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看了看隔壁床上,严大姐睡得正香,时不时嘴角还会抽动着上扬,我在想这可真是难得,难得她会有如此美好的睡眠,真是替她高兴。
“怎么,你刚才做的是噩梦?”祁小芳又开始问我了。
“嗯,算是吧!”我只是简单地敷衍道。
“那个,仟江宇,是个人名儿吧?”
“嗯,”
“他,他欺负你啦!”祁小芳的表情不知何时从惊喜变成了拭探,她这样的拭探让我也开始觉得她好讨厌,但却又不想因为语言伤害了她。
“没有,只是做梦而已!”
“什么嘛,人家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就别装了,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这屋子里住着三个女人,一个快要离婚,一个已经离婚,还有一个呢在不久前应该是被男人甩了吧,前面两个自然不会是你喽,你是第三个吧!”
祁小芳真是个乌鸦嘴,我恨不得伸手捡一只拖鞋对着她的脸就扔过去,但又突然觉得似乎在哪里有不对劲,想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便立马问道:“不对,你怎么会醒着,这大半夜的?”
“我,我听你说梦话就醒啦!”祁小芳脸色紧张地答道。
“不对,前几天严大姐晚上总是睡不好觉,在床上翻得嘎吱嘎吱的响,我也没见你醒过啊!”
“你怎么知道啊,她睡不着的时侯你也睡不着啊?”
祁小芳果然讨厌,她总是将我反问在她的问题里,弄得我大半夜了还脸烫得不行。
“你,我,我睡不着,怎么啦!”我不愿意地说道。
“行了,不就是没结过婚吗/?和我们比起来,你也算是大半个女人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有什么事儿就直接说呗,还要我一句一句地往外套,唉呦,我都觉得好费体力、精力!”没等我完全吸收祁小芳的这一席话,她立马又道:“我告诉你,巧巧,以后呀,我要是出去玩,我就把你也带上,那们你就不会再觉得孤单难过了,也不会大半夜的老是做那咱急死人的梦了!”
“出去玩?去哪里呀,玩什么?”我很是好奇。
“我告诉你啊!”祁小芳突然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凑拢到我跟前小声道:“我在外边儿有个情人,他是个公务员,在河堤边当警戒,每个月都会有半个月的时间上夜班,他夜班的时侯,就会打电话叫我出去陪她,他们那儿年轻民警多,到时侯,让他给你也介绍一个!”
“情人!”我吃惊得差点洒声叫了起来:“你,怎么会?”
“现在你吃惊我理解,等到时侯你也容入了我们,见惯了,你就不会吃惊了!”我不会忘记了祁小芳说这话时的表情是多么的平静还带着喜悦。
“我会吃惊的,我永远也不会见惯的,我是不会跟你去的,你自个儿潇洒去吧!”我冷冷地冲祁小芳说道。
“你先别急着拒绝呀,虽然他们大都家里有老婆孩子,可是谁都知道他们家里那一们早就已经成了一件摆设,他们真起码想要的是我们这种正年轻漂亮又热情似火的少妇,你你这种纯情小姑娘,那可就是宝贝了!”
“实话,一定是实话!”我又故作可怜地道:“对了,他叫什么名字啊?”
“小名叫程程,你就叫他程程吧!”严大姐一脸欣慰地道。
“是吗,程程,刘程程,嘿嘿,这个名字可爱,好听!”我边笑嘻嘻地说着,边就走了出去,伸了手要去抱那孩子,可是却遭到了那孩子的严重拒绝,他用后退和哭泣严重的拒绝了我,弄得我好生泄气:“嗯,我长得很是吓人吗,你要这样抗拒我,还用这么大的哭声来打击我!”
严大姐立马上前去一把将孩子抱了起来,然后“哦哦”地哄着,一边还转过头来对我说:“小孩子刚开始都会认生,等他确认你不是坏人以后,他便会很快地跟你熟悉起来了。”
“那要什么时侯他才会觉得我不是坏人啊?”
“很快的,说不定他见我跟你说了几句话之后便会很快就跟你熟悉起来了。“
“可是你都跟我说了好多话了!”我很是觉得无力,以前我们家的小孩子都跟我最为熟悉,还最喜欢跟我一块儿玩了,可是在这个小孩子面前,我真是受挫、失败!
见我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严大姐对眘他孩子的耳朵消声说了些什么,又将孩子放了下来,然后那孩子便伸了小手过来摸我的脸,弄得我很是吃惊,这小孩,还真是个熟来客,这样就和我熟悉起来啦!
严大姐微笑着冲我俩摇了摇头,然后又几步回了房间,收拾着她的东西。只见她把她的衣服全部装进了她很久不用了的一个大行里箱里,然后又把床单被套什么的全都拆了下来也放进了箱了。
“你干嘛啊?”我很是好奇地问道。
“对了,早上见你还睡着,便没忍心叫醒你,忘了告诉你,我把楼顶天台上那个单间租了。”
“什么,就天台上的那个,你租那个干嘛啊?”
“你看今天我老公和儿子都来了,我们一家三口在这里住不下不说,和你们两个单身女孩子住在一起也不方便!”
“你们,一家三口?”我好半天都不敢相信,一天多前还郁郁寡欢、视老公、男人为天敌的严大姐,此刻居然带着老公和儿子特幸福地就站在我面前。
我突然又想起了刘欢,这两个女人,让我突然间觉得很是矛盾,爱与不爱,天长地久与不可一世,我都很难再相信。
“可是,你也用不着租天台上的那间啊,只那么一点小小的空间,你们三个人住进去了,该是有多挤啊,而且现在正是夏天,那里面多热啊,孩子这么小,能受得了吗?”我真替他们一家三口担心。
可是严大姐却说道:“我买了个电风扇,这样子就不会再热了,而且天台的房租便宜,我觉得很划算,也算是替我节省了好一部分钱呢!”
见严大姐绘声绘色地说着,她脸上一直都是笑着的,我看不出有一丁点儿委屈,我突然很感叹,这就是女人啊,当男人不理她的时侯,她恨得牙痒痒,甚至可以立马与他彻底决裂;可是一旦这个男人回心转意,哪怕只是假象,但凡她看不出来,她就会死心踏地、心甘情愿地为了他和孩子吃苦受,并且还一点儿也不会觉得委屈!
见这一家三口表面上挺和善幸福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却总有种不详的预感,可是又说不上来,我希望只是我在杞人忧天,白担心一场吧!
我没有再问严大姐她这次回家具体发生的事情,只是帮着她一起收拾好东西,然后又帮着她一起把东西都抬上了楼,然后打扫好楼上的小空间,我俩又开始精心布置起来。
东西很少,但因为房间小,所以最后收拾完以后,屋子里倒也显得有模有样,不觉得空当,像是个家的感觉。
这一会儿楼上一会儿楼下的,小程程只顾自地玩乐着,严大姐的老公也只是一直坐着,一点儿也没有上前来帮忙我们两个小个子女人,我恍然明白过来,这个男人原来真有严大姐之前所控述的那般龌龊不堪,严大姐的婚姻看来还真是可以想象的,但是我担心的是,这可悲看来还将一直延续下去。
看着眼前的严大姐,她怎么会越来越矮小,越来越瘦削,她怎么承受得住这份婚姻,她怎么就如此地苦命啊!
推开门,屋子里黑黑的一片,我便摸索着去开了灯,却只看见屋子里空空的,祁小芳还没有回来,看来她之前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去陪那个男人了,真是恶心!
我洗涑完毕,又收拾了片刻,最后躺在床上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满脑子都是刘欢和那个陌生男子亲热的画面,我其实不愿意去想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越是不让自己刻意去想,却反而想得越是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