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海浪拍打着邮轮“伊丽莎白号”,同样拍打着我的心,在英国留学四年的时间,陆续在欧洲大陆参观学习了半年时间,我踏上了回家的路。
“伊丽莎白号”是从英国利物浦出发的,终点是远东的香港岛,这是一艘大型邮轮,一次能搭载600多人,是我前世历史上制造“泰坦尼克”号的白星公司建造的,看看英国的邮轮技术就能够想到英国整体的造船技术。
我就住在二等舱内,二等舱对于这种豪华邮轮来说是个鸡肋一般的所在,豪华程度比不了头等舱,载客人数却比不了三等舱和四等舱,有钱人不屑坐,没钱人却不愿意花这个钱,就便宜给了象我这样公费留学的家伙。
差点忘记介绍这个世界还有我这个主角。我是……
“李君,承梅兄,不日就要回到国内,做何感想?”是那个讨厌的日本人,正在用蹩脚的中文和我打招呼。
我转过身去,极力的掩饰着自己的厌恶之色道:“清田君,要一兄,你这个大日本的高才生回去定有大用吧!”
看来我的掩饰还是比较成功的,眼前这个成天穿着燕尾服的矮骡子对我一直还是很友善的,一脸的想笑不笑的样子:“不好说,不好说,可能是个小小的少佐吧!”说完一脸的渴望样看着我。
我前世就知道,日本的一个海军少佐在当时的日本海军中已经可以单独指挥一艘战舰了,虽然是很小的那种炮舰,如果是外国高等学府毕业,再加上专业为指挥驾驶类的话那更有可能在三五年内升为巡洋舰的舰长,可以说是前途无量啊!
“恭喜恭喜啊!”我顾作惊奇的恭喜道:“日本海军有了你清田要一,一定能够如虎添翼啊!”
他的大嘴顺势就裂开了,公鸭般叫了两声接着深沉下来道:“可惜的这次我国这批送到英法的没有八百人,也有五百人了,我日本帝国的战舰还少,不知道去向是那里,不过我在英国主修的是炮术,至不及也能当个枪炮长吧!”
“相信以清田君的才华,不日就能升上高位了。”最后恭维了一句,招呼一声,我回到了自己的船舱,继续刚才的思考。
我前世里知道有个人就是带着吉野号击沉致远号的那个小日本,叫做河田要一大佐,清田要一不知道和那一个有没有关系,说起来这小日本也不是个无能之辈,同样也是被日本国内送到英国留学,回国的路上不巧被他撞见的。不知道如果要是有一天见面的时候他成了那个清田要一我会不会后悔今天没有把他干掉。
随即我又想到刚才从他口中冒出来的数字,没有八百也有五百啊!这些只是日本一次送出去的留学生啊,这样下去如何才能赶上日本的海军力量啊!我福州船政学堂第二批留学生不过8人,百倍啊!我长叹了一口气,有颐和园那个老婊子慈僖在,我老大中华何时才能强大起来,不再看着一个小日本自称大日本帝国。
哦!这次要介绍一下我自己这个主角了,我叫李鼎新,字承梅,1858年出生在福建侯官(福州),我又是李凡,无聊的活了二十三年后在07年的一个晚上,被一个雷劈到了公元1858年成为了同姓不同名的李鼎新身上。
既然是无聊的活了二十三年,那自然没有什么太多的优势,造枪造炮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又不会武功轻功,来到这个世界活到5岁的时候也终于确定自己没有其他那些穿越者都拥有的什么过目不忘啊!点石成金啊!武功盖世啊!甚至有一次为了尝试到底有没有复活能力而撞到一块石头上,养了三个月才恢复过来。恢复过来第一句话就是:网络小说害人啊!
既然没有各种能力,只好老实的读书,其实读书的目的很单纯的,当时既没有想过挽救中华,也没有想过光复救世,我只是个普通人,而且是不懂太多东西的普通人,能够舒服的活着就很高兴了,等有了余力的时候再说救世为国吧!
还好,出生在一个海商世家的我有很好的读书环境,而且家人待我很好,由于我是长子所以对我的期望很高,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也都很是和睦。加上海商的见识原本就比其他人多些,也很是开通,并不禁止我有时候从口中冒出来一些奇怪言论以及学习新学。
原以为就此学学八股,帮家里打理些生意,小日子舒坦过的时候,因为我一个决定而全都变了。
全部的招考告示我已经记不得了,可是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里面明确说到:“提供食宿,月俸5两,全部新学,毕业后待遇从优,朝廷择优录用。”
看完这个,我的直觉就是这绝对是好事。家里当然不在乎我学个新学什么的,但是八股却也少不了要学,以我前世连文言文刚好勉强才能读的水平让我去受八股的毒害,我自然是不愿意,可是父母却决不同意,学八股靠状元,走仕途,那就是摆脱商人身份最好的途径。
我当然不以为然,我来的那个世界上,什么职业有商人好啊,开宝马,住豪宅,养N奶,现在竟然有商人不当,让考烂八股。可是又不能辜负家人的美意,前世的家人没有了,今世补上了还附带了几个小的,让他们失望就不太好了。现在既能不学八股,还能进入仕途,那自然要把握机会。
我去考完以后才知道,我报考的就是赫赫有名的中国第一个船政学堂——福州船政学堂,那一年我十四岁。考入之后,才知道北洋水师以后鼎鼎大名的人物都是我的学长:刘步蝉,邓世昌,林泰曾,林永升……当然还有那个投降派方伯谦,我则是第三期的学生。
1866年,经左宗棠等晚清重臣的竭力倡导和说服,林则徐的女婿沈葆桢接任筹建福建船政局。为船政之需,沈葆桢于1866年在福州城内于山白塔寺(即定光寺)开设“求是堂艺局”,这就是马尾船政学堂的前身。1867年该学堂迁往福州马尾港。
马尾船政学堂分为前学堂和后学堂,前学堂主要学习如何制造船舰,后学堂主要学习如何驾驶船舰。我自然也就是考取的后学堂,但也时不时跑到前学堂看看,毕竟有这23年见识过不少船的经验,说不定能得到点什么启示让中国早点造出好船来。
看来我自己的历史是回避不了的(李鼎新,历史确有其人,见相关资料)。这样下来,没有什么特点的我就只能用功,用功,再用功。好在这些新学对我来说还是比较轻松的,我的全部精力都用在了加强体魄的方面。
第二年起,我由于新学成绩优异,被调入驾驶班学习,舰船驾驶不同于现代的汽车和飞机的驾驶,舰船驾驶不光是一个舵手一个人能够完成的,驾驶直接有关的是轮机和舵手,而由于现在战舰多为蒸汽与风帆双动力既机帆并用,所以战舰的管驾还需要协调最少四个部门的工作既:航海,轮机,观通,帆揽。所以驾驶班就是这个时代的舰长班,只要能够毕业,最少也是个五品的顶戴。
这样以来,我到也圆了父母的仕途梦,原本还坚持让我回家的父母听说出来就是个五品顶戴,立刻转变的方向,叠声的说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在船政熬了五年,1878年底毕业,以驾驶班第一名的身份毕业,原以为就这样就能落个五品的顶戴,衣锦还乡,却又被调入“扬武”舰实习,身份“代管驾”。
实习三个月,就被考评为:“明决持重,有管驾大船之才”。1879年被选为福州船政学堂第二批留学英,法,德的留学生,我被单独一人留在英国,在英留学期间,先入格林威治皇家海军学院学习,毕业后上皇家海军“斯卫福舒尔”舰实习,在实习期间和舰上的洋鬼子因为歧视我是中国人的原因打过不少架,倒把打架的身手练了出来渐渐的还成了此舰的风云人物,原以为这样就没法毕业了吧!那知道先是舰长给了一个“优秀”的考评,接着留学生洋监督斯恭塞格对我的评价是:“学有心得”,“兼可充船学、炮学及炮台学教习”。旋返格林威治海军学院进修炮术。
在英国的四年,是屈辱的四年,在那里,不论是什么人种,英国人,法国人,美国人,甚至日本人和印巴人都可以歧视中国人,因为老大的中华现在衰落了,现在成为了人见人欺的弱国,成为了失败,割地,赔款的象征。第一年里,我仍旧坚持做个小富即安的人,梦想回国后的美好生活,第二,三年里,我动摇。终于,我爆发了,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用我一人的爆发唤起哪怕只有一个沉默的人都是一种成功,加学了炮书船学,在实习舰上更是用我的拳头赢得了尊重。
现在,我要回来了,我的中华。
半个月后,“伊丽莎白号”在香港到埠,我转船去了福州,又经过了十天的航程,我终于到达了福州港。脚落地的一刹那,我不禁伏首,以额触地,以嘴吻地,双目中满是泪水。我想每个久别的游子都是如此吧!
今年就是1883年,甩掉泪水,这将是我最后一次流泪,马上就要开始中法之战了,马尾海战,现在你等着吧!法国鬼子,我回来了,这次的马尾将会成为你们杀羽而归的坟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