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没事的!他,他不会拿我怎么样啦!”丛容高频率的摇头。
假想一下,易之寒因为自己一声不吭,偷偷溜走,已经半肚皮的闷气了,再碰见跟柏如风在一块,被打击到的自尊心,瞬间就能化作另外半肚皮闷气,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当真不敢想象。
丛容宁可自己回去,好声好气的跟易之寒道歉,结结实实的拍他几个马屁,也好过两个男人为了自己这点小事对抗。
哎,本来完全可以平安无事的,悄悄过关的,都怪这一阵妖风怪雨!
她本来就是一个习惯记人好处,不记坏处的女孩,昨天一个冲动,要跟柏如风来螺洲海滩旅行,一半是为了工作,另一半也是为了跟易之寒置气。
现在一天一夜过去,气消的差不多,反而越发觉的是自己理亏。
易之寒跟林恩齐,本来就是青梅竹马,关系比跟自己好多了,他关心她,喜欢她,本来就没什么不对。
尽管手段强硬,目的无聊了一点,住在他家的这段日子里,他对待自己,总还算不错,不让自己随意出门,也是怕脚伤不便,好歹还是在“赌约期”内,自己一个招呼不打,就跟柏如风出去,而且还……
丛容感觉到脸颊的皮下血管,似乎在突突轻跳,刚才被柏如风亲过的地方,又阵阵发热了。
“丛容?”柏如风突然叫她。
“啊?什么事?”丛容不觉抬到一半,正想去摸那里的手,又像被螃蟹夹了一样,慌忙放下来,藏到身后。
“你很怕之寒吗?他一直很苛刻的对待你?”
“没有没有!你知道的,他那个人,哎,也就是小时候的烂脾气而已。”丛容的第一反应,是为易之寒辩解。
她急切的模样,又让柏如风的眼里,涨起了一片疼惜的柔光,仍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稍用力扣了下去。
“放心吧,既然你暂时必须呆在他身边,那么,我就会在另一个离你最近的地方,看着你,保护你,不让他欺负你。”
“另一个……最近的地方?”丛容听的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哪里呀?”
“呵呵,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过了五点,海上的风浪才小下来,轮船终于可以返航了。
风雨过后,海面竟然异常的明净,仿佛刚才那一场肆虐从未发生过,温柔荡漾的波浪上方,还横过一道艳丽的彩虹,连秦山河都兴致勃发,在船头支起了画架。
游人们都忘却刚才的焦急担忧,重新投入归程的欢乐,只有丛容始终坐在船舱里,抱着装有红珊瑚的登山包,瞪着窗外,愁眉苦脸,一言不发。
她已经在肚子里打了好几个腹稿,一会面对易之寒拉长的脸,应该怎样砌词狡辩,只可惜,自己都觉的完全不动听,完全没有说服力。
算了,不理我,姐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他爱咋咋滴!
正当丛容拿出“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勇气时,易之寒的车子,正缓缓驶进大门。
今天他比往常下班还更早一些,就是放心不下丛容,心里总有一点不好的预感,她多半在家里安分不住,肯定要折腾点什么事。
只是万万没想到,她不是在“家里”,而是折腾到家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