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室之中没有火盆,漆黑的寒夜中,没有一丝亮光,南宫傲就躺在冰冷的床上。
南宫傲虽然服下解药,却仍然浑身无力,他听着打更的声音,计算着赵璩出现的时间。
“海虎走时曾说过子时赵璩会过来,应该还有半个时辰”南宫傲暗暗的想着,他试图凝聚全身的真力。
南宫傲试了半天,最后还是剧烈的喘息声中以失败告终。
每次他凝聚真力,就感到全身如撕裂般的疼痛,这种情况南宫傲早已习以为常,少年之时曾和石坚、小天三人游走于江湖,闯龙潭,走虎穴,得罪不少门派,曾受伤无数,这种感觉就像是少年时自己受了重伤那种感觉。
这样的情况最少也要三天后才能正常运功,南宫傲暗暗叹息赵璩毒箭之强。
子时更声刚刚响起,南宫傲抬眼盯着房门,他已经听到脚步声响。
门被推开,赵璩一身黑色夜行衣出现在南宫傲的床前。
赵璩没有往常奢华的慵懒,没有传说风流倜傥,此时的赵璩眉目低垂,给人一得无尽的萧瑟,无边的沧桑。
南宫傲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赵璩,他只用目光冷冷的看着赵璩。
“我没有让人杀石坚。”赵璩声音低沉,诚挚的表情让人深信不疑。
南宫傲依然冷冷的看着赵璩,丝豪不为他诚挚的表情所动。
赵璩对南宫傲的冰冷丝毫不以为意:“我也知道赤焰的死跟你没有关系。”
听到这句话南宫傲冰冷的眼神出现异样的神彩。
“你凭什么相信不是我下达袭击赤焰的命令?”南宫傲终于开口说话。
“我找到外城禁军统领,公孙硕也证实宋孔袭击赤焰之前,你一直都在酒楼,而且如果你要击杀赤焰,也用不着假手于宋孔,在会仙楼你就可将赤焰三人击杀。”赵璩思路清晰。
南宫傲来了兴趣:“如果杀赤焰的不是我,杀石坚的不是你,却有人假做你我二人出手,意欲何为?”
“你觉得呢?”赵璩反问道。
“挑拨离间?”南宫傲还是有些怀疑。
赵璩叹息着说:“这个看似平静的皇城已经暗潮涌动,多方势力意图崛起,而有恩平王府与黄池南宫的压制,他们很难抬头,只要恩平王府与黄池南宫正面冲突,这些势力就有机可图。”
赵璩给南宫傲描述了一个安祥的皇城之下,每一步却是暗藏杀机的阴谋,南宫傲能清楚的看到一张网将自己与赵璩网在一起,只是自己尚在与赵璩争夺生存空间,赵璩已经在想法办突围,南宫傲感觉到一丝的惭愧。
赵璩见南宫傲的表情缓和了不少,知道自己的话语起了做用。
“这么说灵儿也并非受你劫持?”南宫傲问道
“我不知道你所说的灵儿是谁,只是我敢肯定恩平王府从未对黄池南宫下手。”赵璩一脸的诚恳。
南宫傲从赵璩诚挚的眼神中看出赵璩并未说慌,那么灵儿一定是被那个看不见的网给网了去,南宫傲只觉全身冰寒。
“灵儿,你到底在哪里?”南宫傲的内心有一些慌乱,这种慌乱是他这一生从未感受过的。
赵璩看着失魂落魄的南宫傲说:“我会派可靠的人手帮你找回你的灵儿。”
“王爷此来只是为了帮助在下?”南宫傲面色又一次变得冰冷。
赵璩道:“我是来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也来为了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
“怎么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南宫傲问
“首先我们要做的第一件是就是相信对方,但不知本王的这一习话能否取得你的信任?”此时赵璩并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郡王,而是推心置腹的兄长。
南宫傲犹豫了,虽然赵璩的话有道理,但是单凭赵璩几句话很难让南宫傲真正的相信他。
“若还有疑问我们不妨把心里的话都讲出来,也能来验证彼此。”赵璩看出南宫傲的犹豫。
“为何要用箭射伤我?”南宫傲问
赵璩回答:“你我身边已经有了另一股势力的细作,他们随时监视你我,我要让对方觉得你已经死在我的箭下,只有这样才会给你更多行动的空间。”
“西北军的军响是我南宫家的财产?”南宫傲问,这也是一直缠绕南宫傲内心的问题。
“可以说是,这正是本王向黄池南宫求得。”赵璩回答。
“你从我家那里求得?可是自从你求得财产,我黄池已经被烧成焦土,整个黄池被洗劫一空,黄池到处是你手下兵器的痕迹,我家人下落不明。”南宫傲冷冷的看着赵璩。
“我从黄池求得财富,令尊求我做成黄池被洗劫一空的假像。”赵璩正色回答。
“你胡说。我父亲怎么可能让你一把火把黄池烧了?”南宫傲虽然受伤,可脾气依然火爆,若是此时身体正常应该已经向赵璩出手。
赵璩并没有在意南宫傲的无礼,他注视着南宫傲说:“令尊说有人已经在窥视你南宫家富可敌国的财富,所以希望本王帮他一次,让窥视你家财富的人以为你家的财富被洗劫一空。”
赵璩表情真挚,语调平静让人感受到极强的说服力,南宫傲竟无言以对。
“不知本王的解释可否取得你的信任?”赵璩问道
南宫傲默默不语,他在消化着赵璩传递过来的信息。
赵璩的每个回答都合情合理,无懈可击,由不得南宫傲不相信。
“那么王爷可有我家人的消息?”南宫傲问
“从火烧黄池之后,本王也未得到你家人的任何消息。”说话间赵璩不由的望了望窗外的天色,脸上露出一丝着急。
“王爷是想让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然后我就能暗中去调查挑拔你我之间的势力到底是哪些?”南宫傲已经猜出赵璩的想法。
赵璩微微一笑:“不错,你我一直在明处,而对方躲在暗处,我们只能疲于应对,若是你在暗处,我们想要出手就方便很多。”
“你若答应,就再不能与其他人联系。”赵璩看着南宫傲。
“谁也不能联系?”南宫傲有些犹豫。
“谁也不能,如若走露风声我们所做的一切都豪无意义。”赵璩肯定回答。
“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会派可靠的人寻找你的家人,你的灵儿。”赵璩好像生怕南宫傲退缩。
“好,我做。”南宫傲果断回答。
赵璩端正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笑意:“海虎,进来。”
海虎高大的身形挤进斗室。
“帮南宫少爷易容。”赵璩嘿嘿一笑。
海虎从口袋中拿出瓶瓶罐罐,瓶罐中散发着刺鼻的味道,另一只手拿着雪亮的匕首,也不管南宫傲同意与否,伸手抱着南宫傲的头开始雕琢起来,不时将瓶罐中的药泥涂在南宫傲的脸上。
南宫傲只觉得一阵刺鼻的恶心。
“由现在开始你就是皇城六扇门的刘长江,刚从西北调往京城。这是你的手令,这是你的资料。”在海虎在南宫傲脸上涂抹的时候,赵璩把关于刘长江的资料,和六扇门的手令交给南宫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