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此女竟把主意打到华殇的头上?她原云意的男人,也敢觊觎,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你想要男人?”
方语葵艰难地撑起身子,仰脸看着云意,那冰冷的笑意,让她不寒而栗。
“姐夫,我——”
“闭嘴!”云意拂袖,“啪啪”给了她两记响亮的耳光,“不知羞耻的东西,想当本相的妹妹,你还不配。”
方语葵吓了一跳,捂住痛得发麻的脸颊,泫然欲泣地看着华殇:“公子?”
华殇神色淡漠,眼里压根没她这人。
当着她的面公然勾引她的男人?云意嘴角微勾,目光冷如冰雪:“哼,既然这么渴求男人,本相就成全你!来人,将她卖到花楼,没有本相允许,不许任何人给她赎身!”
闻言,方语葵顿时呆若木鸡。她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便被人给拖了下去。临走前,才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不要!”
瞬间又被人堵住了嘴。世界终于清静了。
方语葵如何,华殇根本不关心。他的眼里,只有云意。隐含担忧的目光,专注在她脸上:“雅雅,可是有事?”
多年相伴,让他能够敏感察觉到她心情的变化。
云意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忽然转身,对着某处冷冷一喝:“戏看够了,出来吧!”
话音落,刚才还空无一人的廊下,蓦然出现了一团金光。
金镶玉倒挂在廊檐下,眯着眼睛笑嘻嘻道:“嘿,中气十足,看起来精神头还不错啊。还以为会被他大婚的消息打击到失魂落魄呢!”
打击?若连这点信任都没有,谈何爱?云意淡淡一哂,抬手一吸,将胖乎乎的金镶玉给吸了过来,一把掐住他的咽喉,沉声道:“快说,风息出了何事?”
金镶玉夸张地翻着白眼,一面指着她掐在脖子上的手,一副快要断气的样子。
云意冷哼着松开他,金镶玉捂住脖子哀嚎了好一阵,眼见她甚是不耐,才忙开口道:“我说!”
“咳咳。”他咳嗽两下,一边捏着嗓子,一边摇头晃脑叹息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老实说,爷也不清楚。只知道,因为他暴露身份,滞留大禹国,扶兰国中有人便开始不安分起来。动作频频,搞得朝局有了变动。他不得不回去处理。”
“唉,说到底,还是因为有那令人不省心的老娘还有一大堆心思叵测的兄弟。嗯,还有一个便宜老爹!”金镶玉摸着下巴,笑得颇有几分猥琐,“那个,你懂的。”
云意长眉一挑:“说重点。”
金镶玉终于收敛了嬉皮笑脸,正色道:“重点就是,爷如今也不知他发生了什么事。究竟人在何处?”
闻言,云意眉头微拧,却听他继续说道:“别这样看我。风息虽厉害,却到底也是人。身边有那么一群虎视眈眈亲人,想要算计他,虽然不容易,但是百密一疏,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这次,估计是在路上出了叉子。人家早就设下重重埋伏,等着他。”
金镶玉微微一顿,神色又舔了几分凝重,“风息是在大禹国与桑海交界之处失去行踪的。我已派人暗中查询,然而目前尚未得到任何消息。”
大禹国与桑海的交界,不就是十三部族叛乱的地界?十三部族本偏处西南的茫茫大山之中,然而,随着太子李君照遭遇不测,叛军无人弹压,如今已是占据了东南与西南的大片地区。
风息本是想接道桑海急速赶回扶兰,却不想,混战之中,生了变故。如今,却不知人在何处?会不会……云意心头一凉,不愿继续想下去。
“风息,他绝不会有事的!”她低道,似在强调又似在自我安慰。
“哧。”金镶玉似笑非笑,无惧她眼底的怒色,轻轻叹了口气,“我自然也希望他平安无事。只是,女人,我要说的是,风息是他人,不是神。为了你,他背地里受了多少苦楚,你可知道?”
云意一震,抿唇不语,金镶玉别过脸,盯着地上散落的花瓣出神,低低的声音带着几分黯然,“当年为了你,他迟迟不肯回归扶兰。后来,你喂他饮下鸩毒,他已是踏入了鬼门关。虽侥幸捡回一命,却已元气大伤,虚弱得不堪一击。”
云意紧紧闭上眼,手握成拳。心底默默念着,风息。
“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挣扎回来,他却惦念着你,即使你被人利用,对他下了毒。为了使身体快些好起来,他甚至不惜危险,以毒攻毒,尝尽了痛苦。最终,才算有了起色。排除万难,登基后第一件事,便是求取你。”金镶玉声音沙哑,脑海里回忆那段时间原风息所经受的折磨,喉头微哽,竟有些说不下去的感觉。
有些事情,不亲身经历,不能体会个中滋味。
云意却想知道更多关于风息的过去,她哑声问:“后来呢?”
“后来?”金镶玉胖胖的脸露出一丝苦笑,“后来,花了大价钱,终于如愿以偿。可是,等来的不是新嫁娘,却是你的噩耗。大喜大悲之下,他心力交瘁。而之前以毒攻毒的法子,终于对他的身体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他自此昏迷不醒……整整一年。”
“好容易醒来,惦念的还是你。素来冷静的他,发了狂般,要强撑着亲自去寻你。那时他绝望心碎的样子,简直不忍目睹。”金镶玉自嘲一笑,“那时我还曾骂过他。区区一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他这般以命相搏!”
“后来……有人出了主意,偷偷喂他喝下忘情散。他终于将你忘记。”
听到此,云意感觉如被无形的手狠狠揪住心口,呼吸不得,疼痛难忍。
风息为她,经受了那么多折磨。而她,却一无所知。
“然而——”金镶玉深吸了口气,转过头来,瞥了她一眼,“他终究不能将你彻底忘记。直到半年前,他已完全想起了你与他之间的过往。为你,他抛家弃国,费尽心思,来到你的身边。”
“甚至,为了你,动用邪术。以血为引,以命为祭,这本是要人性命的邪术,他虽侥幸活了下来,到底是大伤根本。而且,邪术素来诡秘莫测,只怕还会引起更为可怕的后果……”金镶玉胖乎乎的脸一皱,眉间填了几分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