原因,至今这手绝活都没有传授给别人,那就是梳头。李莲英给慈僖梳头,那在历史上出了名的,慈僖在任用李莲英以后年纪已经慢慢大了起来,最忌别人说自己老,最初慈僖多用宫女梳头,却被杀了好些个,李莲英多方打探才知道,是梳头时或梳掉几根头发,或让白发早露,让慈僖女人看个正着,恼怒的杀了。
李莲英随即在自己屋内练梳头,不练其他,只练手快,掉落几根头发,露出几根华发,都能早早的被李莲英发现,他快手一拳,即将那几个落发收入袖中。自此深得慈僖喜爱,平步青云。
“小李子,你在傻想什么呢?来给哀家锤锤背。”慈僖吞吐两口轻烟,看李莲英少有的傻站,吩咐道。
“喳。”李莲英暗抹一把冷汗,转到慈僖的侧面,轻轻的锤打起来。
“小李子,你说哀家错了吗?”慈僖在旁边金盂中弹了弹烟灰,没等李莲英回答,慈僖就接着道:“连南海边上的四品指挥使都知道我要修园子,新年之时给我进贡了一船洋灰,虽说不是值钱的玩意,可难得的是这份心,可他们……”说到这,慈僖的声音尖利高亢起来,连站在宫外的李鸿章等人都隐隐的能够听见:“就会问我要银子,造炮台,买军舰,连我修个园子过寿的钱都要拿走?”
李鼎新新年哪会虽然受伤,可脑子还没有残废,专门让人走了李莲英的门路,进贡了一船的洋灰,这在李家当然不算什么,不值几个钱,但在中国这种洋玩意还没开始流行,也算的上是高价品,再加上专门给慈僖特制的“烟翠香”的香烟,和鸡血石的烟嘴,也为李鼎新在这里赚取了不少印象分,让慈僖最这个原本就有点好感的小子更加欣赏。(其实是李鼎新历史学的不好,记错慈僖修园子的时间,胡乱的献上一船的洋灰,不过到也歪打正着)
“说到这李鼎新,”李莲英不由的想起了家里那十万两的银票,“他刚刚进献上了一种新的‘烟翠香’,叫‘绿嘴’,我这就给老佛爷拿过来尝尝味。”如果李鼎新听到这些,估计早就气上了天,明明让李克勤进贡之时说的是过滤嘴,到了这里怎么变成了“绿嘴”。
慈僖看着盒内排列的非常整齐,一个个绿嘴的雪白香烟,个个都发出阵阵的烟草香气,却又不冲鼻,只带甜香,看样子做工比那“烟翠香”更上一筹,烟草也是更好些。不禁点点头,笑了起来:“什么绿嘴,我看就是‘绿嘴鹦哥’,点上一支让我尝尝。”
李莲英笑着给慈僖点上,闻着香甜的烟气,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妥,好象最近老佛爷的烟瘾又大了,不过随即又释然,这个主子对什么东西不都是三分钟的热度。那北洋舰队的铁甲船,不也是今天买了,明天就忘了。
“恩……”李莲英听见声音回头看去,看见自己主子这些天从没露出真心笑容的面上笑开了花,他知道,这回那十万两银子可以安心的花了,也算对的起自己这位同宗了。
李莲英走到慈僖旁边接着有一下没一下的锤着她的肩头,小声道:“他们说这‘绿嘴鹦哥’,是用最好的宣纸,加上‘小金秧’的烟叶,用金丝绞一下下细细的绞出来的,那绿嘴用的则是洋人皱…呃洋人纹纸,他到确实下了不少工夫啊!”
慈僖正在享受当中,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李莲英也就知道意思,不再多说,这李鼎新的顶子是少不了了。
“难为的不是这些东西,而是这份心。”慈僖幽幽的说了一句,“宣他们进来吧!”
李鸿章等几人进来,几张老脸早被广场上的小风吹的煞白,进了这温暖的室内,立刻又将几张老脸哄的通红,几人刚要开口说话,肺部一时间没适应过来暖空气,将几人呛的说不出话来。
看见他们这个样子,慈僖得意之色顿显,开口道:“赐座吧!几位老大人也真是,一早就跑来在外面吃风,有什么事让皇帝决定不就行了。哀家老了,只想安静的呆会,等先皇的颐和园修好了,哀家就搬过去住,省的有人看哀家我啊!碍眼!”
几位大人那敢坐啊!听到这里当然全体跪倒,祝福慈僖福寿康安,万岁等等。慈僖面上不说,心里却是一瞥嘴,这套说辞太没新意,你看南边那个小李子说的多好,“祝老佛爷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可不是嘴上抹了蜜,想到这里,慈僖连把李鼎新调到宫中当太监的心都有。
这次的会面最终还是在友好,和谐的气氛中进行的,一方只知道要钱修园子,而另一方只知道自己的权势地位,他们又那里知道其他。
最终的结果是李鸿章他们没有得到应有的海军军费,没有购买新式军舰的钱,没有修筑炮台的钱,甚至连和法国人是否开战也语焉不详,浑不在意中法军队在越南已经打的如火如荼,更不在意黑旗官兵在那里流血流泪。
可这最后最大的赢家既不是慈僖老佛爷,也不是李鸿章等人,却只是南海平潭那里一个小小的指挥使—李鼎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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