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周末了,厂子里又放假了,星期五下午严大姐就回家了,她走的时侯很是急迫,也没来得及告诉我到底是哪方家里出事儿了,只是听她说她有希望见到孩子了!
严大姐走后,我一直在真心地为她祈祷,主啊,如果你让这个可怜的女人拿回属于她的那份母亲身份,我愿意每天早晨起来对你说阿门、阿门、阿门!
“我敢打赌,她这次回去,不会是有什么好结果的!”祁小芳这张乌鸦嘴,我真恨不得一巴掌抽过去!
“你能盼她点儿好,她多不容易呀!”
“我知道她不容易,可是你和我都很容易吗?即便是你我都过得还算容易吧,可是你我又能帮得到她什么呢?一切都只有等到她回来了,答案才会揭晓,瞧你那都是在干什么啊,明明就是在自欺欺人嘛!”
祁小芳还自顾自地说了好些话,我却只是冲她嘟了嘟嘴,心想着我懒得理会她。
我拿了刚换下的衣服正欲去洗手间搓洗,不想脚下却被祁小芳的木析床撞了个好生疼痛,她堆放在床尾的脏衣服便全都散落了一地。我好生看了几眼,真的是好大一堆呀,全是脏的,我这才记起祁小芳从来到这儿的第一天起,到现在好像还从未洗过衣服,我顿时便觉得恶心不已民,她怎么比男孩子还邋遢呀!
“我要去洗衣服,要帮忙一起洗了吗?”我只是客套地问了一句,心想着她会不好意思要求我帮她洗她那脏得不行的衣服。
“真的呀,巧巧,唉呀,你太好了,我正烦恼呢,一边是没洗的衣服,一边是朋友催我出去玩的电话!”我没想到祁小芳居然会这样回答我,我真是很想扇自己几个耳光子,怪我自己这张嘴怎么这么热心肠!
“你还真好意思呀!”憋不住我还是冷冷地问了。
“嘿嘿,下次你有脏衣服放在那儿,我帮你洗!”祁小芳又不要脸地将脸凑近了我道。
我顿时觉得连她的这张脸也恶心无比,便一把推开了她道:“算了吧,等到你给我洗,我那衣服以后都可以不穿了,我直接扔了得了!”
说完我便俯身去拿了她的衣服往洗手间走,我刚走进洗手间,她还真的就挎了包左摇右摆地出门去了,耳朵旁夹着手机,嘴里还特矫情地发嗲说道:“唉呀,你别催嘛,人家穿的是裙子,怎么快得了嘛!”
见她那副作作的样子,我是又气又觉得恶心,手里紧拧着她的衣服,恨不得一把给她扯烂了。
我先将自己的衣服洗干净拿房顶上晾晒好了,才又折回洗手间开始洗她的衣服,我不想洗她衣服的水沾在了盆子上然后又弄脏了我的衣服,要真是那样我情愿将我的衣服通通都扔掉。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是有这样一位女生,她的行为比男生还不堪,她的心灵也污秽无比,甚至她的脸也比正常州人的厚上好几千倍,她就是祁小芳,她怎么能将内衣内裤也交给我洗呢?
看着她内裤上沾着的我也不明白的或黄或褐的脏东西,我觉得我整个手都麻痒了,不一会儿,好像都蔓延到了我的全身,真的是难受死了!
我还是强忍着将祁小芳的衣服洗完了,晾晒好以后,我便烧了好几锅水,然后前前后后一共洗了三次澡,我才又觉得自己身上干净多了,舒服多了!
洗完澡过后,天都已经黑了,我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我才想起,忙了一天,我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中午饭更是没得说,到这会儿我的胃已经在我肚子里翻滚,闹腾得厉害。
我急忙抓了钥匙,拿了手机,然后揣了点儿零钱就开门往外跑,当我跑下了楼,走到小区广场的时侯,广场上已经是歌舞生平了,我不禁又开始恨起了祁小芳,这该死的恶心女人,要不是她我也不会一连三顿饭都顾不上吃,还把好好的一天假弄得跟打丈似的,比平时还要累好几倍!
我直接上了街,找到一家拉面馆,然后点了一大份的扬州拉面,狼吞虎咽地扒啦了精光,连汤渣也没留下,好像生平再没有比这更好吃的面了。
吃完以后,我便慢摇慢晃地一步一步往家的方向走,一路走一路左右看看这小地方的街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围工厂多的原因,都这晚上了,街上还来来往往地不时有人路过,那街两旁的商铺更是不比城里的少一分光彩,一样生意红火,财源滚滚!
“不许再叫她四只眼!”我又硬声地补充了道。
“是,我以后都不会再叫她四只眼,要遇上了,我就叫,叫,严…大姐…”祁小芳把严大姐三个字说得好生痛苦,那表情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不过,我看着却是好生喜欢,心想着总算找到了祁小芳的弱点了,总算可以在适当的时侯治治她了!
我和祁小芳最后还说了很久的话,大部分都是她说我听,至于内容,无非都是她那些风流韵事,有些烦人的是她记性不好,说了一次的事情总是记不住,还要两次、三次重复地再讲给我听,以至于听得烦了,我便拿了两耳塞堵耳朵上,然后自己慢慢地睡着了,任她躺在黑夜里自由地讲述。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把祁小芳从床上拽了起来,梳洗完毕,然后简单地吃过早饭后便匆匆地出了门去上班。
刚出门,正好遇上严大姐一家三口往楼下走,被抱着的程程还不停地冲我打着招呼,小嘴里不停地叫着:“姐姐早,姐姐早……”
“程程早!”我也笑眯眯地冲程程打了招呼,然后又转过头递给身后的祁小芳一个眼色,她果然还算听话,没有冲严大姐做出任何不好的语言攻击和行为上的嘲笑。
“巧巧啊,一会儿你上班以后帮我把这个交给我们领班,我给她打过电话了,她同意了的。”
我接过严大姐递过来的纸条,仔细看了,是一张病假条,便瞪大了眼睛问道:“你病啦?”
“没有,久是拿这个做个幌子,好请一天的假,今儿不是要带程程去他的新幼儿园吗,我得去办理一些手续,然后完事之后,还得带他爸去厂子人事部办入职手续。”
听严大姐这番讲述,我又看了看她老公,他一直埋着脸,一句话也没说,我实在是担心,这张沉默的脸背后很有可能是一付没有耐力、吃不了苦头、还呼不进言语的行尸走肉。但是我又觉得就算是为了严大姐,我也不能说,我不忍心浇灭她才刚刚燃起的希望。虽然我总觉得她的希望和憧憬总有一天会全都被浇灭,先不管以后还会不会再烧起,总之我不希望那个浇灭她希望的人是我,我宁愿做一个一同受害的受害者,也不愿意当那无奈的挥刀人!
我们没在楼梯上当过多少时间,便匆匆一同下了楼,然后各自分了路向各自要去的方向走去。
“唉呀,这辈子我见过丑男人,却没见过这样丑的男人,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还要那样地在乎他?”祁小芳又忘我地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立马瞪了她两眼,她这才马上收敛了起来,只是乖乖地同我并肩走着,不再作声。
其实一路上我都在想,在想严大姐和祁小芳这两个女人,我总觉得她们的生活好像越来越不真实,越来越偏离我也说不出个名儿来的轨道。
严大姐此时看似一家团聚,其乐融融,可是我却老觉得她前面正有人张罗着一张大网,就等着她往上扑了。而祁小芳呢,她看似比谁都活得潇洒,比谁都快乐,但背地里她似乎有说不出的秘密,而且都是伤心事,她不愿意让人知道,怕别人看不起她,可是她这种好面子,在我看来,其实也是一种直往火坑里跳的愚笨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