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之寒下了车,下意识的就抬头望向二楼的那扇窗户,已经帘幕低垂,一片黑暗。
这么早就睡了?
他有些意外,但转念一想,就心中了然,唇边泛起一抹嘲笑。
这丫头,她是害怕今天一声不吭就甩人偷跑,自己回来了会跟她“等着瞧”吧?
哼哼,你以为睡着了,就没事了吗?
咱们来日方长,躲的了今晚,还有明晚,再明晚,我有的是时间跟你慢慢清算!
站在庭院中央,被夜风一吹,易之寒感到面颊发热,而头又有点晕晕的,今晚真是喝多了。
有一位北美的重要客户,来中国旅游,经过本地,特地拜会他,礼节上不得不接待,原本易之寒在任何应酬场面,决不会随人起舞,喝酒都是点到即止,可这几天因为丛容的到来,心情一直很不错,加上对方兴致高昂,不停劝酒,就这样有些失控了。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落下一个苦笑,走进了小楼。
在二楼的楼梯口,他看见易天行卧房的门半开着,灯光明亮,就知道,老爸终于熬不住八卦之火回来了,自己要是打这里经过到丛容门前,一定中途被他截住,然后问长问短,发挥各种龌蹉的想象力!
他直接上了三楼,进了自己卧室,脱去西装,稍微放松了一下身体,就走到楼梯口朝下张望,果然静悄悄的,只有朦胧的微光透上来。
看来,真是睡了,哼……
易之寒有些不甘,又不忍心吵扰丛容,便决定先放她一马。
他也有些疲乏了,原本打算彼此风平浪静的度过这一晚,可是冲了一个痛快的热水澡后,身体的困倦感一扫而空,而酒精在热腾腾的蒸汽作用下,在脑子里越发膨胀,化作醺醺然难以克制的强烈愿望,非得下去看她一下不可。
于是,他轻手轻脚的走下楼,毫不意外的,在床上看见了呼呼大睡,被子一半抱在怀里,一半压在屁股底下的丛容。
她肚皮朝天,睡衣向上卷起一截,在朦胧的灯光下,露出一片光洁的肌肤,连可爱的小肚脐眼儿,都隐约可见。
易之寒本来就温度偏高的身体和脑子,更加被浇进了一瓢热水,各种意念更加不安分的摇荡。
他疼惜的为她拉好睡衣,遮住肚皮,可心里好容易被压下去的不甘心,又顽皮、恶意的钻出来了。
想起今天中午在医院,自己看到短信,才知道被她甩了的时候,那副错愕又无奈的表情,肯定被范院长看在眼里,否则他不会露出那种又好笑,又同情的眼神。
敢捉弄我,就要有接受惩罚的觉悟!
从小到大,他就说一不二,现在在公司更是如此,从不被人违逆,已经成了深入骨髓的习惯,即使是爱恋的小女友,撸了他的面子,也是要生气的。
怎么惩罚呢……
易之寒的视线借着微光,来来回回的在那副美妙的身体上逡巡。
知道她一旦睡去,就是一只不到点不醒的小猪后,他的胆子愈加大了,要照着此刻最强烈的想法,当然是扑上去,狠狠的亲吻她!
但易之寒骨子里的骄傲,使他坚持把这“第十个亲亲”当做某种仪式,非得在丛容清醒的时候,痛痛快快、彻彻底底的完成不可!
就这样,他强迫自己的视线离开她的嘴唇,继续往下,很自然的,落在了手掌还没离开的地方——那个小肚脐眼儿。