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间,又有将领慌忙来报:“报——外城城墙已塌陷三分之一,敌军已冲入城门。”
关少卿大惊失色,连忙大步流星冲出大殿:“快调集皇城禁卫,带上剩余的所有的霹雳弹,随我前去!”
省之力排众议,让他这个驸马当政,还交付兵马大权,让他镇守京都,若是出事,他万死难辞其咎。
幸而,省之出发前还留下了一点霹雳弹。霹雳弹是大燕国根据之前苏遂留下的配方研制的,威力比炸药大了许多,大燕国就是凭此横扫天下,哪怕真有什么怪兽,也要被这玩意炸得粉身碎骨。只可惜,这东西虽好,原料却是难得,尤其是半年前那张大爆炸,将大燕国辛苦收集来的上万斤原料炸了个灰飞烟灭之后,霹雳弹就处于紧缺状态,连这此挥师南下,军中也只是带了七八百颗。
想到霹雳弹,关少卿心头大定,带着禁卫朝城门奔去……
后宫中,正挥着鞭子折腾人的百里烟听得外头如此动静,不禁皱眉不悦地看向身边的宫人:“到底怎么回事?外头如此嘈杂!”
“回公主,怕是在练兵吧。”有宫女诚惶诚恐地回道。
“练兵?”百里烟眉头微微舒展,想起前些日子哥哥为了南下做准备也曾如此大阵仗地操练将士,因此将此事抛开。
手里的鞭子再次挥向地上的女子,“啪”带着倒刺的鞭子一鞭下去,便是皮开肉绽,那女子已是遍体鳞伤,躺在地上无力爬起,却硬是吭也不吭。
见那女子如此硬气,百里烟颇有些不悦,回头吩咐宫人:“去弄盆辣椒水和盐水来!”
“是,公主。”
“百里烟!”刚才一声不吭的女子霍然抬起头,容若桃李的脸上满是愤恨之色:“你敢!百里嚣回来,饶不了你!”
闻言,百里烟目光一厉,想起哥哥对这个女人的宠爱,新仇旧恨,外加嫉妒之心,让她恨不得将舞阳碎尸万段。
用鞭子轻轻敲着手掌,狞笑道:“不敢?我有什么不敢?如今的天下是大燕国的天下。你以为自己还是当初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舞阳公主么?哼,此刻不定我哥哥早就踏平了大禹,你不过是个亡国奴,有什么资格在此叫嚣!”
“啪”一鞭子下去,百里烟满脸刻薄狠毒之色,“舞阳,你这颗棋子已经失去价值,倒不如留着给本公主泄泻火!”
“哼!”舞阳冷冷一笑,对于百里烟的嚣张很是不屑,“狐假虎威!”
“你说什么?贱人!我看你不见棺材不掉泪!”百里烟厉声吼道,鞭子噼噼啪啪如雨点般落在舞阳身上。舞阳身上早就没有一块好肉,此刻那鞭子再下去,只见血肉模糊一片,看起来十分恐怖。
然而,她早就痛得麻木,因此并没有露出太多表情。
百里烟得打得累了,停下来喘气,看见舞阳蜷缩成一团,动也不动,似乎已经昏死过去,不禁露出一丝冷笑。
想死?没这么容易!她要慢慢地折磨这个女人,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泄心头之恨。
舞阳当初与原云意狼狈为奸害得她声名狼藉,她早就对之恨之入骨,无奈皇兄要以舞阳为棋来安抚大禹,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如今天下一统,舞阳也没有了价值,也终于等到了她报仇的时机!
“公主,水来了。”两名宫人,分别用铜盆装着盐水和辣椒水。
百里烟缓缓扫过那两盆加料的水,眼底掠过一丝狠毒,指着那盆盐水道:“先让她尝尝这个,你,把水泼到她身上!”
盐水泼到血肉模糊的伤口上,已经半昏迷的舞阳陡然间浑身抽搐不止,显然痛苦万分,口中再也忍不住发生虚弱的呻银,她努力睁开眼,死死瞪着百里烟,一字一顿道:“百里烟,你不得好死。”
“哼,看你还逞口舌之能,看来盐水的滋味还不足以让你闭嘴,不如,再尝尝这盆辣椒水吧!”百里嚣恶毒地道,示意另外那名宫人将辣椒水泼向舞阳。
“叮!”一声细微的声音,随之那宫人手里的辣椒水往后一翻,全淋在百里烟的身上。
“啊!”百里烟尖叫着,一巴掌将那宫人打翻:“没用的废物!”
“不急,很快你就会变成如她一般的废物!”一个清妙的嗓音凭空响起,语调轻柔,却带着令人透骨的寒意。
“谁?”百里烟一把推开给自己擦脸的宫女,抬头一看,只见一红一白两道身影从空中飘然而来,翩然如仙。
红衣红发的女子蹈空而来,瞬间便以至眼前,白衣男子则静然守在她身后。
百里烟定定看着那女子,目光骤然一缩,不禁骇然地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道:“你、你是谁?”
眼前之人和原云意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除了那头红发和眉心的朱砂。
云意冷冷一笑:“本相的小妾,别来无恙?”
百里烟闻言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你、你是原云意?你是女、女人!你没死!”
最后一句几乎是尖叫起来,哥哥不是说过,原云意早就被炸得粉身碎骨了么?为什么她还活着?
“你、你究竟是人是鬼?”百里烟骇得脸色发白,下意识地朝地上望去,想看看云意有没有影子,一股剧痛从脸上传来,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狠狠地摔倒在地,痛得眼泪都冒出来了。
“公主!来——”急于呼救的宫人的声音戛然而止,余下的三四个宫女顷刻毙命与云意的弹指之间。
百里烟见此,骇然尖叫,却发现声音被卡在喉咙里,半点也发不出来。
云意微俯下脸,神色妖娆而冰冷,令百里烟心头一阵发憷:“痛么?这下子知道我是人是鬼了,嗯?”说完,伸手点了她的穴道,转身走到舞阳身边。
风息依旧给舞阳喂了一粒续命的药丸,却并没有扶她起来,只因舞阳身上处处皆伤,一点点碰触都令她痛苦不堪。
云意缓缓蹲下身,见舞阳这般模样,不禁心头一颤,她终究还是来迟了一步。
转眸对上风息悲悯的目光,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风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