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先是绕着院子跑了十圈,接着打了一趟上船政学堂时学的拳,剩下俯卧撑,仰卧起坐各作了二百个,这些都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本来应该再加上骑马半小时,击剑一小时的,不过回到国内没有太好的条件,还是算了。
“这样练有用吗?”提出问题的又是小绺,比起他哥哥那一脸的冷酷来,她好奇心更重一点。
“当然有用,”我一边回答一边做着高抬腿,在海上虽然已经想尽办法来锻炼身体但还是因为条件的限制根本伸展不开,有时候摸着腰上出的赘肉都一阵阵的心酸,我保持了二十多年的体型啊!“可能没有你们的功夫厉害,但是强健自己的体魄是够了,对了!昨天晚上你那是轻功吗?”
“是啊,不过我们家的轻身功夫只能女人练,男人练不了的,象我哥哥就只能在地上乱蹦,上个墙都要爬半天。”
“小绺,胡说什么!”小五在旁边一脸的糗样。
“呵呵!”让我笑起来的原因是他们在我面前逐渐放下了戒心。
时间在挥动着的自制哑铃和汗水中悄悄走过,第五组伸展运动做完以后我稍息了片刻,擦净汗水后那起了桌头的狼毫,开始我的写信大业。第一封当然是写给李鸿章的,就算我现在拜了何如璋为坐师,但李鸿章这条大粗腿还是要抱牢的,先是慰问一下李中堂的身体,接着再说明一下不去北洋的原因,那自然是因为现在你的头号手下何如璋硬要将我留下的,接着说自己的二弟也要作官,具体地方没定,如果以后老师能够照顾上那就多多照应。
剩下的几封信则都是写给北洋的学长们的,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最后说到一定有天和他们汇合到北洋去滴,大清国一定会繁荣昌盛滴云云。
几封信写完再想给几个朋友写信才发现在船政学习的日子好象都在和几个学长肆混了,根本没有交到什么朋友,勉强算一个的郑伦现在也在北洋。
“大哥,大哥,你在屋里没?”我刚让李克勤今天出发去送信,就听见老三叫外面叫嚷起来。
“我在呢!什么事?”我有点懒洋洋的,一身的汗味还没洗现在就有点想睡午觉了。
“走,走,我带你去个诗会!”
“诗会,是堂会吧!现在也太早了。”
“再过一个时辰福月楼,老头子专门让我把你叫上,这里面有两个人对你以后有好处。我算通知到了,去不去你看着办吧!”说完转身就出去了,我靠!怎么现在一个个都拽的跟女人一样,都是话不说完转头就走。
洗完澡,换了身西服,这才和老三一人骑着匹马向城中的福月楼前进,说起来到也挺气派,一人身后跟了两仆人,不过骑的马多少有点寒骖,那可是绝对正宗的川马,能拉人,有力气那是优点,不过我要再高上几厘米脚就能够到地了,实在让我有点骑着叫驴赶集的感觉。
“大哥,你就知足吧!你以为这是在外国呢!全中国的马都这么高,那福州将军毫不容易搞了匹大洋马,骑了两天就养圈里了,说是让生崽,听说光是吃的马料每天就吃一两银子,乖乖,那是马吗?比人吃的还好。”
在福月楼三楼的大包厢里,一堆人在大眼瞪小眼,我是那个大眼,在座的七八位公子小姐是小眼。
至于原因,那就有点…厄…。
刚进包厢,我就是一愣,除了两个小姐模样的人穿着前世婚纱摄影店中的“橘子红了”系列的服装外,其余的公子哥全部都是和老二一个穿法。里面是一件长袍,上身没罩马褂,而是一件西服,人人都是一顶礼帽,一副茶色玻璃的墨镜。(具体形象参照电影《阿呆拜寿》里刘青云形象)
不光我看他们奇怪,他们看我也奇怪啊!我穿了一身欧洲最流行的双排扣小领黑色西服,那个时候没有领带,只有领结和领纱,我用金丝扣扣了一领淡金色领纱,一顶小檐绅士帽。
结果就是,我看着他们狂忍着笑愣掉了,他们看着我同样露出了古怪的表情。妈的!幸好我还没带假发,没打绑腿呢!你们要见了估计直接晕倒,连发愣的权利都没有。
“这就是你大哥?”为首那个黑面的高大胖子问老三道。手顺势就抓住了我已经伸出准备握手的手上,看到老三点头称是,另一个手更是一起抓了上来。
我在他刚抓我的时候就已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了,他另一个手上来我实在忍不住,向后退去。那知道他不光是看着体型不错,手劲也不错,我一挣之下没有挣动,被他另一只手也抓了上来。只见他用他粗豪的声音腻声问我道:“李公子,你的洋服可真是不错哦!只是手上皮肤有点粗。”
我脸色一绿,使劲挣开他的手,跑出包厢大叫小二:“有没有水,老爷我要洗手,老爷我要吐……”
接着就听见里面一阵的狂笑,几人喊道:“李小三,你输了,你还说你大哥从西洋回来,一定不怕这些的,你看被穆胖来了那么一下就受不了,你输我一百两。”我靠!原来是那我做赌注啊!回去要收拾老三了,不过现在接触看来这几人只能算是爱做恶作剧的纨绔子弟罢了,应该没有特别坏的在里面。
“李兄,小弟穆章阿,刚才只是跟李兄开个玩笑,还望李兄不要见怪。”见我进来,那胖子赶忙施礼歉然道。
“大哥,穆章阿穆兄是福州将军穆图善之子,现任福州八旗营副都统一职,以后你们可要多亲近亲近。”老三是在提醒我此人的身份,不过看别人随便都能叫他穆胖,想来人缘不错。
“穆兄多礼,年轻人自该如此,要是象老夫子般做事战战兢兢,说话唯唯诺诺,还有甚趣味。”
此话一出立刻得到在场所有人的认同,听穆章阿一个个介绍下去我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能玩到一起,在场两个姐妹花是穆章阿的两个妹妹青云,青月,虽然怎么看怎么都不象一个老爸生的。另外四个男子最小的那个是张成的儿子张蛮,还有三个分别是海商付家林家罗家的嫡子,可以说福建军方最大人物的子弟,富商子弟全都在这里,自然是不会把什么儒家礼教放在眼里。
接下去谈的就更加离谱了,这那里是诗会啊!这就是一个时尚沙龙,不论男女谈到的都是最近福州最流行的服饰是什么,最好的胭脂水粉是什么牌子的,谁家又有洋玩意进来,怎么个玩法。
真要谈论诗词我不是对手,要说起现在流行简直的撞到我的枪眼上,我当即开了口,从英女皇最喜欢的香水味道,法国拿破仑三世的袜子是什么颜色,德皇威廉最喜欢的妃子是那个,他的妃子和几个贵族有一腿。渐渐的整个包厢就只有我一个在说话,最后正说起维多利亚时代的紧身内衣和中国肚兜之间的区别。
“无耻之徒。”一个清脆亮丽的声音打断了我。
“我最恨别人打断……”我一边回头一边道,不过话没说完就让闪电击中了,在这个时代我终于见到美女了,其实将这美女的五官分开并不出色,眉毛画的过于刚硬,不够妩媚;眼睛不是很大但是眼角上翘显得过于精明;嘴唇不够薄,脸上只有左边有一个酒窝,鼻子高直一点微翘,额头的发迹线也靠后不够柔和。不过当这些结合到一个人的面上的时候,再加上这人面色因薄怒而显的微红,一身洋妞们穿的塑身裙,内里也一定是穿着维多利亚时代的紧身内衣,更衬的身材匀称,头上也象电视上的十三姨烫的大卷,端庄秀丽的形象就呈现了出来。
“登徒子。”看我这样看着她,使劲的瞪我一眼,袖子一甩,转头对他的女伴说:“我们走!”
“嘿!走了…!这是福州道黄柏的大女儿黄丽。”老三的手已经晃到了我的眼前我才清醒过来,的确,我刚才是失态了,不过可以肯定的说,我刚才只是用一种欣赏的眼光去看她,太精明的女人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对付不了。
黄丽,“看来她老妈生她的时候,黄老大人正在读唐诗。”这句话刚落得到在座人等的严重赞同。
经过这一幕,大家对下面的活动都有点兴趣缺缺了,只是再喝了点酒相约下次再见就此散了。回去的路上我和老三都各自想着心事没有说话,进家回房也都莫不做声。
“少爷,你喜欢那个姑娘了吗?”还是好奇的高小绺,说完也不待我回答就接着说:“不过我看那个姑娘不适合你!”说完又不等我说话就要走出去。
“那小绺适合我吗?”我不合时宜的开了个玩笑,却丝毫没有注意走出去的小姑娘脸上满是羞红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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