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所上的幼儿园离小区不远,就在阳青勇他们家所租住的小区旁边,是一所特好的幼儿园。我喜欢去幼儿园,我喜欢孩子,喜欢和他们呆在一起,他们天真单纯、爱笑还没有烦恼。我喜欢幼儿园里的部署和格调,那种装饰总能带给我远离城市的静谧感觉。
幼儿园右侧是小学,表妹就读于那里,因为她大了,也就不需要家长接送了。幼儿园左侧是一所特殊教育学校,每次经过那里时,我都会牵着表弟走近了那硕大的黑铁门,然后手指着操场正玩耍着的孩子们告诉他:“瞧见没有,这些哥哥姐姐他们全都听不见,也不会说话,他们的世界是无声的。”
“那他们能看见我吗?”表弟总是睁大了眼睛问我。
“当然能,因为听不见也不会说话,他们的眼睛总是出奇的明亮。”
“可是为什么他们不出来玩?”
“因为他们听不见,走在路上便会听不见身后的汽笛声,因为他们说不了话,只能用手比划他们心中想要表达的话,可是外面的人看不懂他们的手势,而且因为这样,他们往往在见了陌生人的时候会感到自卑和害羞。”
“啊,他们好可怜!”
“是的,比起他们,我们可算是有够幸运的,所以我们就不应该哭泣难过,我们得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幸福,我们多幸福呀!”
我为我说出的这一番话感到惊讶,我明明都懂得这些道理,可是内心却有个声音在不停的说:“张巧巧,你虚伪,你就是虚伪!”
我承认我始终还走不出阳光青勇的阴霾,我还因为他而感到无比地痛苦,特别是当我看到阳青勇攀着他此时的女朋友有说有笑地从他们小区门口走出来的时侯,那一刻我整颗心都已经焦缩,一把一把生疼的厉害。
为了掩饰我内心极度的慌张,加之极度倔强的脾气,我不得不拉着表弟一步一步继续沿着马路边往前走,眼睛对着表弟,假装和他逗笑嬉戏,但眼睛的余光却丁点没有从正欢悦着的那对人儿身上离开。
阳青勇是看见我了,所以他们分开走了,女孩快步跑到马路对面,然后和他一颦一笑对着说话直到到了拐弯处才又合到了一起。
我猜不透阳青勇当时的心情和想法,也不知道他那有些胖胖的女朋友是个什么样儿的尤物,她应该不知道我和阳青勇的故事,阳青勇是不会告诉她的。阳青勇是用了什么方法和语言,能让她如此听话,到底是这个男人狡猾还是那个女孩单纯?我突然更加地厌恶起这个男人,觉得他其实就是个人渣。
整日与弟妹们玩在一起的日子真的有够无聊,我越来越觉得学一样东西和找一份工作对我来说是多么的重要。生命的意思是什么?其实生命一开始本是无意的,意义来源于你想让它变成什么意义,那么它就会是什么意义。
我不得不又开始满大街找工作,前两份工作的时间虽然很短暂,但我发现我有了变化,胆更大了,更加得自信了,不再会因为身高和长相所不能给予我的别的女孩所独有的气质而感到自卑,也不再会在用人单位门前驻足良久迟迟不敢进去。这城市车水马龙,我突然发觉自己其实是有些喜欢这种小城市里不紧不慢地非快非慢的节奏和生活。
因为刚刚过完年,大多数用人单位都已经招聘完毕,我连连在外跑了好几天都一无所获,最后我不得不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那有些坑人的中介所。
“姑娘,找工作啊?”一个满脸皱纹的中年妇女一见到我便热情高涨,然后便巴拉巴拉说了起来:“你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工作?”
“我,我也不知道。”我确实不知道我究竟想干什么样儿的工作,仔细回顾一番,我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原来我就是电视上专家常说的那个职业迷茫者。
“那你是什么学历,以前做过什么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